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4章 謝了,少年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葉楚月字數:2585更新時間:25/08/27 03:51:31

攜滔天戰意而來的星雲宗上下之人,無不是在那一排排的神獸脊背怔愣住了。


雲王殿下?


是……


他們所想的……那個雲王嗎?


星雲宗人,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神情。


卻說從九霄到平地之上的修行者們,被神獸的驚動聲吸引。


一道道目光俱都看了過去。


為首的左天猛穿著精心鍛造出的戰甲。


旁側佇立著一方墓碑。


墓碑底部還帶著泥土,上方被左天猛用吉利喜慶的紅色綢帶綁了個蝶翼之結。


此外,墓碑的後方,還系有披風。


乍然看去,不知曉的,怕還以為墓碑成精了。


「宗主……?」


楚月垂眸看去,哭笑不得。


卻見大長老一把年紀了,還跟葛蘭花婆婆一起拽著橫幅。


醒目的幾個大字,讓許予等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便是:


護我天驕,正義不敗。


日出東方,月與星雲!


……


那一剎,楚月的耳根子難得滾燙髮紅。


一貫厚顏的她,竟覺得是萬分的羞恥。


「咳,咳咳咳……」


四長老褚嬰以拳抵唇,乾咳了幾聲。


若是可以,他真不想承認自己是貴宗的長老。


「月……月啊……」


饒是左天猛這個一宗之主,陡然間陷入尷尬的氛圍,亦是語無倫次了。


神獸載著他們而至。


左天猛等人這才發覺執法隊的人還在。


一時都站不住了,不知擺出怎樣的表情。


「界主大人,這位是左天猛宗主,來者,都是星雲宗的師長或者同門。」


楚月自然說罷,悄然間給了個眼神,星雲宗人方才從神獸的脊背走下,邁入這雲霄之中的金鑾殿。


大長老白髮飄飄,頗為拘謹。


按理來說,星雲宗饒是成了菩提之地的第一宗門,但與界天宮、雲都等是萬萬不能相提並論的。


若非諸神之日,饒是普通聖宗,都難以見到眼前的這些尊貴之人。


「原是楚雲王的師長和同門。」


界主稍稍點頭,目光環視一圈,眼底含著溫和的笑意,有著海納百川般的浩瀚。


楚雲王?


葛蘭花心臟猛的一驚。


左天猛激動不已。


若說先前還不敢斷定,如今聞言,都已清楚瞭然。


隻是讓星雲宗的師長、同門,絞盡腦汁都想不明白的是,為何不久之前還要為葉楚月的生死存亡而擔憂,這才一會兒,就成了雲都之王。


骨武掃了眼漫天的神獸,掀著菲薄殷紅的唇,戲謔地道:


「上古遺址試煉之時,城外的修行者若要進城,須得等到一日之後。」


骨武殿主原是想將這一把火燒到星雲宗的身上去。


隻是,她的話還沒全部說完就已經被楚月給利落地打斷了。


「放肆!」


楚月微擡下頜,冷喝出聲。


嗓音凜冽透著不怒自威。


骨武殿主對上那古井無波的沉寂金眸,眉峰淡淡地蹙起。


下一刻,心底翻湧起如瀑的不痛快。


葉楚月一個雲都新王,歸墟之境,豈敢對她這坐穩江山之位的骨武殿主呵斥?


骨武殿主眸色如毒蛇般的陰冷。


「骨小姐身居殿主之位,豈敢以下犯上,指桑罵槐?」


楚月冷笑道:「今日試煉,得玉京仙門,是洪荒三界普天同慶之事,上界諸尊遠道而來都是貴客,豈有你這般暗罵貴客的道理?」


骨武殿主聽得此話,嘴角猛地抽搐了幾下,頭疼到太陽穴都在突突地跳動。


她惱怒地望著葉楚月。


還留在此地的上界之尊,眼神頗為茫然。


「沐府尊者,於本王有知遇之恩,本王定不允許你羞辱沐府!」


楚月盛怒。


沐府青年:「………」


骨武殿主咬牙切齒。


大炎城忙出來打了個圓場。


「楚雲王所言甚是,普天同慶,洪荒共歡,多少年了,上古遺址頭一回出現玉京仙門,遠道而來的都是我大炎城貴客。」


炎梟疑惑地看向了父親。


父親不會不明白,葉楚月是個樹大招風的人。


縱然不與之匹敵,亦要敬而遠之。


他這爹自打承認了上古遺址是夏莎將軍第一個發現的後,對葉楚月好的不行。


「二哥。」炎梟嗤笑,「爹莫不是被刺激的神志不清了?」


炎如墨沉吟不語,訥訥地望著血腥之地藍雪姬的屍體。


「遲早引火燒身。」見二哥不理自己,炎梟便悶哼自語。


而這時,上古遺址的試煉,算是徹底的結束。


剩下的第五、第七兩位隊長,便帶著各自的成員回到執法處復命。


「趙賢弟。」


沐府青年沐擎天看向了趙家少年,「稍後,一道同回吧。」


少年的神情平靜如水,望著楚月的目光,充滿了探究。


趙家……


當真要與這樣的一個人為敵嗎?


祖父說過,不要小覷這世上任何的一隻螻蟻,一粒種子。


說不定哪一天,就會有意想不到的驚喜。


「趙家賢弟?」


「好。」


少年回過神來,扯出了一個笑容。


他在無人注意時,加深了精神之力,使自己的元神之音,響在了楚月的顱腔。


「葉姑娘,小心沐府,加強海神的界面壓制。」


他留下了這麼一番話,便不動聲色地帶著人,跟上了沐擎天。


沐擎天腳步微頓,元神泛起了一絲漣漪,捕捉鎖定了少年的元神波動。


他笑容滿面,目光深邃,狀若不經意地問:「趙賢弟,方才可是在與人交流?」


「交流?」少年一臉茫然,「不知兄台何出此言?即將回程,我與我的侍者交代回府的事宜,還需要與兄台稟報嗎?」


「那是不必。」沐擎天爽朗笑之,手掌拍在了少年的肩膀,「你看你,性格不如你家阿兄阿姐之豁達,我雖不是趙家之人,卻和你阿兄阿姐交情匪淺,你身子骨弱是眾所周知的事,對你關心,也是正常。」


少年因為體弱多病,性情在諸多的弟兄裡,是最為敏感薄弱的一個。


「多謝擎天兄。」


沐擎天眼底浮現出了陰狠之色,旋即便已掩去。。


少年抿緊了唇瓣,用眼角餘光掃了眼葉楚月。


他不知曉,今日所為,是否會釀成大錯。


隻是思考猶豫之際,甚至還未確定路該如何走,應當如何抉擇,便就那麼說了。


就當他要消失在這片上空的霎時,顱腔,湧入了溫暖治癒的神農之力,猶若從天邊盡頭舀起的一杯聖水,且響起了女子清冽的聲音:


「謝了,少年。」


「願你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