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殷如雲拿出過柳念的照片，她也曾在網站上一遍遍刷過媒體拍攝的柳念的照片。
可照片上的女人和她都隻是有幾分相似。
此刻，林知星真正看見柳念本人，才發現她們兩個人真的格外相像。
隻是女人穿著漂亮昂貴的裙子，栗色捲髮垂著，一側挽在耳後，露出完美的下顎線。
整個人看上去精緻美麗。
柳念擡頭時，先去看跟她打招呼的人，之後目光才移向林知星，之後又移向她身邊的賀言琛。
看見兩個人後，柳念沖著中年男人擡手示意，之後向二人走過來。
「賀總，好久不見。」柳念目光又移向林知星，「想必這位就是林小姐吧，之前總聽賀總提起，很榮幸可以見到你。」
女人微微擡起右手想和林知星握手。
手指上漂亮的黑歐泊戒指格外惹眼。
林知星看見時，不自覺想起賀言琛那對黑歐泊的袖扣。
設計似乎……
和這枚戒指有點類似。
林知星正想和柳念握手，賀言琛先一步將她伸出去的手握住，道：「我們還有事，先走了。」
不等林知星做任何反應，男人另一隻手攬住她的肩膀，往餐廳內部走去。
整個東風樓都是古香古色的裝修風格，走廊兩邊掛著燈籠，光線比起一般的餐廳要弱一些。
林知星回憶起剛剛賀言琛和柳念說話時的語氣，似乎……
格外陌生。
兩個人短暫的接觸裡，賀言琛的態度幾乎都是溫和，平靜，語氣雖說算不上溫柔，但也沒有什麼攻擊性。
隻有剛才……
林知星擡眸去看身邊的男人，發現他面色冷峻，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服務員帶著兩人進入包廂。
他們進去時，包廂裡已經坐著兩位男士。
「介紹一下，我朋友陸恆，還有律師時南洲。」
賀言琛先介紹了兩位男士。
林知星目光下意識落在陸恆身上。
這個男人，汪雪提過很多次。
說是有名的花花公子。
「嫂子好。」陸恆早就站起身，走到林知星面前客客氣氣自我介紹，「我叫陸恆，你喊我小陸就行。」
「我……」林知星也不知道怎麼解釋，隻能喊了句，「陸先生。」
「不用這麼客氣，我都跟著賀大哥混，你是我大哥的女朋友，說話和大哥一樣好使，以後有事隨時聯繫我就行。」
陸恆從口袋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林知星。
名片遞到一半，被賀言琛截住，「她有事輪不到你。」
「對對對。」陸恆趕緊點頭。
時南洲同樣早就起身走過來，等陸恆表演完，他才說：「林小姐你好，我叫時南洲，是一名律師，沈剛的事情賀總給我提了，上午我們也見過他了。」
「你們見到他了？！」
林知星滿臉驚訝。
她以為沈剛又躲起來不見影了，沒想到時南洲居然已經見到他了。
時南洲搞不清楚情況，隻能看向賀言琛。
賀言琛先張羅大家落座，之後才說：「沈剛來公司門口鬧過幾次，我之前沒管，今天專門把南州叫來，之後讓保安把沈剛叫上來，和我談條件。」
林知星全然沒想到，在她不知道的時候，沈剛已經給賀言琛帶來這麼大的麻煩！
還專門去他公司門口鬧事！
「抱歉，都是我的事情給你添麻煩了。」林知星先道歉，之後才問，「那你們談的結果是什麼……」
「知道他有賭債，付了一部分錢。」時南洲道。
「給他錢了？！」林知星著急得都快站起來，「沈剛就是個無底洞，你們給他再多錢，他都不會滿足的，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別急。」時南洲道，「如果不給錢，那沈剛充其量是犯罪未遂，可以從輕或者減輕處罰，本來能判十年以上，不給錢隻能判三到十年。」
林知星又看向賀言琛，「那……給了多少錢？」
她的眼裡，沈剛的事情始終是自己的事情。
不管賀言琛給多少錢，她總歸是要還給他的。
「五十幾萬吧，他那個債務本金就五十幾萬，超過三十萬就是十年起步。」時南洲回答，「這五十幾萬他也拿不到手裡，很快就會被拿走，他很快會再次來要錢，那時候我們就會直接報警抓他。」
五十幾萬……
還好。
省吃儉用三年也能攢出來。
林知星心裡正想著，一旁的陸恆開口：「嫂子，你這表情……不會是在算自己工作幾年能把這錢還給我大哥吧。」
「我……」
林知星沒承認。
表情已經出賣了她。
陸恆擡起手，用手指開始數數：「一，二，三，四，五……十。」
在林知星還沒搞清楚男人在數什麼。
陸恆繼續說：「好了，剛剛那些錢，大哥已經賺回來了，不用你還了。」
林知星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賀言琛。
賀言琛手伸過來，手掌輕輕拍了拍她的小臂，「我說過會幫你解決這件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
這句話也算是變相回答了這個問題。
林知星之前就知道那些企業家賺錢非常快，這一刻突然有了參照物。
就算陸恆的表達有些誇張，卻也說明對她來說非常巨大的金額，對賀言琛來說不過是轉瞬間的事情。
讓他們之間的差距有了具象化。
也更進一步說明了兩個人的差距。
關於還錢的事情，林知星不可能拿到這裡說，她隻是選擇沉默。
賀言琛將桌子上的菜單拿起來，攤開在林知星的面前，「看看想吃什麼？」
「你們點吧，我吃什麼都行。」
林知星看了一眼菜單上的價格，真的沒什麼想點的。
一道青菜88元。
這個價格對餐桌上其他人來說可能習以為常。
對她來說，真的是很難說服自己點哪一道。
賀言琛還是幫忙點了幾道辣的菜。
吃飯前，時南洲開始詢問了林知星她和沈剛的事情，等菜陸續上來後，便不再提這件事情。
等菜上來，陸恆本來張羅著要喝酒。
不等林知星開口，賀言琛自己先說：「我在生病，醫生說吃藥期間不能喝酒。」
「哎呀，你就說嫂子說的就完了，還醫生。」陸恆表示不滿，「不要再暗搓搓撒狗糧了，我一會還要吃飯呢。」
時南洲笑道：「這是情侶之間的小情趣，賀總雖然年紀大，好歹是第一次戀愛，純情點也正常。」
兩個人一人一句。
林知星完全不知道如何應對。
陸恆滿臉震驚，「哥，你以前沒談過戀愛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