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牢你費心。」
林想的眼神格外失望。
當初趙嘉敏來面試的時候，水平甚至不達業內及格線。
但她再三向自己爭取。
她也想給這樣的年輕人一些機會，親自把趙嘉敏一點一點帶了出來。
雖然平時有一些小性格，但無傷大雅。
這些年，給她的工資福利，是啟瑞絕對的第一檔。
可自從蘇姒回來後，趙嘉敏一次又一次，挑戰所有人的底線，做出那些下三濫的事。
人可以沒有本事，但不能沒有良知。
林想的目光發涼。
趙嘉敏不屑，拿定她也是嘴硬。
等會結果公布，有她們哭得！
「那我就等著瞧好了。」
她安慰自己。
又逐漸得意起來。
「她們回來了！」
有人眼尖發現李莎的身影。
她步履匆匆，手上還拿著一件藍色檔案袋。
李莎進場後，直奔向蘇姒。
「不好意思，蘇小姐，是我們員工的疏忽，將您的稿件漏登記。你的這件設計，大家都很喜歡，已經被評定為S級別作品，後續無論您是否晉級招標。都將被徐氏錄用，您意向如何？」
趙嘉敏笑意凝結。
這怎麼可能？！
沒待蘇姒回話，她先跳出來質問：
「你們搞錯了吧，如果作品這麼好，怎麼會沒印象？怎麼會被漏登！」
李莎聞聲，薄眸冷冷掠她一眼：「這位小姐，你是？」
蘇姒這件作品，是她反覆核查，向部門所有人核對。
但仍沒有一個員工說見過那張旭日的稿子。
那這事就更蹊蹺了。
人的記憶如果被反覆強調一件事，次數多了，也會形成某種模糊的影子。
而不是這麼決絕地說沒有看過。
那就是，有人在說謊。
李莎不動聲色掃了一眼拐角緊張的兩人。
徑直走向他們的辦公桌。
最後，是在一份極為隱蔽淘汰稿的文件夾裡，找到蘇姒的作品。
她打開第一眼，就被上面成熟的畫風驚艷。
「你們沒看見？」
男員工磕磕巴巴：「可能……可能看見了，但是我忘記了。」
李莎冷冷一笑：「你真的有看過？」
男員工想到那幅作品的內容，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
「自己去人事領這個月的工資。」
李莎將文件甩到他面前。
別的部門她不管。
但有人敢把爪子伸到她設計部，活得是不耐煩了。
男員工臉色大變，求饒道：「莎姐，我錯了！求你！是我鬼迷心竅！我就這一次！求你讓我留在公司吧！」
李莎不為所動。
手上這份稿子的分量，足以讓它的主人入圍決賽。
不敢想這樣的作品如果在入圍階段就被pass，等到苦主把事鬧大，他們徐氏設計部會陷入怎樣的無妄之災。
這種人她不會留。
李莎緊急給稿件評了級別，馬不停蹄趕來現場。
就撞上面前這女人的質疑。
趙嘉敏唇角微微一動，說出自己的名字。
「原來是趙小姐。」李莎笑得意味不明：「您的作品，我沒什麼印象，但您的名字我倒是十分深刻。」
她的稿件並不出彩，但她這個人前段時間在網上跳得挺有熱度。
雖然，是負面的。
這人是業務部要求留下的。
公司要盈利，也少不得一些話題和噱頭，也是為了後續一些比賽項目展開作勢。
所以趙嘉敏的入圍名額，可不是因為什麼實力。
也至於在入圍榜單，是最後一名。
趙嘉敏臉色青紅交加。
雖然李莎沒有明說，但極為羞辱人。
她入圍了！
憑什麼用這種眼神看她！
「李莎小姐，年輕人年輕氣盛，您別計較。」
見狀，長風負責人急忙出來打圓場。
李莎笑容冷淡，不置可否。
重新走上台，將蘇姒的畫稿投屏。
她的稿件從六個角度，不同細節出發，分析出產品的市場，上身搭配和適合用的群體。
這已經遠超正常設計稿的範疇。
是一份優秀到能直接拿著這篇文稿去工作室開始製作的程度。
現場安靜下來。
原來對蘇姒的質疑聲漸漸消失了。
因為這一插曲，第一輪比賽被推遲。
李莎中間單獨向蘇姒表明歉意。
蘇姒表示理解：「是我該謝謝李莎小姐還願意給我這次機會。」
如果放在某些公司，可能隻會將錯就錯。
甚至連複查稿件這一步都不會出現。
這次，隻能算她運氣好，李莎是個很認真的主理人，而且對待設計稿也極為認真。
李莎頷首，笑容多了幾分真心：「加油，期待你後面的表現。」
蘇姒笑笑點頭：「謝謝。」
第一輪比賽是以藍色為主題，即興發揮。
現場一共有二十名入圍的公司和獨立設計師。
這輪比賽，將會再篩選出一半的人進入第二輪。
蘇姒冷靜地用藍色，調出一條特別的旗袍。
作品在千篇一律的牛仔服中，脫穎而出。
這下，現場的異議聲徹底消失不見。
趙嘉敏嫉妒地看著蘇姒被高贊的稿件。
有什麼了不起的！
說不定也是和她一樣，提前買單徐氏這次小考主題，提前創作的！
她不信場上這些人，能有幾個是乾淨的！尤其是蘇姒！
得益於她提前買了主題，這次，趙嘉敏也通過一條水藍色的長裙入了第二輪比賽。
「下一輪，我們將會採用現場直播，記錄大家在創作時的狀態，到時候大家有償會分配一份不同的任務，最後評分一半由網友打分，一半由評委打分。大家有什麼意見，可以現在提。」
李莎宣布完晉級名單，順勢宣布完第二輪新規。
這一輪之後，場上還剩下六個公司代表和四個獨立設計師。
聽到這個形式，都覺得十分新穎。
如果在徐氏的官號選拔賽上露面，這可是一次宣揚自己的千載難逢好機會！
沒有人有意見。
「那，既然沒有，一周後還是今天一樣的時間，到時我們會公布具體比賽流程。」
李莎一錘定音。
蘇姒安靜聽完，隱隱覺得徐氏下輪比賽應該是在鋪墊什麼。
有直播間就會有網友議論是非之地。
不過，再糟糕的事也比不過之前和傅成州在啟瑞樓下的那場網暴。
蘇姒掃了一眼趙嘉敏。
那次，她是造謠的最兇的那個。
趙嘉敏被蘇姒那一眼看得後背發麻。
狠狠瞪了她一眼，和負責人一同離開了現場。
蘇姒目送他們離開的背影。
蹦躂這麼久，該是報應輪迴出場了。
從徐氏離開，林想給蘇姒原地下班。
「要不是怕你累，非得把你拽去團建。」
蘇姒莞爾：「下次一定。」
昨天因為徐莘意的事耽誤了一下，今天她又重新約了李律師。
蘇姒開車抵達約見面的咖啡館。
很快，一位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坐到她對面。
「你就是蘇小姐吧？」
蘇姒頷首。
年輕男人笑著伸出手：「你好，我就是您請的律師。」
蘇姒同他短暫握手。
目光不動聲色掃過一眼手機屏幕。
一分鐘前的新消息。
【李律師】：抱歉，蘇小姐，我這邊車子在路上出了點事，可能會晚點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