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動靜太大吵醒你了？」
賀言琛很敏銳發現她醒來。
林知星也不敢掙紮，全身僵硬道：「賀，賀先生，我自己下來走路就行。」
「我看你在睡覺，本來想把你抱到床上去。」
男人說話時腳步沒停，就這麼將她抱到次卧，小心翼翼放在床邊。
這麼一折騰，把林知星僅剩的那點困意全趕跑了。
「抱歉，我本來是想看會書，沒想到睡著了。」
林知星擦了擦嘴角，確認沒有流口水才放心。
「沒事，困了休息就好。」賀言琛默了默，「不過你們這行確實加班多，休息少，你如果哪天覺得累了就告訴我，我幫你找個機構做研究。」
「好，謝謝賀先生。」
林知星很清楚，自己肯定會堅持臨床這條路。
賀言琛也是好意。
她自然要道謝。
賀言琛看著林知星從床上坐起身來，才問：「衣帽間那幾件衣服看見了嗎？有喜歡的嗎？沒有的話，我再讓人選幾件給你拿過來。」
「什麼衣服？是又有什麼活動需要我陪你去嗎？」
這是林知星的第一反應。
賀言琛擡手整理了一下女人翹起的發尾，「你明天不是要參加同學聚會，我不能陪你參加，所以想在其他方面參與一下。」
一想到賀言琛選的衣服。
林知星馬上想到那身旗袍。
隨時她不知道旗袍的價格，單從搭配的飾品來看，旗袍肯定便宜不了。
「不用，我同學都是普通人，大家聚會就是坐在一起聊聊天，穿普通的衣服就可以。」
林知星說得非常誠懇。
賀言琛也沒有多勸她，「是我考慮不周。」
一想到那些衣服可能價值連城，林知星還是忍不住問：「如果沒穿過的話，是不是可以退了？」
「那你去看看，至少選三套喜歡的留下，其他的可以退掉。」
賀言琛已經了解林知星的性格。
如果他不限定數量，林知星肯定會讓他把衣服全部退掉。
三套？
林知星聽見這個數量時已經感受到一些端倪。
等她和男人一同走進衣帽間，看見之前空著的櫃子裡掛著二十幾套衣服，驚訝得嘴巴都快合不上了。
「怎麼……這麼多套衣服！」
林知星本以為最多也就七八套，最多十套。
沒想到居然這麼多，甚至快將一格衣櫃放滿了！
賀言琛站在一旁，「選選看，至少留三套，如果都喜歡的話也可以都留下。」
「……」
林知星這才將衣服拿出來看。
二十幾套衣服裡，至少有一大半都是禮服。
有五條還是那種曳地長裙。
剩下的一半才算是稍微日常一些。
林知星猶豫再三，留下一套日常風格的套裝，之後又選了兩套風格不一的禮服裙。
她把衣服選出來才說：「賀先生，之後如果有什麼活動需要女伴，我就從這幾套裡挑一套就行，不用再找人幫我選衣服了，我是醫生，什麼好衣服外面都要套白大褂。」
賀言琛提議，「那試試吧，看看合不合身。」
林知星點頭。
男人主動退出空間。
林知星選了三件衣服裡最挑身材的香檳色曳地長裙。
她先檢查了一下長裙的拉鏈，確認是在側面，才放心將身上的衣服脫掉，將裙子套在身上。
裙子整體設計非常簡單，並沒有繁瑣花紋，剪裁卻很獨到。
完美貼合她的身體曲線延伸至裙擺。
布料顏色如早晨海面上璀璨溫柔的曦光，隨著動作擺動，將柔光一遍遍揉碎重組。
林知星還站在鏡子前欣賞身上美麗的裙子。
「穿好了嗎……」
男人的聲音從外面傳來。
「嗯，好了。」
林知星又低頭，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拉鏈。
擡頭時，賀言琛已經邁步走了進來。
目光交匯的一瞬，明顯感覺到男人墨眸中藏著情緒的變化。
她低下頭，下意識拉了拉領口的位置，又整理了一下裙擺，有些局促道：「是不是……不合適？」
她從沒有穿過這麼漂亮的禮服裙。
自然而然變得不自信起來。
「合適，很合適你。」
賀言琛目光落在女人的身上，腳步不自覺一步步往前。
林知星趕緊低頭將裙擺提起。
男人的拖鞋很快出現在她的視線範圍內。
在擡頭時，發現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已經拉近到不足半米。
男人身上木質香水的味道清晰好聞。
林知星很喜歡賀言琛身上的味道。
男人應酬時會喝酒，但不抽煙。
身上的衣服似乎也有專門的人幫他整理，有時候為了保證形象，一天會換兩套，甚至三套西裝。
隻是此刻……
兩個人的距離太近，味道中混雜著些許危險的信息。
「賀，賀先生。」
林知星頭悄悄偏向別處。
「林知星，這段時間……你了解我多少了？」
男人手掌擡起，撐在離她腰際很近的位置。
至少稍稍左移，就能扣住女人纖細的腰身。
男人薄唇離她的耳朵很近，熱氣噴灑在耳廓附近，帶著明顯的蠱惑。
林知星想繼續往後靠。
可，她背後就是衣櫃，根本沒有地方可以退。
她輕輕搖了搖頭，「我，我好像還是不了解你。」
林知星很清楚，她短時間內很難了解賀言琛是個怎麼樣的人。
但她知道男人此刻想做什麼。
也很清楚，哪怕這件事情馬上開始，箭在弦上。
一切開始之前，隻要她表現出不願意，男人一定不會繼續……
林知星也很了解自己的內心。
之前的二十幾年，她壓抑自己的情緒，小心翼翼太久了。
今天她願意不計後果，遵從自己的內心。
男人的手輕輕捏著她的下巴，強迫她看向自己。
一雙墨色的眸子與她對視，詢問：「那你要不要考慮一下，一輩子留在我身邊，慢慢了解我……」
隨著話音落下，兩個人的距離越來越近。
男人身材高大，一點點侵蝕著光線。
將身前的女人完全覆在陰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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