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7章 他搶我雞腿!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葉楚月字數:2376更新時間:25/08/27 03:51:31

朱雀覺得,新來的龍,腦子有點毛病。


「女人!」


它眼睛紅了一大圈,哀嚎:「他搶我雞腿!」


小魔王打著毛線,鄙夷地望著沉不住氣還告狀的朱雀。


不一會兒,上古之龍懸浮飛掠到了小魔王的身邊。


用沾了雞腿油的手,摸了下小魔王的半截毛衣。


「這什麼東西,手帕嗎?」


上古之龍的眼裡充滿了好奇,暗暗腹誹小孫姑娘的神農空間裡,竟養著這麼吃混吃等死不學無術的奇葩們。


小魔王兩眼陰沉,怒火中燒,崩潰到想跟上古之龍去同歸於盡。


上古之龍彷彿沒有察覺到他滔天般的憤怒,像一條風騷的水蛇,遊到了陳蒼穹的身邊。


「怎麼皺著眉頭死氣沉沉的,打起精神來,本座在上古遺址這麼多年,都沒你頹廢。」


陳蒼穹望著喋喋不休的上古之龍,與其大眼瞪小眼了半晌,張了張嘴,竟發現自己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


楚月見狀,頭疼不已。


她寂寂地封閉掉了神農空間,索性來了個眼不見為凈。


夜深時分。


她回到王的宮殿,盤膝坐在冰冷的地闆,運轉氣息,修行了好一會兒。


小狐狸自儲物袋,拿出了許許多多的錦盒。


各式各樣的東西,如集市上熱鬧的鋪子,放了滿殿。


「這些是……?」


楚月問道。


「這幾樣,是龍族老族長托我給你帶的糕點,據說隻有北方龍族才有,味道一絕。」


「還有這狐裘披風,輓歌前輩準備的,據神算師說,因為海域封印的緣故,今年洪荒界的冬日,會比以往冷許多。這狐裘是她一針一線所縫製,希望能替你禦寒。」


小狐狸一下來到這邊,一下去往那裡,耐心地解釋著每一樣物品的來歷,以及掩藏在背後的心意。


一聲輓歌前輩,足以見得他對雪輓歌的尊重。


阿楚的母親,應當也是他的母親。


隻是未曾正式拜訪,還沒親自到雪輓歌的面前,讓她認可自己。


楚月坐在原地,抿緊了唇瓣,清眸似是泛起了漣漪,帶著不自覺的笑,便那樣望著前後忙活的小狐狸,好似回到了數年前雖兇險卻也舒適的日子。


世道險惡依舊,她始終有著她的小狐狸。


「正值夏日,怎麼就備上了冬日裡的狐裘?」


楚月笑問。


「她不能常年陪伴在你身側,便想事事盡心。」


小狐狸落到了旁處,接著說:「還有這,是春日的薄衫,晚秋的暖被,都是她親手縫製而成。」


「她,還好嗎?」


「氣色不如諸神之日。」


小狐狸思考了下,還是決定照實回答。


雪輓歌有說過,要瞞著楚月。


但他在阿楚面前,是一如既往的,永遠的赤誠、真摯。


他更清楚,比起知曉實情的惆悵和難受,阿楚更痛苦於被瞞著。


楚月長籲了口氣,有著釋然般的神情,自嘲一笑之,咽喉滿是苦澀的味道。


「她原可以放棄我的。」


楚月拿過了外祖父送來的北方烈酒,飲了一口。


酒的醇香、濃郁,蔓延在寂然長空。


「比起走向我,放棄我的路,應當更輕鬆。」


「哪怕是放棄我,隻要不做刀刃指向我的事,他日殺上大楚,我亦不忍心誅她。」


「阿寒。」


「我不願她痛苦,她卻走向了我,迎著萬難,隻走向我。」


楚月繼而飲酒,笑望著小狐狸,眼底烙著破碎的光,掩藏在血液深處的苦楚,隻在最愛的男子面前顯露。


「抱枕。」


她微笑著,眸底水霧氤氳,溢出了光。


酒不醉人人自醉。


「你說,我何其有幸?」


她何其有幸。


當年將鬆開她的手,把她放在月台的母親,也曾保護過她。


九萬年前,滿場鮮血近乎難產誕下她的雪輓歌,為了她,放棄大楚,放棄自己懷胎十月又十月生下的兒女,放棄自己結髮的丈夫和九萬年的家,縱使世人道她冷血不識大體。


慕傾凰受了那麼多的傷痕,都要護著她,生下她。


一群親人,原該安居樂業,如今是修羅血鬼。


她葉楚月,何其有幸?


她垂落著濃密濕潤的睫翼,在新王登基的初日,將過往留下的情緒宣洩而出,再去盼明朝的黎明,和日出時分帶來的新篇章。


懸浮半空的小狐狸,眼底深邃如這晚月色淡薄的夜,似濃稠的墨在江水之中劃開,烙印出飲酒女子的眼眸,藏進了心疼。


她遭千錘百鍊,受萬難,合該抱怨這天道不公怒問人間,更有甚者墮落進深淵揮刀斬向無辜之人以屠戮來宣洩心中不快。


她爬過萬重山,九死一生漫漫凡人之路。


回頭看,竟隻說自己何其有幸。


她沐浴鮮血,卻如此的渴望親人眷顧。


一點救贖,她畢生在乎。


如鋼鐵堅韌是她。


百轉千柔也是她。


何其有幸之人,是他——


他能看到袒露心扉的她,能看到卸下滿身甲胄和護身之刺的她。


月色漸而皎潔。


隨著風,穿過窗欞,灑落在王宮大殿,籠在了小狐狸的身上。


光色暈染。


夜晚的風有些涼。


一襲紅袍如火的男子,容貌妖孽,俊美無儔,自微風和月色裡踏出。


向來是滴酒不沾的他,拿起了酒,坐在阿楚的旁側,與她一併喝。


楚月一手勾著他,輕晃了晃酒壺。


「夜墨寒,等我登天梯,在上界為王,我就納你進府。」


「好。」


男子飲了酒,耳根發紅。


「日後……」她的聲音緩了下來,「記得好好睡覺。」


「好。」


見底的酒壺落在了地上。


男子輕擒她的下頜,俯身吻了過來。


骨節分明的手,修長冷白,好看到不行,便這樣攥住了女子的腕部,抵在了琉璃鎏金柱上。


「夫人盛情邀卻,為夫焉能拒絕?」


他肆虐在柔軟的唇上,熱意攀升,這滿殿好似不再冷清。


猶若狂風驟雨將至。


烈酒沖了理智,偏是酩酊,也要擔心她,便溫柔了許多,淺嘗輒止般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