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這種職業裝下面不都該配一條包臀短裙麼？」
從沈飛揚打量她時起，江寧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不過她表現得很淡定。
「專門為你換成褲子了，怎麼樣，有沒有很感動？」
沈飛揚聽出江寧這是在陰陽他好色。
「怎麼，你覺得我這個人很好色？」
「我可沒這麼說。」
沈飛揚聳肩一笑，很紳士地主動為江寧拉開椅子。
江寧坐了下來。
她今晚與沈飛揚見面是沈飛揚主動找的她，說是可以諮詢打離婚官司的事。
江寧很清楚沈飛揚醉翁之意不在酒，不過她還是想聽聽沈飛揚怎麼說，畢竟她也不確定她賭贏後，陸鈞言會不會願賭服輸。
「好色是男人的本性……就說你老公吧，肯定也是覺得你不夠性感不夠有女人味缺乏情趣所以才出軌的。」
沈飛揚一邊喝酒一邊講的頭頭是道。
江寧並沒有向沈飛揚透露她為什麼要離婚，也沒有告知對方陸鈞言是她的老公，更沒有提過出軌。
不過律師總歸有點自己的門道，江寧也說不好沈飛揚對她了解多少。
「我隻想知道怎麼樣才能跟我老公離婚。」江寧懶得聽沈飛揚扯些有的沒的，於是直奔正題。
沈飛揚微笑著遞給她一杯酒，她把酒一飲而盡。
見江寧酒喝的痛快，沈飛揚回答的也痛快。
「協議離婚不成，就隻能走訴訟離婚這條路了，想提高法院判決率，就得多提供你老公的過錯。」
「過錯……」
江寧想起自己曾經花大價錢找偵探跟蹤陸鈞言，卻還是沒能拿到陸鈞言出軌的鐵證。
「如果證明不了過錯，就得證明你們兩個的感情確實已經破裂。」沈飛揚接著說道。
江寧聚精會神地聽著，並沒有察覺到從另一桌射來的目光。
李老闆發覺陸鈞言今晚一直心不在焉，動不動就往角落裡看。
他好奇，也伸長脖子看過去，看到了聊個不停的一男一女。
「陸總認識沈律師？」李老闆問。
「嗯。」陸鈞言點頭。
「難怪陸總一直往那邊看。」李老闆終於找到了陸鈞言今晚走神的原因。
「沈律師官司打的好，業務能力強，不過我記得他從來不做公司法務，挂名都不行。」
「嗯。」陸鈞言再次點頭。
「我看坐他對面那女人應該是找沈律師打離婚官司的吧！」
這次，陸鈞言沒有說「嗯」。
「沈律師最擅長的就是打離婚官司，打了十年還沒輸過一次，不過你別看長得人模狗樣的，私底下玩的可花了，基本上每個找他打離婚官司的女人都陪他睡過，這次這個長得倒是相當漂亮……陸總，一會兒吃完飯，我們要不要也……」
李老闆話音未落，本來坐在他對面的陸鈞言卻不知所蹤。
江寧這邊諮詢的好好的，突然一個男人坐在了沈飛揚旁邊。
江寧愣住。
沈飛揚也愣住。
「陸總您這是……」
看到陸鈞言，沈飛揚的臉上露出短暫的費解，不過很快就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陸總突然坐過來……是對我有意思吧？」
說到這裡，他又突然看向對面的江寧。
「總不會是對我的這位當事人有意思吧！」
陸鈞言不置可否，淡淡反問：
「你接下她的官司了？」
「還沒有……」
「那她就不是你的當事人。」
沈飛揚張張嘴，無法反駁。
餐桌上的氣氛變得尷尬，然而陸鈞言卻面不改色，從容開口：「別管我，你們繼續。」
江寧：……
沈飛揚：……
三個人相顧無言，直到沈飛揚接了通電話。
「好、好……那我現在就過去。」
掛斷電話，沈飛揚看了看江寧，又看了看陸鈞言。
「我委託人那邊有點事，就先走了，飯錢我已經付過了，你們二位慢慢聊。」
臨走時，他又彎腰湊到江寧耳畔小聲嘀咕一句：「之後再聯繫。」
就這樣，沈飛揚先行離開，可江寧卻覺得沈飛揚是故意找借口先走的，因為他的手機從頭到尾就沒響過，甚至連震動都沒有。
除非沈飛揚跟他的委託人有心電感應。
江寧看得出沈飛揚已經在懷疑她和陸鈞言之間的關係了，否則也不會在貼著她耳畔說悄悄話時，兩隻眼睛卻盯著陸鈞言看。
沈飛揚走後，江寧與陸鈞言之間變得更加沉默。
江寧今晚喝了酒，沒法開車，所以她想打電話叫個代駕。
結果電話剛撥出去，她的手機被陸鈞言一把搶下來。
「你到底想幹什麼？」
江寧有點惱火。
陸鈞言把電話掛斷，又把手機還給她。
「不幹什麼，我送你回家，開你的車。」
「不勞陸總費心，我叫代駕就行。」
「代駕太貴，你不是要找沈飛揚打離婚官司麼，那得花不少錢，我這是幫你節省。」
陸鈞言這話聽著好笑，江寧冷笑一聲，「代駕貴，那陸總很便宜麼？」
「是很便宜，一次二百。」
二百這個數字讓江寧一愣。
她覺得不是她敏感，陸鈞言看樣子仍在記恨上次她甩他二百塊嫖資的事。
懶得和陸鈞言爭，既然陸鈞言想做她的代駕，那她成全他。
陸鈞言開著江寧的白色寶馬三系，江寧坐副駕。
「你這車改裝過？」
陸鈞言一邊開車一邊問，江寧沒回答。
陸鈞言也沒有再追問，而是換了個話題。
「你找沈飛揚……是對自己奪冠沒信心是麼？」
江寧再次沉默，聽到陸鈞言意義不明的淺笑。
車子即將來到她家樓下，江寧的手抓住了安全帶。
她有點緊張。
每次和陸鈞言單獨待在一起，她都會感到緊張，尤其是在車裡，房間裡這樣的密閉空間。
江寧知道陸鈞言從來不缺女人。
但陸鈞言想發洩的時候仍會找上她，而她無論是身份上還是力量上都很難抗拒陸鈞言。
「不請我上去坐坐？」
陸鈞言把車停穩時扭頭問江寧。
「我為什麼要請代駕上去坐？」
江寧說完，給陸鈞言發了個紅包。
陸鈞言收了，裡面是二百塊錢。
「我除了是代駕，還是你老公，如果你忘了，我可以給你看結婚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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