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藏月沒接話。
懶得浪費口舌反駁。
將手從風衣口袋拿出來，看了一眼時間，西點二十分，不禁哂笑一下。
好一個「死」上加「死」，真是好兆頭。
她道：「葉赫然那些話刺激到吳慈生了。」
「我之前說過，吳慈生是一個高自尊的人，而越是高自尊，就越敏感，葉赫然這麼戳他的肺管子，你看他當時臉色多難看，他要瘋了，後面的戲會越來越好看的。」
聞延舟看她雲淡風輕間運籌帷幄的樣子，微微一笑：「嗯。」
……
夜裡，沿河西路的房子裡，吳慈生不斷給黎星若打電話。
前幾天他打給她，她一定會接，而現在又隻剩下漫長的，不會被接起來，也不會被掛斷的鈴聲，就像以前那樣。
以前的吳慈生，可以接受黎星若不接他的電話，因為他光是聽著她的鈴聲，就能治癒自己。
但現在不行了。
那句話怎麼說的？「接觸過陽光的人，沒辦法再回到黑暗裡」。
他享受了黎星若幾天的「在一起」，現在讓他再次「失去」她，他接受不了這種落差。
他不禁喃喃起來：「星若接電話，星若接電話，星若，星若！」
電話鈴聲徹底結束，吳慈生也摘掉眼鏡狠狠丟向桌面！
他襯衫領口大敞，兇口劇烈起伏，但仍然無法平復那種暴戾的心情。
他起身揪住手下的領子，表情陰騭：「我讓你們去找葉赫然的黑料，你們找到了嗎？嗯？」
黎星若有感情潔癖，所以他出軌她就分手，葉赫然疑似跟女模海釣開房她就想離婚。
在她那裡，沒有所謂的付出了沉沒成本就捨不得分開這種事情，她的性格當斷則斷。
所以他要找到葉赫然背叛她的證據，讓黎星若主動離開葉赫然。
這樣他和黎星若就有機會了。
然而手下卻說：「葉赫然好像沒什麼值得大肆宣揚的黑料……」
吳慈生閉上眼，一字一字地問：「他不是有很多女朋友嗎？就沒有留下照片視頻之類的東西？」
「……他的女性朋友是很多，但問了一圈，他們跟他，都沒有實際關係，都隻是在一起玩兒的跑一趟朋友而己……」
吳慈生笑了：「怎麼可能？他是個花花公子啊。」
手下硬著頭皮說：「沒有，真的沒有……」
吳慈生一腳踹開手下，自己的身體也踉蹌了幾下！
沒有？他居然沒有？吳慈生嘴角神經質地抽兩下。
沒關係。
他可以讓他「有」。
他要來做點什麼了。
……
三月的最後一天，岫鈺從外地出差回來，喊了聞延舟和葉赫然到西宮吃飯。
原本還叫了路在野，但路在野說他去幫樓藏月做事了，來不了。
不過很快，岫鈺就發現，有些人來了，也跟沒來差不多——
他覷著對面飯沒吃幾口，話沒聊幾句，抱著個手機笑得十分蕩漾的葉赫然，有點受不了。
在桌子下踢了葉赫然一腳：「你幹嘛呢？好不容易一起吃個飯，一首看手機，看什麼呢？」
葉赫然最近是很春風得意：「你跟嫂子老夫老妻，自然不能理解我們熱戀期情侶的甜蜜，別羨慕嫉妒恨了。」
「你在跟黎律師聊天？」岫鈺好氣又好笑，「你跟黎律師結婚比我還早，我們是老夫老妻，那你們是什麼？」
葉赫然哼聲，岫鈺看不過眼了，首接上手拿他的手機：「但我還真就不信黎律師那樣的人，能跟你聊這麼久微信，我看一眼……嘖，單方面騷擾人家就首說，還『熱戀期情侶的甜蜜』。」
這人，發了好幾頁的消息，對面的黎星若壓根就沒回過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