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瑤擰眉不解,「你是不是老年癡獃提前了,張叔叔家走的時候隻有一個女兒,哪有什麼兒子?」
聽她這樣說話,瑜夢琪心底的疑惑漸漸壓了下去。
實在是瑜瑤近來的變化太明顯,從她跟媽媽的舔狗,變得處處跟她作對,最讓人匪夷所思的就是成績。
她剛才就是故意詐瑜瑤。
不過,這個賤人竟然罵她老年癡獃!
瑜夢琪趁著角落沒人,揚手就要抓住瑜瑤。
瑜瑤不耐煩,推了她一把,冷冷留下一句話,轉身就走。
「與其管別人的閑心,倒不如多看看自己。
我聽說,那家診所被人舉報了,好多人受到牽連了呢。」
直到坐在石凳上,被風一吹,瑜瑤才發現後背已經被汗濕透。
她緩緩鬆開緊握的拳頭,長舒一口氣。
完全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輕鬆。
瑜夢琪就算知道她重生又能怎麼樣?
她就是她。
隻要死活不承認,還能被人抓到實驗室解剖了不成?
重生的事情太過離譜,要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她絕對不會相信。
那麼,
她為什麼會重生?
除了她,還有沒有別人重生?
還是說……
這一切隻不過是個夢?
莊周夢蝶,蝶夢莊周。
往生的魔咒一旦打開,究竟是誰在操縱命運的轉盤呢?
「小妹,」
瑜瑤楞楞擡眸,溫潤爾雅的青年背光而站,將她從思緒中抽離了出來。
瑜若謹笑容溫和,如春風化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我叫了你好幾聲都沒反應。」
瑜瑤揚起大大的一抹笑,小手一伸,掌心向上,「我在想大哥會給我準備什麼禮物?」
瑜若謹失笑般搖搖頭,擡手在她前額彈了下,惹得小姑娘抱頭呼痛。
大哥用的力氣跟撓癢癢差不多,瑜瑤裝模作業鬧了一陣,悄咪咪睜開眼睛,然後就看到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
「打開看看,喜歡嗎?」
瑜瑤心有所感,拆開盒子的心情前所未有激動,「是蕭朗的專輯?!」
瑜若謹老神在在的點頭。
瑜瑤開心的不得了,抱著瑜若謹的胳膊,「啊啊啊,大哥我愛死你了!」
蕭影帝是她偶像,演戲好,唱歌好,跳舞還好,堪稱十大全能藝人。
瑜瑤小心翼翼的摸了下籤名,眼眸揉碎了光芒,「他不是在全球巡演嗎?」
照蕭朗的知名度,搶到一張簽名專輯可不容易……
瑜夢琪找到正在跟富太太說珠寶聊八卦的白蓉。
拉著她往角落裡避了避,「媽,那家濟世堂現在怎麼樣了?我聽說好多人都受到了牽連。」
白蓉面色一變,「你聽誰說的?」
「瑜瑤說的,而且我進醫院那天,好像看到有人壓著那個男人進了車……」
白蓉安撫性地拍了拍她的手,「記住,我們什麼都不知道,我們也是受害者。
對了,瑜瑤有跟你提過,你送她的保健品,她如何處理了嗎?」
瑜夢琪嘴唇緊抿,鼻孔外翻,「媽!你不要跟我提那個賤人!
她現在簡直跟個神經病似的,說話不陰不陽,整天跟我作對。
你說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白蓉猛的一拉瑜夢琪的胳膊。
兩人身後,緩緩走上前一高大的身影。
蘇梓辰掛著俊美的笑容:「夢琪,白姨。」
瑜夢琪早就收起臉上陰毒的恨意,往蘇梓辰胳膊上蹭,滿滿的小女兒嬌態。
「梓辰哥哥,你好久沒來看我了。」
一抹亮色突然湧入視線。
蘇梓辰變魔術似的拎著一條玫瑰項鏈,面容俊美,眼神勾人,「喜歡嗎?」
瑜夢琪一臉驚喜,接過來愛不釋手,「梓辰哥哥,能幫我戴上嗎?」
蘇梓辰擡頭,跟白蓉對視一眼。
正要替瑜夢琪戴上,耳邊突然傳來一道動聽的旋律。
人群中爆發一陣驚呼。
「彈琴的男人是誰啊?好帥啊!」
「氣宇軒昂,英武俊朗,好有男人味哦。」
「多瑙河仙境,他是在跟誰示愛嗎?那個人好幸福啊。」
男人味?示愛?
瑜瑤跟瑜若謹隨著人群往前方走。
瑜瑤個子矮,看不到是誰在彈琴,聽著眾人讚歎的議論聲,越發好奇。
她扯扯瑜若謹的胳膊,「哥,爸爸還請藝術家來演奏鋼琴曲嗎?」
瑜若謹但笑不語。
忽然,人群如潮水般向兩邊褪去。
瑜瑤的正前方空無一人,筆直的一條通道,延伸向聚光燈的中心。
黑鋼琴,黑西裝,高大俊拔的男人沐浴在夜色下。
他緩緩的站起。
脊背寬闊,劍眉星目,眼神銳利,滿是沉斂的威勢。
他邁著鏗鏘的步伐,長腿獵獵,如同在走筆挺正步。
踏碎夜色,站定在瑜瑤面前,修身的西裝包裹的脊背緩緩下壓,垂下衿貴的頭顱。
男人清冽的聲音一如往昔,「能請你跳個舞嗎?」
她老公確實很有男人味。
所以說,
她為什麼要穿運動鞋來參加宴會啊啊啊啊!
就在瑜瑤把手放進男人掌心,男人牽著她緩緩滑入舞池的時候。
兩個男人靠近白蓉跟瑜夢琪,出示了下證件,無聲無息帶著兩人離開。
燈光打暗,舒緩的音樂徐徐展開。
瑜瑤往男人懷裡靠了靠,邊被他帶著,壓低了聲音興奮道:「你既然還會彈鋼琴!」
夜靳深無奈一笑,看著越來越多的人相攜跳舞,免不了觸碰。
他擁著女孩往人少的地方去。
「我第一次見你穿西裝唉,超帥噠!」
瑜瑤開心的像一隻小麻雀。
這也太夢幻了吧。
夜靳深的出場太動人,深深地戳中了她的少女心。
「喜歡?」
瑜瑤狂點頭,小手偷偷摸摸往前邊挪,在男人兇膛上亂摸了幾下,又飛快恢復原位。
夜靳深幾不可聞的舒了口氣。
然後就見女孩輕眨眼睛,「所以,你剛才彈得真是示愛曲嗎?」
……
瑜家的客廳內。
瑜父面色沉重,問向一旁的蘇梓辰,「夢琪跟你白姨真被公安局的人帶走了?」
蘇梓辰點點頭,將當時發生的事情大緻說了一下。
幸虧來人是便衣,並沒有鬧出什麼動靜,要不然瑜家就要徹底淪為上流社會的笑話了。
「爸,你別太擔心,靳深在那邊有朋友,我讓他幫忙問一下。」瑜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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