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更衣完,顧挽月實在累得不行,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的時候,發現湛湛正安靜的躺在她身邊,與她一同酣睡。
蘇景行坐在他們娘倆對面的桌案後,正在處理公務。
「你醒了?」
蘇景行聽見動靜擡起眼眸,溫柔的視線落在顧挽月身上。
「餓不餓,要不要傳膳?」
顧挽月搖搖頭,她此時倒是不餓,反而有些享受這溫馨的時光。
湛湛也被兩人的說話聲吵醒了,黑溜溜的大眼睛,無辜的瞧著兩人。
「啊啊啊!」
他朝顧挽月伸出小胖手,「啊啊!」
似乎努力在說娘親兩個字,奈何人太小了,還說不出來。
顧挽月心都化了,把他的小胖手抓在手裡。
「湛湛,有沒有想娘親?」
「啊啊!」想了!
湛湛激動地看著她,用行動表示,他很想念顧挽月。
母子兩人在床上玩了一會兒,眼見天色黑了。
顧挽月帶著湛湛去吃飯,吃完飯之後才把他交給乳母。
「對了,相公我要帶你去見一個人。」
顧挽月想到什麼,忽然將蘇景行給拉到了空間裡。
她把人帶到鳳朝夕面前。
「這人是誰?」
蘇景行好奇地看著鳳朝夕,打量了一番之後,他很快就認出來面前這個人是男扮女裝。
「他是男的?」
顧挽月不答反問,「相公你可還記得,半個月之前京城那邊傳來消息,說是狗皇帝聯合了南疆要攻打寧古塔。」
「不錯,確有此事。」
蘇景行點了點頭,他的確記得這件事情。
不過現在朝廷那邊遲遲沒有動靜,估計是狗皇帝一時半會湊不出軍餉。
「那你還記得長樂曾經告訴我們,狗皇帝要把她許配給南疆王子。」
顧挽月再次提醒著。
蘇景行這一次反應過來了,眼眸微暗,視線落在鳳朝夕的身上。
「你的意思是說,躺在這裡的這個人就是南疆王子?」
「不錯。」
顧挽月點了點頭,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這個人應該就是南疆王子鳳無期。」
由於兩個人認識的過程實在是太過曲折,為了節省時間,顧挽月言簡意賅,把過程給蘇景行說了一遍。
得知這人竟然管娘子叫夫君,蘇景行的臉都黑了。
「流氓。」
蘇景行霸道的將顧挽月摟在懷中。
「這不是個好人,離他遠點。」
顧挽月失笑,她當然知道鳳無期不是個好人,最起碼他現在是皇帝那邊的人。
「相公你可曾想過,倘若狗皇帝真的與南疆聯手,到時候又是一片生靈塗炭。」
顧挽月在一邊提醒,蘇景行很快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你之所以把南疆王子帶回來,是想要破壞狗皇帝和南疆合作。」
「不錯。」
顧挽月點了點頭,不過現在這也就是她一個想法而已,具體能不能夠實施成功,還是要看南疆王子怎麼想。
想到這裡,顧挽月一揮手將鳳無期和蘇景行一起帶出了空間,三人落在房間裡。
「我現在把他給叫醒。」
顧挽月從袖口裡拿出一根銀針,沖著鳳無期的睡穴上紮了一下。
沒過一會兒,鳳無期就昏昏沉沉的醒了過來。
映入他眼簾的,首先是站在面前的顧挽月。
鳳無期的記憶還停留在鎮海閣,看清楚面前的顧挽月之後,瞬間往後退了一點。
他記得顧挽月掏出了一樣東西,在他身上碰了一下,瞬間他就覺得渾身一陣酥麻,隨後整個人都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就直接眼前發黑倒在了地上。
鳳無期對那「武器」心有餘悸。
顧挽月見狀笑了笑。
「不用擔心,我不會傷害你。」
「這是什麼地方?」
鳳無期往四周看去,發現眼前是完全陌生的場景,而且面前的顧挽月也已經換了一套衣服。
「我到底昏迷了多久?」
他按了按自己的腦袋,心裡頭油然而生一股不安的感覺。
「大概四五天吧。」顧挽月回答道,彎下腰笑盈盈的看著他。
鳳朝夕此時思緒才回來了一些,想到他在昏迷之前見到了海龜,於是連忙詢問道。
「四五天,那我現在豈不是已經離開了鎮海閣?
這是哪裡,那海龜在什麼地方?」
他之所以來到大齊,就是為了尋找那海龜的下落,好不容易找到了海龜,倘若就這樣失之交臂,他會暴躁的。
「這裡距離鎮海閣已經很遠了,海龜也不在這裡。」
顧挽月自然不會說那海龜在她的空間裡面,鳳無期一聽說他們竟然已經離開了鎮海閣,頓時有些著急。
「我告訴過你,我需要那海龜的血。」
顧挽月點了點頭,「你的確是告訴我,不過你也瞞了我一些東西。」
她眼神意有所指,鳳無期瞬間有些心虛,強撐著笑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根本就不是個女人,你是個男人,而且你是南疆的王子,我猜的沒錯吧?」
顧挽月也不想跟他打迷糊眼,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果然,面前的鳳無期眼皮子跳了跳,再次重複,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當然知道,鳳無期。」
顧挽月準確的念出了他的名字。
「你已經在我的手底下昏迷了四五天,你憑什麼以為這四五天之中我還會以為你是個女人。」
她毫不留情地戳破了鳳無期的謊言,令對方的臉色微微有些僵硬。
鳳無期臉上妖艷的笑容收斂了許多,他沉下眼眸定定的看著顧挽月。
「你果然很聰明。」
這句話裡頭帶著敵意,顯然他也有些生氣了,而且更多的對顧挽月是忌憚。
顧挽月笑了笑,對他的反應並不意外。
生氣了,哄哄就是了,她忽然從身後拿出了一小瓶葯。
隨後,將它遞給了面前的鳳無期。
「這是什麼東西?」
鳳無期微微一愣,並沒有伸手去接,顯然在他的心裏面對顧挽月還有所防備。
顧挽月也不生氣,微微一笑解釋道。
「你不是曾經告訴我說你身患疾病,需要海獸的血來救命,我雖然將你帶離了鎮海閣,不過一直記得你對我說的話,這瓶子裡面就是那海獸的血,你拿走吧。」
「你、」鳳無期雙眸顫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