公孫雪流下兩行熱淚,撲在老獸王身上。
「父親,你怎麼就這麼丟下我們了?」
「父親走了?不,不可能……」
公孫晴掙紮從榻上起來,雙目蓄滿淚水,公孫長頁也呆愣在原地,
「讓我摸一摸父親……」
他的手,擡不起來。
公孫長頁鼻頭髮酸,整個人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公孫,」明珠抱住他的胳膊,「你的眼睛,不能流淚。」
他的眼睛剛剛動過手術,眼淚會使眼睛發炎的。
「我好無能,我真的好無能!」
公孫長頁趴在輪椅上。
他一直以為家中和順,萬事有父親和姐姐頂著。
這些年,他幾乎成了家中紈絝。
如今,一點忙也幫不上。
「你們別急著哭,大小姐和二小姐中了傀儡術,還沒解開。五小姐的情況也不好。」
顧挽月之前在馬車上,就將幾人統統弄了出來。
「先把大姐二姐和五妹弄到床上去。」
公孫晴連忙吩咐道,公孫雪沒什麼主見,此時也有她能夠穩住公孫家的人了。
「顧娘子,蘇相公,這次的事情謝謝你們。」
公孫晴感激的看著兩人,她知道這二人能將大姐二姐,五妹,以及父親的遺體弄出獸王莊,肯定冒了不少風險。
「眼下,一團亂。等我安置好父親的遺體,再好好謝過你們。」
「這事不著急,」顧挽月隨意的揮了揮手,她急著要回房看了看那禦獸譜。
而且公孫家的人現在情緒都很激動,不是跟他們說話的時候。
等他們情緒穩定下來,再說吧。
「你們先跟老獸王好好告別。」
顧挽月按了按額頭,
「我們先去休息了。」
「多謝。」
公孫晴再次朝著顧挽月深深鞠了一躬。
「將父親的遺體搬到院子裡吧。」
公孫晴擦了擦眼淚,此刻不是傷心的時候,
「我來。」
陳景韶連忙上前,作為老獸王未來的女婿,此時他自然該出一份力。
「讓我們送父親最後一程。」公孫雪哭著道,「父親為我們操心了一輩子,如今走了,隻能安放在此處。」
「父親不會在意這些,隻要我們姐妹好好的,父親在天之靈才能夠安息。」
公孫晴握緊拳頭,眼中閃過一抹恨意。
這個仇,她一定要報。
這邊,顧挽月進了屋子後,無心睡眠,而是繼續將禦獸譜和笛子拿了出來。
「相公,我想進空間練習一下。」
之前她吹奏禦獸譜就感覺很熟悉,現在想再翻開來看看。
「我幫你看門。」
蘇景行眼中布滿了寵溺,對她的要求自然沒有不同意的。
而且若是娘子真的能夠學會禦獸譜,也是一件好事。
「那我就先進去了。」
顧挽月沒跟蘇景行客氣,閃身進了空間。
「嗷!」
小朱雀一見到顧挽月,便撲棱著翅膀飛了過來。
看得出來,它在空間裡很開心,就連身上的羽毛都好像亮了一些。
不過空間裡的其他動物就不高興了,自從小朱雀來了之後,他們就一個個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顧挽月不由想到了,朱雀乃是萬靈之首。
老獸王也說過,正是因為公孫家有朱雀鳥的存在,才能夠號令百獸。
看來,這朱雀鳥還真厲害呢。
顧挽月跟小朱雀玩了一會兒,就把禦獸譜給翻開了。
這禦獸譜每一頁都是不同的曲子,這些曲子能夠驅使的野獸也不同。
顧挽月翻開其中一首曲子,能夠驅使戰狼的,學著吹奏了起來。
吹奏起曲子後,她整個人如癡如醉,陷入其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顧挽月能夠將整首曲子完整的吹出來,她才放下笛子。
「相公,」
顧挽月從空間裡出來,一眼就瞧見閉目養神的蘇景行,輕輕喚了一聲。
蘇景行連忙睜開眼睛,「如何?」
「差不多學會了,隻差實驗。」
顧挽月想到城牆下的那些戰狼,思索道,
「今日實在是太累了,咱們先休息一下,改日制定計劃,再去好好試一試。」
「也好,」蘇景行心疼的瞧著顧挽月有些微紅的雙眼。
「眼睛都熬紅了,快些休息吧。」
顧挽月乖乖躺下,兩人一起睡了個美美的覺。
次日,顧挽月休息完,想到公孫大小姐和二小姐的傀儡術還沒解開,便起身去尋公孫雪他們。
此時的公孫霜已經醒來,得知老獸王去世的消息,眾人的情緒都格外低落。
「顧娘子,我大姐和二姐還有救嗎?」
公孫長頁緊張的問道。
已經失去了父親,他實在是不能接受再失去兩位姐姐。
「她們從昨天到現在,一動不動。」
顧挽月觀察了一下大小姐和二小姐的情況,解釋道,
「她們兩人中了傀儡術,不過你們放心,這傀儡術我能解開。」
顧挽月在床邊坐下,讓人將兩位小姐扶起來,面對她坐著。
「你們出去吧,這裡有我就夠了。」
顧挽月強調道,
「在我沒有喊你們進來之前,誰也不準進來。盡量保持安靜,不要讓任何聲音驚擾到我。」
「是。」
幾人都知道顧挽月是會醫術的,見她如此嚴肅,一個個也不敢多問,連忙帶上門轉身出去。
不過一會兒,門內就響起一陣有節奏的銀鈴聲。
「你們說,大姐和二姐真的能醒來嗎?」
公孫雪摸不準。
昨天晚上,她已經給大姐和二姐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
在給她們擦拭的過程中,兩人就像是活死人一般。
一動不動,呼吸都輕的察覺不出來。
「相信顧娘子。」
公孫晴倒是對顧挽月很有信心。
「如今,咱們能夠相信的,也就隻有顧娘子了。」
「對了,五妹呢?」
公孫霜怎麼不在這裡?
「去隔壁照顧江臨了。」
公孫雪看了一眼陳景韶,用眼神示意,五妹對江臨的情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夫人,這裡有我就可以了,你先去休息吧。」
公孫霜打了一盆水,到江臨跟前,
「這一路上,辛苦你照顧我七弟。」
她擰乾手帕,擦拭著江臨的額頭,動作溫柔的孟言有一絲絲嫉妒。
「你,你和江臨很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