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心底的野獸叫囂著出籠,偏還裝模作樣,作那表面上的柳下惠。
「瑜瑤,你冷靜一點,我先去叫醫生。」
可陷入混沌的女孩根本感受不到,他桎梏她柳腰的佔有慾多麼濃烈,隻以為他要離開。
到嘴的鴨子還能讓他給飛了不成?
小手揪著他的衣領,一拉一拽,跟個小混混似的強勢匪悍。
那弱不禁風的季·黛玉,就跟柳枝似的身嬌體弱,被輕輕一扯,就無法反抗的朝她撲來。
兩級徹底反轉。
瑜瑤壓著人,手指點在他的下巴,一下一下就跟小貓招人似的。
眨了眨迷夢的大眼睛,「小妞,乖乖的從了本大爺,還能少受些苦痛。」
要是被外面那群傢夥看到此時此景,少不得要驚掉下巴。
堂堂叱吒風雲的夜靳深,真刀真槍面不改色。
可現在呢!
他垂著纖長睫毛,打下一片晦澀的陰翳,擡手摘下她的發繩,緞子似的長發傾瀉,勾勾纏纏在他指間。
烏黑的秀髮,唇紅齒白,白皙的小臉染上陽春三月的玫紅,如同雪中的一簇紅梅,淩然傲雪。
媚氣橫生的眼神如水波粼粼,其中纏綿的情意讓人難以自制。
夜靳深喉結滾動,眼神幽深,如同宇宙鴻荒的神秘黑洞,神秘無比,似乎能將所有都吸納進去。
周圍的空氣都被他的眼神點燃。
他深深的看著她,在她挺翹的鼻尖上落下虔誠一吻,「瑤瑤,我愛你。」
敲門聲響起。
瑜瑤猝然驚醒。
聲音像是響在耳邊。
彷彿下一秒,門外之人就會破門而入。
然後就會看到她被高大的男人摟在懷裡,他衣著完整,面容冷肅,而她潰不成軍……
敲門聲還在繼續。
不,不能說是敲,對方顯然很急切,拍門聲好大,不斷詢問。
那拍門聲宛如驚雷一道,淩空炸響在她耳畔,將她整個人雷得外焦裡嫩。
她渾身一僵,滿目驚恐。
「專心點。」
不滿她在這種要命時刻分神,男人在她唇角不輕不重咬了一口,以示懲罰。
瑜瑤手腳並用的開始掙紮,咬著下唇喚醒短暫清明,眼角生生逼出淚珠。
「不能……不能這樣!」
她快要瘋了!
身體與精神雙重打擊。
他怎麼還能如此從容?
他故意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凝視她殷紅的唇瓣,聲音輕描淡寫的如同閑庭信步,絲毫體會不到她火燒眉毛的窘迫感。
「不能哪樣?是這樣……還是這樣?」
伴隨著他的聲音,瑜瑤徹底變成了一隻煮熟的大蝦,從頭紅到腳。
他怎麼……怎麼能這樣!
「在心裡罵我?」
下巴被男人攏在指間,撓了撓軟肉,男人含笑的聲音流連在耳際。
瑜瑤一驚。
他、他怎麼知道她在心裡罵他呢?
表面上冷肅禁慾,實際上就是個老銫、胚!
她心裡急得不行,生怕有人進來,可又撼動不了男人的大掌分毫,眼角隱隱湧出一抹水意。
夜靳深嘆息一聲。
「乖,別哭,哭的我心疼。「
俯身吻去她眼角的晶瑩,」門被我反鎖了,沒有人進的來。」
伴隨著輕柔的吻,呢喃低語飄到了她的耳中。
「在家裡同自己的夫人燕好,又怕什麼呢?」
最後一句聲線太輕,淹沒在門外吵嚷的喧鬧聲中,她並沒有聽到。
藥力洶湧……
空氣中彌散著石楠花開的香氣。
女孩已經累的睡了過去。
一張小臉白白嫩嫩,此時正泛著緋色的紅潤,許是睡夢都睡不安穩,精緻的小鼻頭一抽一抽的,眼角還有未乾的淚痕。
嬌氣的不行,跟奶貓似的軟乎乎的撒嬌,讓他一顆心軟的像是蜜糖,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
他眸色逐漸深沉,目光貪戀,緊緊凝視她的睡顏。
根本看不夠。
她這麼好,又讓人怎麼捨得放手?
溫柔的吻,落在她臉上的每一處,他在用薄唇描摹她的美,如同過往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夢裡的那般。
鎖緊的眉頭,小巧的瓊鼻……最終逡巡到紅唇,留下虔誠的一吻。
他一定會好好守護她,即使付出生命……
瑜瑤藏在被子裡,宛如一條毛毛蟲。
她翻了個身,又翻了個身,最終保持著直愣愣仰面朝天的姿勢。
挺屍。
三秒後。
「啊啊啊啊!昨晚,昨晚……」
她蹬了蹬腿,感覺整個人都不大好了,捂著滾燙滾燙的臉。
那些瘋狂的畫面隨著清醒,一股腦湧進了腦海中,她從頭紅到腳,像是軟腳大蝦。
更是恨不得自己失憶。
太丟人了,太丟人了……
……記憶就像龍捲風,讓人完全招架不住。
臉紅心跳。
她怎麼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變得特別的不像自己。
甚至到了後來男人關心她照顧她,不捨得她受苦,抱住她準備睡覺,而她仍然不滿足。
就跟貪吃的小貓似的,纏住不放,哼哼唧唧著,用小巧鼻尖到處亂拱,甕聲甕氣撒嬌,拱的男人自制力全無。
瑜瑤撐著床,揉著自己可憐兮兮的小腰,廢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掙紮著爬了起來。
整個人都不是自己的了。
被大卡車碾過的感覺真的不是誇大其詞。
好在,某人還算是有良心,幫她把衣服穿的完完整整,柔軟又舒服。
她掀開被子,準備起床,結果下一秒,就控制不住的朝一邊跌去。
作為一個新晉殘障人士,她無語淚千行,隻能默默等待著那一陣抽筋過去,好自食其力,創造生命奇迹。
終於,經過蓄力,她再次佝僂著上半身爬了起來,脖子上布滿一層晶瑩汗珠,累的不行。
不知道的還以為在做什麼意義深重的復健項目。
誰知坐起來隻是她撲街的第一步,腿軟摔倒在地則是第二步。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襲來。
她沒有跟大地來個親密無間的擁抱,而是跌進了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
清冽的雪鬆氣息一如既往,熟悉又安穩,一下子勾起許多的回憶。
「醒了?」男人的聲音低沉悅耳,似山澗清泉叮咚作響,回蕩在耳邊,讓人心尖發顫。
瑜瑤縮了縮脖子,將自己的臉藏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