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明拉不下這個臉，轉頭就走了，回到卧室翻開了書看。
不一會兒，許藝洗完澡出來，宋晏明故意沒看她，許藝笑嘻嘻的，「老公，我來啦……」
宋晏明在心裡冷哼了一聲，就在這時，宋雨茜來敲門了。
許藝正襟危坐，「咳咳，進來。」
「哥，你要的面膜。」
宋雨茜乖乖的將面膜送進來了，也不問了，提醒道，「十五分鐘，敷完了用手輕輕地拍打面部哦，拍打幹了，吸收了，再洗乾淨臉。」
許藝看著身旁的宋晏明，宋晏明將書翻了一頁，「誰要這些東西，拿出去？」
宋雨茜：「你剛才不是問我要嗎？」
許藝繼續看著宋晏明。
男人擡頭，問宋雨茜，「我什麼時候問你要了，拿走，這種娘不拉幾的東西我不喜歡。
「哥，你……你·……」
許藝說道，「我有啊，我這有面膜，你要用的話。」
「說了我不用。」
宋宴明起身，直接朝著外面去了，不再看許藝和宋雨茜，甚至繞過了宋雨茜的身邊離開。
許藝：「真的是他要的？」
「是啊，他突然又不要了，難道是當著你的面覺得不好意思。」
「這有什麼？」
「我也覺得沒什麼，但是……」
宋雨茜也不好過問太多，她就是過來送個面膜而已，「你能不能對我哥好點，你看我哥最近臉拉的比驢子還長？」
「天吶！」
許藝都要委屈死了，「我在他面前還要多卑微啊，要我跪下來不成，你知不知道他多矯情，隨時要人哄。」
「啊？不可能吧？」
記憶裡，她的親哥可不是這樣的呀，明明作死又矯情的人是許藝還差不多，宋雨茜警告她，「你別往我哥身上潑髒水啊，我哥都對你這麼好了，處處順著你，你稍微……稍微對他好一點。」
許藝渾身張滿嘴也說不清。
宋晏明被兩片面膜羞辱了，根本沒臉見人了，將自己關在書房搞工作，這一搞工作，發現韓飛那邊的新雲科技公布了一款遊戲。
宋晏明點進去大概看了一眼，不一會兒便接到了韓飛的電話。
「你瀏覽了？」
「嗯。」
「這次我新上的遊戲熱度一定很好。。」
「排在我之後已經很好了，難道還想超越我？」
「嗯。」
「你贏過嗎？」
韓飛掛了電話，宋晏明更氣了。
貌似韓飛也收到過許藝送的禮物，就他沒有。
那年聖誕節，許藝剛進入高中，剛開始發育，一身校服，白襯衣加百褶裙，頭髮綁成了一個高高的馬尾。
簡約質樸，放眼看去，在人群中幾乎是認不太出來的。
那時她留給所有人的印象都是那樣，普普通通。
冬天的時候，一件簡單的淺色厚重羽絨服，一條牛仔褲，但她一般都要化一點淡妝，淡到幾乎看不出來的程度。
宋晏明和好友在籃球場上打籃球，突然接到她打來的電話。
智能手機還不流行的年代，用的都是按鍵，宋晏明接到電話，那頭傳來她軟軟糯糯的聲音。
「哥哥……」
少年應了一聲，黑色長袖包裹住日益壯實的骨骼和肌肉，袖子挽起，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什麼事？」
「我有個東西……」
「你在哪？」
還沒等許藝說完，他就起身了。
聖誕節，大家都瘋去了，顧北城給秦墨玉搞了個什麼驚喜，都去湊熱鬧去了，就他一個人跟一些甲乙丙丁在操場上打球。
倒是也有女生送他蘋果和棒棒糖，他沒要。
聽到許藝要送他東西，他很激動，幾乎起身就在到處尋找她的蹤跡。
許藝說道，「在圖書館這裡。」
少年沒穿外套，小跑過去，看到許藝穿著一件紅色的外套，頭上帶著發光的紅色小發箍，手裡捧著個包裝精緻的盒子。
那一刻，少年的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他看向她，她對她笑了一下，露出漂亮的酒窩，「哥哥，你還忙不忙？」
「不忙。」
他面紅耳赤，緊張的手心是汗，要不是天色暗，他必然暴露無遺。
「哥哥……」
「你跟媽媽說了沒？」
宋晏明那一刻想的最多的是，蔣青會接受嗎，這種關係。
他甚至都在規劃，高中畢業後，大學的事，也在想大學畢業後要不要立刻結婚。
總之就在那幾十秒的時間裡，他把他們的未來都想好了。
「跟媽媽說什麼？」
「沒。」
一時靜默無言，許藝黑溜溜的大眼睛看著他，問他，「哥哥，你晚上還有事嗎？」
「沒。」
少年喉結滾動，對她說道，「許藝我們還小，我們……」
「我不小了哥哥，我都高中了。」
「也還小，有的事情急不得。」
他承認，他想得不行了，但是許藝還小，他不能縱容著她犯錯誤。
突然，許藝將手裡被彩紙包裝好，拉了拉花的禮物遞給他，宋晏明腦袋一片空白，「我會跟媽媽說，今晚我……」
「今晚怎麼了？」
「我都明白。」
許藝點了點頭，「哥哥……」
「嗯。」
他應了一聲，頓覺得自己身上多了一份作為男人的擔當。
許藝喜歡他，想要和他親近，他高興，但他一定要對她負責。
她還小，他要保護她，不能傷害她。
他看著她，步步靠近，許藝有些尷尬，「哥哥，那你晚上沒什麼事就去找韓飛吧。」
「韓飛？」
「是啊，這你晚上沒什麼事，就幫我去找他一下，對了，還有這個……」
許藝又從包裡拿出來一支毛線花花，「這個也是給他的。」
少年的心臟驟然停下，「你……」
「哥哥你，這兩樣東西你能幫我給韓飛嗎？我有點不好意思去他家。」
傍晚，風很涼，他彷彿能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少年的臉色冷下來，將東西還給她，「你自己給他吧。」
說完後，他轉頭就走，許藝不知所措，「哥哥，你不是說晚上……」
宋晏明回頭，給了她一個冷漠而帶著幾分警告的眼神，「好好學習，腦子裡不要想這些無聊的事，你要是做得太離譜，就從這個家滾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