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星忍不住抗議，「我隻是站不穩，又不是拿不穩？」
「是嗎？」賀言琛手摟著女人的腰，「那我抱著你。」
林知星先刷牙。
等她把滿嘴泡泡吐掉，才忍不住抱怨，「你昨天趁我不清醒欺負我……以前我都沒這麼累過！」
賀言琛捏著女人瘦弱的手臂，「是你回來瘦了太多。」
「可我下鄉運動量大，按理來說體力好了很多。」
林知星昨天睡得太迷糊了。
雖然她後來確實是醒了。
可是和從一開始就清醒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那種感覺好像自己進入了自己的夢中……
賀言琛看著女人轉頭和自己說話，忍不住捏住女人的下巴，強迫她保持著這樣的動作，又吻了上去……
初冬日光溫柔。
透過玻璃照進來。
屋裡的中央空調時刻保持著26度的室溫。
林知星身上這條睡裙，是賀言琛昨天半夜將她抱回主卧後，親自幫她穿好的。
他吻她時，清晰品嘗到唇舌間薄荷味牙膏的味道。
還有自來水殘留下來的冷意。
大概是他站在她身後。
這種吻好像不能滿足……
賀言琛手壓著女人的肩膀，順著女人貼著脊椎的白皙皮膚往下吻……
林知星壓住男人摟著自己腰的手，「不是吃早飯嗎……」
「餓了嗎？」
賀言琛微微擡頭。
不知道是不是男人的手壓著她腹部的緣故，她現在倒是不覺得餓。
輕輕搖了搖頭。
男人聲音微啞，「那就晚一點再吃……」
-
林知星很慶幸自己沒有選擇吃早餐，她有理由要求隻來一次。
早餐是賀言琛找餐廳送過來的。
有牛肉粥，有蝦餃，烤魚肉等等。
林知星剛剛坐下來，放在餐桌上的手機響起來。
屏幕上的名字顯示的是殷如雲。
林知星將電話接起來，客客氣氣喊她，「殷阿姨。」
她們已經許久沒有聯繫了。
「知知啊，不好意思這個時間聯繫你，你今天在醫院嗎？」
殷如雲的聲音比起從前，多了幾分客氣。
她當初對林知星的態度雖說也不錯，和現在比起來也有明顯的不同。
「殷阿姨，我今天休息。」林知星說明情況後詢問，「請問有什麼事情嗎?」
不過她其實休息的時間不多，有時候休息日，如果有緊急手術，也要趕去醫院上班。
能趕上她不在醫院的情況確實不多。
殷如雲這才說自己今天要帶周巧華複查的事情。
她說：「我想著如果你在，有個熟人帶著好一些。」
殷如雲會這麼想也不奇怪。
以前她每一次來華譽醫院，林知星隻要沒有手術或者門診，都會盡量全程陪同。
就算自己有事情，也會找個護士幫忙陪著。
事後她會專門給護士買個小禮物還人情。
這些在殷如雲眼裡，一直都是理所當然。
後來她和賀明煜關係改變，她才有一小段時間沒有聯繫自己。
今天要陪周巧華，又想起了自己。
林知星現在和賀言琛是情侶關係，從長遠考慮……
她還是說：「那您稍等一下，我找個護士帶您去見主任。」
殷如雲忙不疊道謝：「好好，我們大概還有十分鐘就到了。」
電話掛斷後，林知星又給以前經常幫忙的小護士打了個電話，麻煩她陪一下殷如雲。
等一切都囑咐好，電話掛斷……
賀言琛才問她：「今天休息有什麼打算？」
林知星把計劃如實相告，「上午去看張奶奶，下午去看曾姨。」
本來林知星的計劃裡隻會去看張奶奶。
不過因為之前的事情，她也決定把定期去看曾姨列入自己的計劃。
也許時間長了，她還會想起一些什麼。
賀言琛道：「正好我也休息，我陪你一起。」
「好，謝謝。」
林知星應下。
-
華譽醫院。
殷如雲帶著周巧華，很快見到林知星介紹來的小護士。
護士帶著兩個人先去門診做了檢查，之後才拿著檢查報告到住院部找霍義康看。
等一系列檢查做完，幾個人到六樓心外科住院部時，被告知霍義康還在做手術。
不過應該快結束了。
六樓的醫生護士知道周巧華是賀言琛的母親，也不敢怠慢。
將二人安排在一間空病房裡休息。
大約等了二十幾分鐘霍義康才到病房，看了周巧華的心電圖，又幫她聽診了一下，確認她恢復得很好。
周巧華這一顆心才落入肚子裡。
霍義康陪著二人離開病房。
路過護士站時，一名還穿著手術服，外面套著白大褂的醫生正在和護士聊天。
男人一頭捲髮格外明顯。
周巧華路過時，忍不住看了一眼。
她最初看過去的那個角度看不見男人的全臉，隻看見一個黑框眼鏡。
等她換了個角度看過去時，那名男醫生好像感受到了目光，也看向她。
兩個人四目相對……
「lion?!」
周巧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許多年前在國外，她對賀言琛失望，為了維護自己的顏面，想去孤兒院領養一名優秀的孩子作為自己的兒子。
她在人群中一眼看見了一個華人面孔的男孩。
那是她第一眼看見他，男孩就沖著她露出微笑。
嘴邊的一對小梨渦非常明顯。
當時男孩頭髮很短，看不出捲髮。
那天周巧華了解了男孩很多，知道他是孤兒院裡最優秀的孩子。
許多領養家庭也因為他過分卓越的智商而放棄他。
畢竟……
許多人不希望領養一個年紀偏大，聰明的小孩。
怕他聰明用不到正道上。
可周巧華非常喜歡他。
男孩大概從小生活在這種環境裡的緣故，能十分敏感捕捉她的情緒。
每一句話，都能順著她的心意說下去。
相比之下……
自己的兒子確實不夠讓她喜歡。
至少後來賀言琛從高中開始變得優秀，她給男孩一筆錢，決定選擇留下賀言琛。
眼前的男醫生不是別人，居然就是當年國外的那個小男孩！
男醫生看見周巧華時，也愣了一下，馬上笑著說：「阿姨，好久不見。」
是純正的華語。
當年初見時，男孩的華語並沒有那麼好。
她說她希望他華語能說得好，男孩就主動去學習。
不過一兩年的時間，他已經可以說一口標準的普通話了。
男醫生唇角的梨渦，讓她知道自己沒有認錯人。
周巧華忍不住問：「lion，你怎麼在這裡……」
「我是這所醫院的麻醉醫生。」男醫生笑著說，「對了，你不用叫我lion，我的中文名叫何衍。」
何衍頓了頓，補充道：「是您為我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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