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跟女人生來生理構造上就不一樣。
一厚重如山,一柔情似水,截然相反,卻又優勢互補,構成了自然之理。
跟瑜穆山寬闊壯實兇膛不同,柔婉女人身段柔的像棉花糖,讓瑜瑤整個人雙腳踩在雲端,輕飄飄的沒有實感。
更不要提縈繞在周身的,獨屬於女人的桂花香氣,沁人心脾。
「媽媽……」
小姑娘細聲細氣的喊人,大而亮的眼睛裡揉碎了滿池的期待。
她眼尾的緋紅,印在嫩花般的皮膚上,粉白的臉頰半藏在睡衣小毛領裡,像極了點綴一抹粉紅桃汁的雪媚娘。
讓人愛憐到了極緻。
「摸摸頭,嚇不著,摸摸耳朵……」動聽的童謠漾開,女人始終含著柔婉的笑意,緩緩的將頭湊近。
眼見著就要在小姑娘額頭上落下一個親吻,而就在這時,周遭場景,驀地一變。
瑜瑤醒了過來。
濃濃的遺憾。
比丟了五個億的彩票還要可惜。
也不知道下次做夢,還能不能續上。
好煩啊,這又不是放電視連續劇,肯定接不上了。
後悔,現在就是非常後悔。
於是瑜瑤帶著一肚子的怒氣,氣勢洶洶的下了樓,準備好好教訓一下罪魁禍首。
擾人清夢者,殺無赦。
客廳裡,黑衣跟白衣兩個男人爭執不休,各執一詞,旁邊聚攏了許多看熱鬧的人。
黑衣男子梗著脖子,「二胡聲調凄婉,哀轉久絕,能給人以強烈的感情共鳴,所以二胡才是樂器之王。」
白衣男子針鋒相對,「簡直笑死,笛曲蕩氣迴腸,悠揚清晰,古往今來,多少名人騷客,作詩一首,以贅述竹笛。
所以相比之下,你的二胡簡直弱爆了。」
黑衣男子惱羞成怒,「就是一截破竹子,毫無任何的美觀意境可言!」
白衣男子不遑多讓,「那也比你的二胡隻能在天橋底下拉奏強!」
「俗不可耐!」
「愚不可及!」
「你個垃圾!」
「你個弟弟!」
瑜瑤:「……」
這是什麼幼稚的小學生髮言。
罵架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兩個男人進行了一番十分優美的話術交流後,煩不勝煩,冷哼一聲,雙雙扭過了頭。
察覺到瑜瑤的腳步聲下來,於是就把炮火波及到她的身上。
兩人異口同聲,「你說,到底是二胡還是笛子厲害,什麼才是樂器之王!」
樂器之王?
所以這兩塊貨,就是為了爭一口氣,一大早就發出噪音,擾人清夢。
到底是有什麼大病!
對於一個有起床氣的人來說,這簡直不能忍。
於是中心圈的兩人後脊一涼,而無辜的圍觀群眾,更是紛紛倒退一步,省的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想知道答案嗎?」
瑜瑤輕聲細語。
然而黑衣白衣兩人還是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冷意。
該回答是還是不是呢。
對答案的渴望太過於強烈,讓他們無法背著良心,說出一句冷冰冰的不是,那是對求知若渴精神的不敬。
但是如果回答是的話……這女人臉上的表情怎麼就那麼不大對勁呢。
終於,追求真理的渴望戰勝了一切,他們十分堅定的點了點頭。
然後就被瑜瑤領進了一個雜物間,狹窄安靜,別的優點也沒有,就是隔音效果十分完美。
而當那扇小門逐漸關上,瑜瑤的臉也漸漸模糊的時候,高遠忽然戳了戳韓助的胳膊,「夫人,讓你去幹什麼了?」
韓助笑而不語,轉身往外走。
當然是去買嗩吶了。
嗩吶一出,全劇終。
根本沒有什麼可比性好嗎?
飽受了靈魂樂器的折磨將近二十分鐘之後,黑衣男子跟白衣男子出來,整個人都不好了。
神經萎靡不振,雙眼無神空洞,腐朽的氣息,在兩人周身浮動,滿載著讓人啼笑皆非的可憐感。
他們其實已經死了,。
再也不想爭什麼樂器之王了。
簡直非人哉!
瑜瑤漫不經心的放下聲片,呼出一口兇間的悶氣,居高臨下的看著兩個如喪考妣。
「原先你們可說過,一個月之內夜靳深就能醒,現在距離一月之期,還有不到三天。
而夜靳深連一點醒的跡象都沒有,你們就沒有什麼話想要對我說嗎?」
黑衣男子確實心虛了。
他有點慌。
難道真的是過了保質期了,功能就大打折扣?
不應該呀,那個東西很靈的。
但是他不可能讓瑜瑤看出來的,心裡沒底,就強裝出氣勢。
「這不還有三天嗎?成百裡者半九十,最後的幾天往往是至關重要,而且效果最大的。」
瑜瑤社會微笑,「好,我就再耐心的等三天。」
她活動了一下手腕,跟脖子,破有種泰拳比武場上的風範。
「如果讓我發現你們為了騙吃騙喝,就騙我的話。
我會讓你們把吃了我的,用了我的,全都吐出來,不信就走著瞧。」
瑜瑤雙眼一眯,傳達出來的氣勢冷戾十足,最後盯著兩人看了一眼,轉身就走。
走廊裡的燈光將她的影子一下子拉得很長,跟油畫上的野獸派抽象畫風不謀而合。
黑衣男子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手頭裡的錢都拿出來,攢一攢,以備不時之需,給這個女魔頭送過去。」
白衣男子放棄掙紮,生無可戀,「哥,要不然我們就跑吧。太多了……我們賠不起的。」
「怎麼可能賠不起,不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不就是幾個小錢嗎?
不要為了這一點蠅頭小利就放棄做人的原則。隻有沒素質的人才會做出欠錢不還,賴吃來喝的行為!」
黑衣男子十分不以為意,大手一揮,破有種身價上億,坐擁十幾套房產的從容自豪感。
白衣男子眼神幽怨,「哥,我們昨天吃了十隻雞,前天吃了15隻鴨,大前天四個豬蹄跟……」
「不要說話浪費時間,現在就跑路。」黑衣變臉變得十分的乾脆,拉住弟弟的手就要跑。
白衣男子:「……哥,有素質的人絕不會……」
「噓,」黑衣眼疾手快阻止他繼續吐露真言,「我沒有道德,所以不怕被道德綁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