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蘇景行將錦兒送上花轎,四周還喜氣洋洋的,吹鑼打鼓聲太大,兩人走到一邊。
顧挽月在他耳邊道,「冉廷送過來的密報,桃兒晚上要命人火燒各處糧倉。」
她氣得牙癢癢。
好歹毒的奸計。
為了照顧流民,顧挽月在每個縣城都設置了糧倉點。
裡面的糧食都是她從空間弄進去的。
每一個糧倉,起碼放了成噸的糧食。
若真的被一把火給燒了,那她得肉疼。
而且桃兒這廝是一點也不愛惜糧食啊,不顧百姓死活啊。
「寧古塔的流民數以萬計,糧倉被燒,流民沒有糧食,寧古塔必定大亂。」
蘇景行揉搓著指腹,眼底幽暗一片閃過殺意。
這個桃兒,惡毒!
「她不是想要放火燒糧倉嗎,那就讓她自食惡果唄。」
顧挽月露出惡劣笑容。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什麼的,她最在行了。
「你的意思是……」
蘇景行愣了一愣,就見顧挽月踮起腳尖,在他耳邊輕輕說了什麼。
呼過來的熱氣,耳朵癢癢的,蘇景行險些走神。
「確定能行?」
「你還不相信我嘛,我什麼時候掉過鏈子。」顧挽月揚起笑容,世間最明媚的笑容,看得蘇景行恍神。
「走,咱們先去招待賓客,今日可是錦兒大婚,別讓那些晦氣的東西影響了心情。」
新娘子已經跟著花轎吹吹打.打去夫家了,他們剩下的娘家人還要招待客人。
顧挽月拉著蘇景行的手走到前廳,結果就瞧見蘇子卿氣沖沖的往外走,差點撞到顧挽月肚子上。
如今顧挽月的月份已經快到九個月,正是危險的時候。
「蘇子卿!」
蘇景行著急抱著顧挽月閃到一邊,黑臉,蘇子卿也嚇了一跳,
「對不起大嫂,我不是故意的。」
「你冒冒失失的幹什麼?」
蘇錦兒都成親了,他這個當二哥的還是個冒失鬼。
「沒什麼。」蘇子卿握了握拳頭,似乎有些生氣,腳步淩亂的逃了。
蘇景行想要拿他,被顧挽月扯了扯袖子。
「瞧那邊。」
蔑清婉今日一身扡地長裙,四周正圍著幾個公子哥討好,其中一名公子還與她相談甚歡的樣子。
這小子是吃醋了。
「姑娘叫什麼名字,以前從未在玉城見過你。」裴玄雙目一瞬不瞬的瞧著蔑清婉。
「傅清婉,我不是玉城人。」
她和南陽王相認後,對外介紹自己就改傅姓了。
「姑娘姓傅,是今日新郎官的親戚嗎?」
「不是。」
蔑清婉有點心不在焉,眼神一直在往人群中尋找。
「二公子,二公子對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
一個小丫鬟端著熱湯,和蘇子卿撞在一起,結果熱湯倒了他滿身。
秋竹嚇得小臉發白,連忙掏出帕子給蘇子卿擦拭。
「奴婢罪該萬死,燙傷二公子了。」
「沒事。」
蘇子卿不習慣人近身,連忙想抓過她的帕子,擦擦身上的湯汁,沒想到一下子抓住她的柔夷。
嚇得秋竹臉頰通紅,蘇子卿也連忙放開。
正巧蔑清婉聽見動靜跑過來,看見這一幕抿了抿唇。
蘇景行和顧挽月也走了過來,詢問是什麼情況,秋竹忙道,「都是奴婢的錯,這熱湯滾燙,奴婢一下子沒有端穩,全潑在二公子身上了。」
蘇子卿齜牙咧嘴的解釋,「不怪她,是我走路沒看,撞到她身上去的。」
秋竹驚訝,感激的看了蘇子卿一眼。
「先去後院把衣服脫下來,用冰水沖。」
顧挽月吩咐道,這熱湯的溫度很高,一不小心就會留疤了。
「是。」
蘇子卿下意識看向蔑清婉,見對方目光看著其他地方,壓根沒瞧他,情緒肉眼可見低落。
「大哥大嫂,我先去後院了。」
蘇子卿飛也似的往後院跑。
「你也去庫房領一點燙傷膏吧,女孩子身上別留疤了。」
顧挽月溫柔的看向秋竹,這丫鬟有點面生,大抵是李辰安安排過來幫忙的。
「謝謝夫人。」秋竹眼尾發紅,連忙感激的下去。
「子卿燙得嚴重,我去瞧瞧。」顧挽月轉頭對蘇景行道。
「行,讓青蓮扶著你。」
今日人多,蘇景行也不想讓顧挽月在賓客席間溜達。
顧挽月去了後院,小廝正在幫他敷冰塊。
「大嫂,你怎麼來了?」
蘇子卿不好意思的站起來,他上衣都脫了。
「行了行了,我是你大嫂,在我面前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顧挽月揮揮手,這小子還忸怩上了,光個膀子而已,又不是脫褲子。
再說了,大夫面前哪有男女。
「我看看你燙傷的地方。」
蘇子卿連忙乖乖將手臂伸出,大半邊手臂都紅透了,跟烤熟的豬蹄一樣。
燙得不輕啊。
「冒冒失失的,還好衣服穿得厚,沒起水泡。」
蘇子卿不好意思低下頭,顧挽月也懶得說他,丟了一瓶自己研製的燙傷膏給小廝。
「你幫他上藥。」
「是。」
小廝打開藥膏,抹上去的時候痛得蘇子卿齜牙咧嘴。
「痛痛痛!」
惹得顧挽月無語,「是因為清婉吧?」
「你說說你,也追妻多久了?
你要是喜歡清婉,就早點跟她說,天天在人家身邊打轉,又不表明心意,誰知道?」
顧挽月恨鐵不成鋼,原書裡蘇子卿就是個榆木腦袋,怎麼現在更榆木了。
「我……」
蘇子卿想說什麼,忽然臉蛋一紅,梗著脖子,
「誰說我喜歡她了,我隻是看在南陽王的面子上照顧她而已。
剛剛不是有其他男的找她嗎,正好往後我不用管她了。」
顧挽月:這小子腦XX病。
「算了,懶得管你們。」
反正原書的劇情線已經被逆轉了。
蔑清婉應該不會和之前一樣,因為蘇子卿犧牲。
時間還長,由得他們小兩口折騰。
主要是感情的事,別人也插不了手。
顧挽月轉身又去了前院,她還得安排一下月影衛準備今晚的大戲。
「清婉姑娘,你怎麼了?」
裴玄看了一眼後院的方向,怎麼從那邊出來眼眶就紅紅的。
「前面在賞紅色錦鯉,不如咱們一同去?」
蔑清婉本來想說拒絕,但想到剛剛蘇子卿說的那些話,擠出一個笑容點點頭。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