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安靜。
一度隻聽得到時鐘的滴答聲。
樓藏月低頭滑動著手機，看似很忙，其實隻是在幾個軟體中來回切換，並沒有什麼目標。
點開郵箱，想看看工作郵件，然而今天之前的郵件，她昨晚己經處理，而今天的還沒有送達，郵箱裡空空如也。
她又切出去想跟喬西西聊天，但一看現在己經是淩晨兩點半，作為上班族，喬西西肯定己經睡了。
怎麼都沒事做，她的情緒也有點兒躁，遷怒地想，何清以前辦事效率明明很可以，這次是怎麼了？半天沒來。
聞延舟忽而開口：「沒什麼事情可以做的話，可以去我書房裡拿本書。外面下雨，何清沒那麼快過來。」
樓藏月並不知道下雨，下意識往窗戶看去。
玻璃上果然水痕蜿蜒，將城市燈光切割成不規則的一格格。
她轉回頭：「你哪隻眼睛看見我不忙？」
聞延舟眉目舒展：「如果我說，兩隻眼睛都看到，你會不會把這個，當成挑釁？」
「……」
樓藏月果然還是討厭他太了解她的樣子。
語氣加重，「聞總這麼足智多謀，你說呢！」
聞延舟笑意更加明顯，從善如流地改口：「或者我們來聊聊，沈徊欽和吳慈生，他們今天把白柚送給你的原因。」
樓藏月覺得他這個沒話找話，像是在順她炸起來的毛，呼吸有些不順，然後又覺得自己那句話像是在打情罵俏，喉嚨更梗了。
她扭開頭，不說話。
聞延舟在那邊目光溫柔地看她。
幾分鐘後，樓藏月轉回來，盯著他：「聞總的高見呢？」
想通了，反正走不了，與其幹坐著被他揶揄，不如聊點有用的東西。
「沈徊欽應該是想要道歉、表誠、示好，再配合蘇蘇對你我下藥，雙重之下，達到他想要的握手言和。而吳慈生未必，唔，不過他最近被警察困擾著，也有可能是想通過這個賣乖，軟化矛盾，降低你的施壓，從而從困局中脫離。」
「所以聞總說了這麼多，都是在說廢話？」
把所有可能性都囊括起來，總能蒙到一個正確的答案。
聞延舟看著她，她身旁就是落地燈，光線下她乾淨無暇的臉頰像白玉透著瑩光，他目光深了深。
面不改色：「抱歉，但剛才我一次都沒有，藥效還沒解，現在大腦還轉不過彎。」
這一句就又讓樓藏月想起他們剛才的各種出格，表情僵了一剎那。
聞延舟嗓音變低：「或者你過來，讓我抱一會兒，也許我好了，就能想到別的可能了。」
樓藏月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你在做什麼春秋大夢？」
「這是做夢嗎？」聞延舟輕聲細語，「那我這三年做了不少。」
樓藏月：「……」
「今晚過後，應該會做更多更細節的。」
樓藏月：「……」
樓藏月不僅惱羞成怒，而且百思不得其解：「聞延舟，你在發什麼瘋？！」
「哦，失態了，我這應該是叫得意忘形吧。」聞延舟真實地笑了，「這三年來，我第一次這麼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