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寒離開後，沈南行低頭看向躺在茶幾碎片裡的『沈南川』。
『沈南川』的眼裡閃過驚恐，沖著他拚命地搖著頭。
這時，姜念安撿起地上那根仍泛著微弱金色光芒的分藤，輕輕捏了捏。
『嘶嘶』
大王爬到姜念安身邊，在分藤上輕輕嗅了嗅，接著就給了姜念安一個結論。
「主人，這上面有你給我們先前聞的那個黑乎乎東西的味道。」
「黑乎乎的東西...」
姜念安稍微一想就明白了大王的意思，從空間取出小黑丸子，「是這個嗎？」
大王立即點了點頭。
姜念安的目光就從大王身上移到了『沈南川』身上。
「喂，」姜念安走到『沈南川』身邊蹲下，讓他看了一眼小黑丸子，「你認識這東西吧？」
沈南川在看到小黑丸子時，瞳孔驟然一縮，接著就將頭轉向另一側，一副拒絕回答的樣子。
『啪』
沈南行也蹲了下來，沖著『沈南川』的臉就是一巴掌，把他的臉生生抽了回來。
「我家安安在問你話，回答！」
「唔唔唔——」
『沈南川』努力動了一下塞滿樹葉的嘴，眼裡閃過委屈。
給他嘴裡塞了這麼一大團玩意，讓他怎麼說？
姜念安:「......」
失誤失誤！
她手指微動，堵在『沈南川』嘴裡的樹葉就散為點點綠光，消失在空氣裡。
沈南川眼裡閃過得逞，張嘴就要喊救命。
『嘭！』
沈南行當頭給了他一拳，那句救命就卡在了嗓子眼。
「敬酒不吃吃罰酒的東西！」
沈南行收回拳頭，轉頭看向姜念安，神色在瞬間溫柔下來。
「安安，這黑丸子跟他有關係？」
「嗯，」姜念安點點頭，把分藤遞給他，「大王說這藤上有這黑丸子的味道。
小紫身上不可能會有黑丸子的味道，所以這味道，肯定是從他的異能裡散發出來的。」
沈南行接過分藤，低頭在藤上聞了聞，卻什麼都沒聞到。
他眉頭蹙了一下，猜想大概是因為變異動物的嗅覺更為靈敏的原因。
「不肯說是吧？」
沈南行冷哼一聲，從姜念安手裡拿過小黑丸子，掰下一小塊，就往『沈南川』嘴裡塞去。
「不，我不吃我不吃！」
『沈南川』擡起手，緊緊地捂住了嘴，死命的搖著頭。
「不想吃也可以，告訴我們，這黑不溜秋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姜念安輕輕抓住沈南行的手，目光如炬，緊盯著『沈南川』。
『沈南川』的眼神有些閃躲，身體微微顫抖著，心裡慌得要死，卻又抿緊了嘴，死扛著不說。
姜念安看他這幅樣子，突然發出一聲嗤笑。
「慫人還想立個硬漢牌，搞笑。」
她鬆開沈南行的手，沖著『沈南川』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沈哥，看他這幅樣子，也不是個主事的，身後勢必還有別人。
既然如此，問他也無益，還是拿他試藥好了～」
「嗯，」
沈南行輕輕摩挲著手裡的小黑丸子，挑眉看向『沈南川』。
「既然他們能從我們的眼皮子底下換人，那就說明他身後的人對我沈家肯定很熟悉。
而對我沈家熟悉，還能把我哥騙出去，完成這項計劃的，無非就那麼幾個人。
隻要花點時間，總能調查出來的。」
沈南行臉上雖笑著，看著『沈南川』的眼神裡卻充滿了壓迫感。
『沈南川』的神情隨著沈南行的話逐漸凝固。
沈南行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另一手拿著小黑丸子往他嘴裡送去。
「我說！」
眼看小黑丸子就要進口，再加上沈南行剛才的話，權衡利弊後的『沈南川』終於屈服。
「說！」
沈南行的手停在『沈南川』嘴邊，冷言道。
「但是你們得答應我一個條件，等我說出來後，你們得放了我！」
「可以！」
沈南行頷首，沒有絲毫猶豫地點了頭。
痛快地讓『沈南川』心頭生疑。
但現在的他也沒有別的選擇，隻能選擇開口。
「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隻知道它是一種能增強異能的藥物。」
姜念安用審視的眼神看著『沈南川』。
「能增強異能？那這是好事啊，既然如此，你怎麼不敢吃？」
『沈南川』一窒，帶著驚恐的眼神掃過沈南行手裡小黑丸子，猛的搖了搖頭。
「它雖然能增強異能，但是不能多吃，不然會爆體而亡。」
「爆體而亡？」
姜念安和沈南行對視一眼，在瞬間明白了他的意思。
「就是說，我們的異能量球裡能承載的能量是有數的，超過就會死是吧？」
雲帆走上前來，斂著眉，沉聲問『沈南川』。
『沈南川』忙點了點頭，「是這個意思！」
雲華走到雲帆身邊，伸手在他背上輕拍了一下，笑著說，「可以呀，弟弟，聰明了一回！」
「哼，什麼叫聰明了一回，我一直都很聰明，隻是平時都藏著罷了～」
雲帆很是傲嬌的一揚頭。
「嘖嘖嘖～」
雲華雙手抱臂，挑眉看向雲帆，「那你倒是說說，你為什麼要藏著你的聰明呀？」
雲帆聞言，眼珠一轉，嘴角揚起，理不直氣卻壯。
「嗐，我這不是怕我表現得太聰明了，讓你們自卑嘛～」
這話聽的姜念安三人都笑了。
『沈南川』聽到他們的笑聲，心口鬆了一口氣。
他們心情轉好，應該就不會抓著他不放了吧？
但下一秒，沈南行就收起笑意，瞬間轉冷的眼神又落到了『沈南川』臉上。
『沈南川』不自覺握緊了拳，心頭閃過不詳的預感。
「增強異能的功能是永久的嗎？」
「不是，」
『沈南川』搖了搖頭，「有時間限制，最多半小時，然後半月內不能再服用第二次。」
沈南行眉心微動，又問他，「除了這個作用，還有別的作用嗎？」
「還能讓變異動植物和沒有異能的人發狂...」
說完這句後，『沈南川』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地看向沈南行，「我就知道這麼多。」
「嗯...」
沈南行冷眼一掀，「最後一個問題，你是誰？」
「我是...呃——」
『沈南川』的話就像是觸發了什麼機關一樣，身體突然抖若篩糠，嘴裡湧出大量鮮血。
沈南行一把拉起姜念安，帶著她退到了門口，雲帆和雲華也迅速後撤。
『沈南川』抖了不到三十秒時間，就瞪著眼沒氣了，身上包括臉上的皮肉盡數崩裂，血流了一地。
四人面面相覷。
「這是個什麼情況？他怎麼說死就死了！」
雲帆看著死相凄慘的『沈南川』，一臉茫然。
「不知道。」雲華搖搖頭，「可能提前服毒或者被人下毒了吧...」
「先處理屍體吧。」
姜念安看著一片狼藉的客廳，有些苦惱地按了按太陽穴。
幸好還問了些事情出來，這一晚上也不算白折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