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來吧！」
墨晏扛起陸鈞言。
陸鈞言也沒拒絕。
以陸鈞言的身高，墨晏扶著他，比江寧舒服的多。
江寧默默跟在旁邊，跟著墨晏走向停在路邊的黑色邁巴赫。
「沒想到你人還挺好的嘛！」
這句誇讚江寧可是發自內心的，然而墨晏卻不領情。
「我不照顧他，你也不知道誇我。」
江寧哭笑不得。
墨晏把陸鈞言塞進車後座裡。
「你該慶幸我今天換了輛車開。」
因為要談生意，白色蘭博基尼小跑顯然不如黑色邁巴赫合時宜。
陸鈞言的狀況墨晏一看就知道是中了催情類藥物。
不過中了那種葯還能把車開走，而且身邊有女人還把持得住，墨晏覺得陸鈞言——
八成是那方面不行，兩成是Gay。
「你也上來吧！」
墨晏叫江寧上車，但沒讓江寧坐後座。
結果副駕那麼大的空位江寧不坐，而是很自然地坐在了後座上，和陸鈞言擠在一起。
墨晏推了推金絲邊眼鏡，臉上的不快隻要江寧看他一眼就能看見。
然而江寧連一眼都沒有看他。
江寧讓陸鈞言枕在她的腿上。
陸鈞言的右手始終握成拳頭，不肯放鬆。
江寧知道陸鈞言直到現在仍在忍耐，仍在靠痛覺抵抗藥物。
墨晏把車開回自己家，叫了信得過的私人醫生給陸鈞言注射了藥物，也處理了傷口。
墨晏打陸鈞言時雖然下手沒留情，不過那些傷好處理。
比較麻煩的是陸鈞言的右手。
手掌心裡全是細碎的玻璃。
醫生說，陸鈞言右手掌心的傷應該是他自己弄的，比如故意把玻璃杯握碎。
沒了催情類藥物的折磨，陸鈞言睡著了，睡得很沉。
「你就睡他隔壁的那間客房吧！」
墨晏對江寧說道。
江寧坐在陸鈞言床邊，扭頭對墨晏道了聲謝。
墨晏離開時，江寧還沒有走。
坐在客廳沙發上，墨晏給自己倒了杯伏特加。
他是在等江寧。
他好奇江寧什麼時候才會從陸鈞言的房間裡走出來。
三杯伏特加都喝完了，墨晏還是沒有等到江寧出來。
他想今晚江寧應該不會出來了。
結果，他喜歡楚情雪時，楚情雪喜歡陸鈞言。
現在他喜歡江寧了，江寧也喜歡陸鈞言。
陸鈞言一覺醒來記憶有些斷層，因為他昨晚的神智本來就不是一直清醒。
不過大概情況他還記得。
他在酒吧和楚情雪一起中了催情類藥物，差一點點就要和楚情雪滾了床單。
幸好酒店客房裡有玻璃杯，他把玻璃杯握碎了，靠玻璃碎片紮進手心裡的疼痛讓自己勉強保持理智。
他明明記得他是給小張打的電話，結果來接他的人卻是江寧。
後來他被墨晏打了，不過墨晏也幫了他。
陸鈞言揉了揉鈍痛的額角，垂下眼簾時才發覺自己的床邊有人。
江寧睡得迷迷糊糊，剛擡起頭就對上了陸鈞言的雙眼。
她慌張起身，尷尬地抓了抓頭髮。
「你……你感覺怎麼樣了？已經好了嗎？」
陸鈞言躺在床上，不動聲色地上上下下打量了江寧一番。
他都換上了睡衣，可江寧還穿著昨天一模一樣的衣服。
昨天江寧是穿著這身衣服到他辦公室質問他的。
也是穿著這身衣服跟他一起吃飯，潑他一臉酒。
還是穿著這身衣服照顧中了催情葯的他。
見陸鈞言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看，江寧垂下眼簾看了看自己。
「我昨天是不小心睡著了，因為太累了，不是刻意守著你。」
江寧鄭重其事地辯解，然而陸鈞言卻輕聲發笑。
江寧說的是真話。
她是有點不放心陸鈞言，不過也不至於守著陸鈞言一晚上。
她是真的累壞了，不知不覺就趴在陸鈞言的床邊睡著了。
陸鈞言注視她的視線有種意味深長的戲謔。
江寧知道她的辯解陸鈞言沒有信。
最先離開墨家的人是江寧，因為她要去公司，最近工作多到她連軸轉都做不完。
陸鈞言被醫生勒令再休息一天。
墨晏家大門口，陸鈞言站在門內，江寧站在門外。
墨晏一個人坐在餐桌旁吃早餐。
「我勸你不要回三胡街那個家。」
陸鈞言提醒道。
江寧沒有問為什麼。
她本來是打算回家先換身衣服，再去公司。
對她而言，「家」就隻有三胡街的老房子那一個。
雲頂玉閣，是陸鈞言的家，不是她的。
不過陸鈞言的提醒有些道理。
她現在身份不一般，是陸氏集團的女主人，是陸鈞言的妻子。
如果她被拍到穿著和昨天一模一樣的衣服在大早上回娘家，恐怕不知道會被怎麼造謠。
「你回雲頂玉閣吧！」
陸鈞言這樣建議道。
「回去了那裡也沒有我的衣服，隻有楚情雪的吧！」
「你以為楚情雪還住在雲頂玉閣？」
陸鈞言反問，江寧一愣，沒回答。
陸鈞言也沒做過多的解釋，淡淡地說了聲：「隨你吧！」
離開墨晏家後，江寧沒有回三胡街的老房子，也沒有去雲頂玉閣，而是就近找了家商場，買了套新女裝換上。
墨晏家裡，墨晏吃完了早飯，對陸鈞言說：「早餐你自己解決，我沒帶你的份。」
「我不吃早餐。」
「咦？」
墨晏推了推金絲邊眼鏡，笑著問：「江寧以前不是家庭主婦麼，她不給你做早餐？」
陸鈞言沉默。
江寧給他做早餐。
結婚三年來，一日不落。
而有江寧給他做早餐的那三年時間，他每天都有吃早餐的習慣。
但現在，江寧已經不會再給他做早餐了。
沒有江寧做早餐的日子，他也不會吃早餐。
墨晏冷笑一聲，隻給自己倒了杯酒。
見陸鈞言在看他，他隨口說了一句：「你看我也沒用，醫生不讓你喝。」
陸鈞言搖搖頭，在沙發上坐下來，神情嚴肅。
「這次多謝你幫忙，不過我不喜歡欠人人情，尤其是欠你的。」
墨晏明白陸鈞言的意思，一邊坐在吧台上喝酒，一邊漫不經心地說：
「那就給我陸氏集團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可以。」
陸鈞言答應得過於爽快，讓墨晏怔住。
「看樣子陸氏在你眼裡也算不了什麼嘛！」
他笑了笑，朝陸鈞言擺擺手，「那換一個……不如你把江寧讓給我吧！」
這回，墨晏沒有聽到陸鈞言爽快的「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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