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南枝面上露出幾分遲疑之色,偏頭看了眼一旁的溟野。
溟野摟著她肩膀的手緊了幾分,狹長的眉輕挑。
旁邊和前面的壓迫感都撲面而來,把夏南枝夾在了中間。
夏南枝想,也許隻有這樣說,陸雋深才能跟她離婚。
夏南枝深吸一口氣,看著陸雋深,「是,沒錯,我們要結婚了。」
夏南枝的話如同一把刀紮進了陸雋深的心裡,原以為自己不在意這個妻子的他此刻卻感受到了深深的痛。
他原本就懷疑他們關係不簡單。
現在,他猜對了。
他們都要結婚了。
溟野為夏南枝跑來Y國,為她報仇,夏南枝不抗拒他,依賴他,一切都有了解釋。
陸雋深抿緊薄唇,此刻的他臉色黑得能滴出水來。
溟野滿意地勾了勾唇角,雖然知道是假的,但他臉上儘是愉悅。
夏南枝聲音冰冷,「所以,陸雋深,請你放過我,把離婚協議簽了,我們離婚。」
陸雋深有一瞬間想要直接將夏南枝搶回來。
她想嫁給別的男人,想離婚?
他偏不。
他陸雋深的妻子,到死都是他陸雋深的人。
……
「雋深,救我……」
「雋深,我好疼,好難受,我的手好像出血了。」
「雋深……」
許若晴終於忍不住大叫出聲。
陸雋深不是來救她的嗎?
他怎麼突然跟另外一個男人搶起夏南枝來了,幾乎是直接忘了還高高掛著的她。
許若晴快要氣瘋了。
甚至,她還在陸雋深的眼中看到了他對夏南枝的在意。
在意?
陸雋深怎麼能在意夏南枝呢。
都是夏南枝這個賤人刻意勾引。
她在心裡罵了無數遍夏南枝是狐狸精。
陸雋深薄唇抿成一條線,聽到聲音,才重新想起許若晴。
陸雋深擡起手,冰冷的目光落在一把掉落的匕首上,撿起,「嗖」的一聲,匕首從他手中揮出。
隨著許如晴一聲尖叫,吊著許若晴的麻繩被割斷,許若晴直接掉了下來,摔得她直喊疼。
陸雋深一個眼神示意把其他人都放下來,江則卻再次被攔住。
溟野冷眼撇過去,「在我這,你想救人就救人嗎?」
「若我非要將人救走呢?」
「你試試。」
「江則,動手。」
雙方誰都不讓誰,瞬間各自拿起武器。
夏南枝心裡一緊,倒不是心疼誰,隻是覺得下屬也是人,為了一個許若晴一大群人大打出手,搞得許若晴多重要似的,根本不值得。
正當夏南枝要出口阻止之際。
一道威嚴的聲音響起,「都住手。」
眾人望過去。
就見老管家扶著陸老爺子從車上出來,老爺子緩緩走過來。
夏南枝看到陸老爺子的那一刻,忍不住輕輕呢喃,「爺爺。」
想不到這件事還驚動了陸老爺子。
老爺子皺著眉,視線掃了一圈,看了眼溟野,最終視線落在夏南枝身上,聲音嚴肅,「枝枝。」
「爺爺。」
老爺子嘆了口氣,「能不能給爺爺一個面子,今晚的事情算了,讓他放人吧,再鬧下去對誰都不好。」
夏南枝抿了抿唇瓣,其實她的氣已經因為溟野替她出氣消了大半。
她也清楚不能鬧到收不了場的地步。
夏南枝看向溟野,「放人吧。」
「你聽這個老頭的?」溟野挑了下眉,眼下有些不悅。
夏南枝搖搖頭,「我是怕等會收不了場,你也會有麻煩。」
「所以你是擔心我?」
夏南枝點頭,「算是吧。」
溟野帶著郁色的黑眸瞬間浮起一絲笑意,彷彿滿意極了她這句話。
嗯,擔心他!
夏南枝說擔心他。
「好,你說了算。」
溟野擡了下手。
隻是頃刻間,所有人瞬間把武器收了起來,一方人收手,那種劍拔弩張,似要馬上打起來的硝煙瞬間消失了。
而陸雋深的眸子卻深了深,他們的互動落在陸雋深的眼裡,無比刺眼。
旁邊許若晴疼得不斷哭出聲,陸雋深都未看一眼。
許逢慶和佩岑靜被放下來,他們什麼時候受過這種屈辱,不服氣地衝上前。
「你們……」
「住嘴。」陸老爺子一個淩冽的眼神掃了過去,「還想被吊起來的話我也管不了你們了。」
許逢慶聞言氣得甩手,渾身上下透著不甘心。
老爺子看了眼所有人,像是在哄一群不懂事的小孩,「好了,天色已晚,各位要出的氣都出了,要打的架都打了,都散了吧。」
夏南枝也不想在這裡久待,正要跟溟野離開時,手腕卻被握住,夏南枝剛回頭,就看到是陸雋深,他臉沉得可怕。
其實剛剛夏南枝就注意到他一直盯著自己,隻是夏南枝沒理。
「我有事找你。」他沉著聲音說。
「雋深,我疼,我想去醫院。」許若晴柔弱的聲音傳來,她擡手拉住陸雋深。
他拉著她,她拉著他。
夏南枝看著這一幕,覺得可笑。
「你還是先管她吧。」
夏南枝果斷推掉陸雋深的手。
許若晴一直喊疼,身體不斷軟下去,一副要死掉的樣子。
不出所料,陸雋深也沒再追上來。
夏南枝不意外,在陸雋深這,任何事情都沒有許若晴重要。
此時車子裡好奇裡面發生了什麼的小傢夥正探著小腦袋。
看到有人出來,兩個小傢夥迅速趴了下去。
跟夏南枝前後腳出來的陸老爺子,看到夏南枝的車上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
老爺子向前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