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當天就是九月一日。
幼兒園是九月三號周一開學。
林子安還在念幼兒園，請假這種事情倒是沒什麼問題。
隻是林知星這邊。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主任把她手裡負責的病人都分給其他同事。
院長也讓她好好休息，沒有明確說什麼時候回去。
她本意出來玩一周，就回去上班的。
「明天等他醒了我們再商量一下。」
林知星沒有馬上做決定。
這麼多年沒有好好陪過兒子，這次就好好陪陪他。
她也很清楚，林子安提出這個要求不是因為貪玩，也不是不想回去讀書。
小朋友年紀不大，內心卻很通透。
他是怕這是最後一次和爸爸媽媽的一起旅行。
才希望久一點，再久一點。
-
北城。
周六當天早晨。
汪雪20寸的行李箱還是攤開放在房間裡，她仔細檢查著東西，確認還有沒有什麼遺漏。
她當年剛當律師，檢查卷宗都沒有這麼仔細過。
汪雪坐在床尾凳上發獃，腦袋倏地想起一個東西……
要不要帶避孕套。
萬一真的擦槍走火，這個真的非常重要。
當年讀大學的時候，同系有個女生懷孕，知道她有錢，偷偷跑來找她借錢打胎。
她把這件事情告訴林知星。
林知星站在醫生的角度，很鄭重給她科普了戴安全套的重要性。
防止懷孕都是次要的。
最重要的能防止一些傳染病。
懷孕了可以打掉，得了HIV是真的治不好。
可她家也沒這東西呀。
「時南洲應該沒這些病吧？」
汪雪喃喃自語時，手機響起。
隨著電話的接通，時南洲的聲音從電話那端響起，「我的車在你的公寓樓下。」
「你怎麼來這麼早？」
汪雪擡頭看了眼牆上的鬧鐘。
約定是十一點出發，現在才還不到十點。
「起床沒事做就過來了，你還沒起床的話也不用著急，我在樓下等你就行。」
男人的話說得十分周到。
汪雪抗議，「你才沒起床呢，我早就起了，等一下，我等一下就下去。」
男人緊接著詢問，「需要我上去幫你拿行李嗎？」
「不用，一個小行李箱而已。」
汪雪馬上拒絕。
不過就住一晚，她也沒有準備太多東西。
她把行李箱合上，拖著往外走。
到樓下時，時南洲已經站在車外等著。
看見她過來，主動走過來接行李，「你上車吧，我幫你放行李。」
汪雪從小到大出門都有司機接送，也習慣了這種服務，自然將手裡的行李箱送了過去。
時南洲回到車上，從後排拿來一個小餐盒遞給她，「吃早飯了嗎？早上出門做了個三明治，沒吃的話可以簡單墊一墊。」
透過餐盒上方透明的盒蓋，可以看見裡面的三明治。
一整塊三明治被切成四小塊，每一塊都用蛋糕紙單獨隔開。
和一些便利店裡賣的差不多。
「你做的？」
汪雪看著飯盒裡的三明治愣住。
大概是圈層的關係，她接觸的大部分人都是一點家務都不做。
家裡大事小事都有保姆負責。
有一些女主人會學著做飯，男人學的少之又少。
當年林知星提到賀言琛會做飯。
她特地反覆確認了好幾遍，確認男人是做飯，不是把食物熱一下而已。
「放心，我也吃的，可以下咽，毒不死人。」
時南洲把餐盒塞到汪雪手裡。
沉甸甸的。
汪雪盯著手中樸素的餐盒看了半天，才決定打開嘗一下
她沒有吃早餐的習慣，現在也不太餓。
不過三明治要比想象中好吃一些。
麵包明顯是烤過才用的，裡面還夾著一些土豆泥，口感也不錯，應該是加了乳酪芝士。
至少和一些便利店裡賣的差不多。
「你平時都自己做飯嗎？」
汪雪說話時，又咬了一口三明治。
「假期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會做。」時南洲頓了頓又補充，「不過我沒什麼假期，加班也比較多。」
「我猜也是。」
汪雪順勢道。
時南洲問她：「難吃？」
汪雪搖了搖頭，「還可以吧，就是幹你們這行這麼忙，不是在加班，就是在加班的路上，怎麼可能有什麼假期。」
汪雪是離婚律師，她也認識一些刑辯律師。
有時候去法院時看見那些律師的助理，拿卷宗都用行李箱裝。
一個行李箱不夠放，還要準備兩個。
度假村在北城郊區的山裡。
剛入九月。
北城的氣溫還和夏天沒有什麼兩樣，最高溫度依舊在三十度以上。
山裡卻明顯有了入秋的氛圍。
車內空調關了。
窗外吹進來的風也帶著絲絲涼意。
轎車開進度假村。
時南洲剛把行李從車上拿下來……
「時南洲！你們來了啊！」
彭健不知道從哪裡跑過來。
「嗯，剛到。」
時南洲將行李箱拉杆拉出來。
他隻帶了一個雙肩包，挎在肩膀上。
彭健一邊介紹度假村的娛樂項目，一邊帶著二人往房間走。
這個度假村不算大，他們幾個過來，基本上就算是包場了。
娛樂設施也很簡單，釣魚，燒烤，摘水果，摘菜，還有打牌。
三人走到一個獨門小院門口。
彭健推開院門進去，在門口輸入密碼。
他沒有進屋，隻是將行李箱放在門口，道：「這是這裡最好的房間，獨門獨院，也沒有什麼隔音問題，裡面該準備的東西都有，你們沒帶也沒關係。」
「……」
「知道了。」
汪雪不自然地看向一邊。
隻有時南洲接話。
彭健以為汪雪不好意思，「呵呵」一笑，「我先走了，大家都在湖邊釣魚，晚上吃燒烤，食材可以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你們收拾好過來就行。」
等彭健離開，汪雪才進入房間。
整個別墅一共分為兩層。
裡面的面積卻小的可憐。
一樓是個小客廳，沙發隻是一個小小的雙人沙發。
時南洲這一米八的大高個，在這裡睡一晚上腰恐怕都要斷了。
汪雪也不說話，又往樓上走。
樓上放著一張雙人床，一個小小的衣櫃。
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時南洲提著女人的行李箱上樓。
他將行李箱放在一旁，腳都沒有踩在二樓的地闆上，道：「我去樓下等你。」
「等一下。」汪雪回想了一下樓下那個小沙發，「要不我們換一下，我睡沙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