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江寧江小姐是住在這裡吧?」
推門進來的人顧蘭蘭不認識。
但是江寧認識。
「付小姐……」
江寧沒想到付新月會來看望她。
當然她不會天真地以為付新月買果籃專門來看她是因為想和她交朋友。
付新月委婉地表示想單獨和江寧聊聊,袁裴識趣地離開。
顧蘭蘭還是不想走。
現在,江寧已經為她介紹過了,這位名叫付新月的女士,是寧俊哲的未婚妻。
顧蘭蘭不信付新月不知道寧俊哲曾經喜歡過江寧。
搞不好寧俊哲現在也喜歡著。
因此讓江寧單獨和付新月待在一起,顧蘭蘭不放心。
「沒事的蘭蘭,你先出去吧!去幫我買點草莓……」
見江寧堅持,顧蘭蘭隻好離開。
此時此刻,病房裡隻剩下江寧和付新月兩個人。
入秋後,天氣轉涼,江寧的病房開了窗,冷空氣直接灌進來,縈繞在江寧與付新月之間。
「江小姐,別怪我這個人太直接,隻是身為俊哲的未婚妻,我想我有權了解未婚夫身邊的女性關係……」
付新月聲音溫柔,語氣誠懇,態度不卑不亢,問得直截了當。
「請問江小姐與俊哲是什麼關係?」
「朋友關係。」
江寧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隻是這樣?」
「隻是這樣。」
江寧輕點下巴。
當初,寧俊哲不曾向她表過白,兩人確實止步於朋友關係。
再加上寧俊哲母親用錢買心安,要求她與寧俊哲斷交。
她收下了錢,也照辦了。
現如今,與其說她和寧俊哲是朋友,不如說是已經絕交的朋友。
隻是江寧覺得自己沒必要同付新月說那麼多。
說的越多,付新月有可能想的越多,便越會影響到她和寧俊哲之間的關係。
付新月目不轉睛地盯著江寧看。
她想知道江寧是不是在說謊欺騙她。
江寧長得很美,是比大明星還要漂亮的那種美。
烏溜溜的大眼睛像是會說話一般,不過也不是一眼就能看穿心事的類型。
付新月雖不認為江寧有意插足她和寧俊哲之間,不過倒也不至於全盤相信江寧所言。
如果江寧與寧俊哲真的隻是普通朋友那麼簡單,寧俊哲又怎麼會連定好的婚紗照都不拍了,連開三小時車趕到醫院。
江寧出車禍是件大事,即便普通朋友聽說了也應該過去看望一下。
可是寧俊哲是在和她拍婚紗照。
而且連招呼都沒跟她打就離開了。
一想起這件事付新月就氣不打一處來。
好在寧家是重視她的,寧俊哲趕到醫院沒多久,就被寧父寧母叫回家,當面給她道歉,還送了她愛馬仕當季高定全球限量款經典橙荔枝紋手袋。
付新月不會同寧俊哲發脾氣。
但不代表這件事就在她這裡翻篇了。
「江小姐,既然你是俊哲的朋友,那麼也是我的朋友……這個……」
付新月說著,從愛馬仕手袋裡取出了一張信封。
「我沒有你微信,沒法發給你電子版,而且紙質版感覺也更有誠意。」
江寧從付新月的手中接過信封,打開,取出裡面的東西。
那是一張婚禮請帖。
高雅別緻的月光白剛古紙,做了浮雕和燙金,用了高檔粉蕾絲包邊,纖維裡鑲嵌了大量雲母碎屑。
從這張婚禮請帖就能感受到新郎新娘顯赫的家世。
上面用鈦銀印刷的寧俊哲和付新月的名字,讓江寧微微擡了擡眼簾。
寧俊哲真的要結婚了……
「恭喜你。」
江寧把請帖收下了。
雖然無法確定這場婚姻對寧俊哲而言是否意味著幸福,但人在豪門,身不由己。
對寧俊哲而言,或許付新月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總歸比她要好。
「婚禮定在三個月後,到時候你可千萬要來啊!」
付新月提醒道。
「放心吧,我一定到場。」
江寧說完,隻見付新月站起身。
「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好好養傷吧!」
付新月走後,一直守在門口的顧蘭蘭重新回到病房裡。
「阿寧,那個付小姐跟你說什麼了?」顧蘭蘭扭頭瞥了一眼已經關嚴實的大門,「我覺得她沒安好心。」
江寧聳聳肩,「也沒什麼,就是給了我一張婚禮請帖。」
「婚禮請帖?!」顧蘭蘭大吃一驚,「誰和誰的婚禮啊?」
「當然是寧俊哲和付新月的了。」
「靠!」
顧蘭蘭的反應讓江寧哭笑不得。
第二天,江寧的病房裡又多了來探望她的人。
這個人差一點點就要被顧蘭蘭用掃帚打出去了。
不過被小張攔住了。
江寧看到楚情雪是在小張的陪同下來的,就知道肯定是陸鈞言授意。
「江寧,你傷養的怎麼樣了,好點了嗎?」
在人前,楚情雪總是一副打從心底關心她的樣子,看的江寧反胃。
病房裡安靜如斯。
見江寧不吭聲,楚情雪倒也不尷尬,反而莞爾一笑。
「你都不知道,你出車禍那天我就坐在鈞言的車上,聽說你進了ICU,我嚇壞了,想立刻和鈞言一起趕去醫院,不信的話你可以問鈞言,可是……」
楚情雪說著說著低下頭。
「可是鈞言卻說他不想去醫院,他要先辦完他的事再過去……」
江寧的手情不自禁地抓緊了被單。
楚情雪的話,與顧蘭蘭的說法一緻。
看樣子她從出車禍被送進ICU,到手術完住院休養,陸鈞言一次都沒來過。
「雖說你們倆要離婚了,可鈞言這樣也太不應該了,我替他向你道個歉。今天也是,我本來是想和鈞言一起來看望你的,但鈞言和我爸媽有生意上的合作,最近忙得很,一直在陪我爸媽,實在抽不出身,我隻好帶著小張一起來看望你了。」
楚情雪說著,沖小張使了個眼色,小張立即把懷裡的鮮花送給江寧。
「這束花是我送你的禮物,我也不知道你喜歡什麼,粉玫瑰是我的最愛,鈞言每次都會送我,我也喜歡買這種,希望你不要嫌棄。」
當小張拿著鮮艷的粉玫瑰靠近江寧時,江寧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不好意思小張,我花粉過敏。」
小張整個人僵在原地。
旁邊,楚情雪做作地嘆了口氣。
「唉,你果然還是嫌棄我的禮物。」
江寧懶得解釋,楚情雪非要這麼理解她也不介意。
最終,這一大束粉玫瑰小張怎麼拿進病房的,又怎麼拿了出去。
住院樓外,楚情雪正在給陸鈞言打電話。
「鈞言,我去看過江寧了,還送了她禮物,可是她找借口不肯收……你說是不是啊小張?」
楚情雪把手機伸到小張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