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禮對於這一件事情都還沒有表態。
他憑什麼去幫忙?
陳盛這人向來看得清風向。
更知道什麼實際自己該做什麼事兒。
沒有人願意去擔同夥的罪名。
在這個節骨眼上誰幫了誰就遭。
那邊說完以後直接就掛斷了電話。
阮寧棠手裡面拿著手機僵在了原地。
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手機屏幕。
任何人不幫忙她都能夠理解。
可陳盛……
阮寧棠抿緊了唇瓣。
她腦子裡面能夠想到的所有路都被斷了個徹徹底底。
似乎沒有任何人願意幫她。
她原以為自己已經進了這個圈層裡。
起碼周朝禮管她,她就會一直在這個圈層之中。
並且也是這個圈層之中的佼佼者。
起碼,她認為他的身份是比陳盛更甚。
可後知後覺的……
好像,離開周朝禮。
她辦不成任何事情。
而卿意,是實打實的靠著自己的硬實力,一步一步的走到現在。
在這麼一刻,阮寧棠不願意承認這個真相。
她腦子裡面嗡嗡作響,想不到任何的辦法了。
她能想的,能辦的,都做了。
可不行……真的不行。
阮寧棠在原地沉默了好一會兒。
才拿出手機又一次給黎南打電話,詢問周朝禮在哪兒。
「周總在和政府人員開會,暫時不方便通話。」
黎南的嗓音格外的公式化,也格外的冷漠。
阮寧棠抿唇,「他有沒有給你交代過什麼事情?」
按照他那樣滴水不漏又未雨綢繆的性子,一定會在背後為她操辦好。
這一件事情,是一定能夠有轉機的。
黎南聽見這一句話微微的挑眉。
「抱歉周總並沒有交代我任何事情,你要是沒事兒的話,我就掛了。」
「等等——」阮寧棠有些不敢相信還不死心的開口:「關於比賽場上抄襲剽竊的事情,他沒有給你任何一句話的交代嗎?他沒有說這件事情應該怎麼辦?」
不可能的……
周朝禮不可能不安排這些。
黎南,「的確沒有。」
簡單又明了的四個字,猶如晴天霹靂。
阮寧棠幾乎是在這一瞬間整個人跌坐在了路旁的花壇上。
她現在自由的時間並不多。
指不定什麼時候又會被機關帶過去問話。
如果在這短暫的時間之內,找不到解決問題的方法,她被關了進去那就是真的再無轉圜的餘地了。
阮寧棠在短時間之內要讓自己的腦子清醒了片刻。
周朝禮在比賽結束以後就離開了賽場吧……
她抿唇,如今他又在跟政府的人員開會。
指不定,周朝禮也在為了這一件事情為她謀出路。
她是喃喃母親,周朝禮不論如何都不會不管她的。
對、她還有喃喃。
喃喃就是她最後的底牌。
喃喃雖然被曝光的是私生子,可在周家人的眼裡,她是周朝禮的血脈,仍舊被堂堂正正的養在周家。
兒子都還在,她這個做母親的怎麼可能會落敗。
「叮咚、叮咚……」
在這個時候,阮寧棠手機響了好幾聲,進來了幾條微信。
微信消息來自於趙桃。
趙桃發了好幾張比賽現場的頒獎圖。
卿意榮光無限。
而頒獎嘉賓是——周朝禮。
男人清雅,站在舞台之上,長身玉立。
而分明,今日站在那兒領獎的第一名應該是她。
都是卿意……
都是她。
阮寧棠眼神惡狠狠的看著屏幕之中的女人。
趙桃:[你被機關帶走以後,他沒有絲毫著急的模樣,還在為他的前妻頒獎,你是不是應該好好想一想你現在在他心裡的位置和處境?]
如果他當真著急,在阮寧棠被帶走以後就應該去想辦法。
頒獎嘉賓這樣的事情,可以讓給別人。
阮寧棠緊緊的握著手機,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一幕。
[朝禮身處高位做任何事情都被無數雙眼睛盯著,他想要救我,也不會那麼明目張膽。]
她到至今仍舊不願意相信周朝禮不管她。
趙桃看著這些無可救藥的言論,立馬給阮寧棠打了一通電話過去。
「你到現在還執迷不悟嗎?你應該為自己謀後路了。」
阮寧棠咬牙,「在我沒有見到朝禮之前,我是不會妄下定論的。」
如果他們兩個人以後真的能走到一起。
那麼夫妻之間,更重要的是信任。
遇到這種事情更不能自亂正腳。
周朝禮向來穩沉。
她如今的心態更應該要向他學習。
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自然會有解決的方法。
阮寧棠要自己的心態放平穩。
她掛斷母親的電話以後。
阮寧棠又嘗試給周朝禮打電話。
那邊沒人接聽。
阮寧棠猜測,他還在開會。
索性,她打算去一趟婚房。
在那裡,她一定能等到周朝禮。
他不論忙到多晚,都會回去。
喃喃也在婚房裡,她還可以見一見喃喃。
-
另外一邊。
卿意的慶功宴圓滿結束。
傅晚喝得不少,整個人醉醺醺的,暈頭轉向。
陸今安一手扶著她,一邊看卿意。
「我先送晚晚,回去再送你。」
周延年在中途的時候有事情先離開了。
他提前買了單。
跟卿意表達了歉意。
她能理解。
他剛剛回國一定有許多事情要忙碌。
也有許多老友要見。
卿意喝了一些酒,但不至於神志不清。
「你送晚晚回去,我去一趟醫院。」
關於親子鑒定的結果。
她需要過去看一看,催一催流程和進度。
一般是七個工作日內。
順帶,她也看一看舅舅。
舅舅的器官配型成功了,隻等待手術的時間。
卿意在醫院大門口,看見了周朝禮。
她有些詫異。
這種時候,她不去為阮寧棠處理事情,在醫院做什麼。
卿意聽著他手機鈴聲丁零噹啷的響,他並未接。
隻是擡腿朝著她這兒的方向來了。
他的手機鈴聲停了又響。
「慶祝完了?」男人的嗓音清冷。
視線落在她的臉上:「來醫院做什麼。」
他的問題很多,兩句三句問不到關鍵上。
更像是碰上了在沒話找話。
卿意不認為她有話說,卻不好意思開口
畢竟他對她,從來沒有不好意思過。
「不為了她說兩句嗎?」
他主動找她,無一例外的,都是為了阮寧棠。
周朝禮聽著這話,垂眸淡淡的看她:「怎麼,你可憐她,想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