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周姐那找了一件工具後,林知意和星星回了公寓。
還好公寓什麼都有,她稍微收拾一下就能住人。
傍晚,林知意點了外賣。
和星星一起吃完後,兩人看了一會兒電視。
林知意心不在焉地刷手機,她也不知道在等什麼。
結果等來了傅舒的朋友圈更新。
照片中,傅舒在蘇河灣的房子裡。
她坐在原本林知意做的位置,身邊放著寶寶椅,像是在暗示什麼。
而桌上放著不少飯菜。
林知意掃了一眼飯菜,全是精心搭配過的飯菜。
主要是對孕婦很好。
如果沒有宮沉的允許,誰敢這麼做?
林知意捏緊手機,恨不得鑽進照片將傅舒的腦袋摁進桌上的湯裡。
不出意外,這照片一定是特意給她看的。
林知意揉了揉太陽穴,重新將目光放在照片上。
不知道為什麼傅舒給她的感覺依舊很矛盾。
第一次見面,傅舒給人的感覺就是循序漸進型的人。
一點點滲透。
她會不著痕迹地耍心機,卻不會這麼刻意地炫耀。
傅舒到底想幹什麼?
這個孩子……
想到孩子,林知意便無法剋制地想起了白天飯桌上宮沉的態度。
他沒有否定。
所以姜家宴會那天一定發生了什麼。
正想著,林知意兇口一沉。
原來是星星看著電視睡著了。
她低頭望著星星可愛的睡顏,心裡什麼怨恨都沒有了。
隻要星星在,她就是贏了。
她還有工作。
宮沉給她的投資和人脈是實打實的。
加上她自身的能力。
愛情沒有,但錢和事業還在。
林知意親了親星星的額頭,抱起她回了房間。
入夜後。
她聽到了門口的聲音,立即從床頭拿起從周姐家拿的工具。
擀麵杖。
她就知道沒那麼容易放過她。
林知意躡手躡腳走出房間。
憑藉自己對房子的熟悉,她繞到了玄關的櫃子後面。
大門被推開,一道身影緩緩走了進來。
林知意握緊擀麵杖,擡起手砸了過去。
來人像是知道她要偷襲似的,幾乎同時擡手去擋。
隻不過……
她學聰明了。
以前偷襲上身永遠被預料,所以這次她打的是對方的腿。
來人腿上結結實實挨了她一棍。
「嘶……又學壞了。」
「打渣男還需要學嗎?」
林知意繼續擡手砸過去,隻是這次對方早有預料。
握住擀麵杖,將她一塊扯了過去,禁錮在懷中。
下一秒,房間的燈亮起。
玻璃櫃上倒映出男人深邃的側臉。
「那你還要加大點力道,還是……捨不得?」男人沉聲道。
林知意掙紮了幾下:「放開我!你來幹什麼?」
「我還以為我們白天在房間談好了。」
男人抽走她的擀麵杖,握住她的手走到了客廳。
將整張臉暴露在燈光下。
是宮沉。
林知意早知道他回來,所以特意借了擀麵杖。
隻是她打不過宮沉。
她抿唇看著宮沉:「白天在房間裡,你隻是讓我和你吵架而已,我怎麼知道你在說什麼?」
「知意,你要是不知道我在說什麼,這門早上鎖了,也不會等我過來。」
宮沉站在林知意麵前。
一句話就戳穿了林知意的小心思。
林知意皺了皺眉:「就算你說的都對,可你並沒有否認傅舒的孩子是你的,你甚至還騙我說你結紮了!」
「結紮這件事的確是我騙了你,或者說,我騙了所有人,否則一定會有人擔心你會繼續為我生孩子。」宮沉道。
「那傅舒呢?就這麼巧,她和你……還懷上了孩子?」
林知意有些話說不下去。
宮沉擡起她的臉,淡淡道:「還有什麼問題,一起問了,我全部告訴你。」
林知意愣了愣,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該問什麼。
宮沉摁著她的肩頭,讓她坐下。
然後自己熟練地燒水泡茶。
「知意,你好好想想那天宴會上發生的事情。」
林知意再生氣,也明白既然宮沉進來了,她想逃也不太可能。
與其稀裡糊塗的,不如弄清楚情況。
「那天……雖然有些奇怪的地方,但也都被化解,比如白家母女突然向你敬酒。」
敬酒?
林知意恍然大悟:「難道是她們對你動了手腳?那麼傅舒就是她們派到你身邊的。」
「那天傅舒利用姜璽對我的誤會,支開了我,然後又支開了陳瑾,最後讓傅舒接近你。」
「恐怕行李車也是白家母女動的手,為的就是拖延時間。」
這樣一來就統統說得通了。
林知意想著想著又有了一個可怕的想法。
「姜家宴會,以白家母女的勢力應該不敢如此大膽算計你,除非她們背後還有別人。」
「那天宮曜也去了,這明顯是老爺子派他去打探消息的。」
所以這一切都是宮老爺子在搞鬼。
他想離間她和宮沉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之前他生病,還以為他在家休養,沒想到是一天都不閑著。
宮沉將泡好的茶放在林知意麵前。
茶香四溢,讓人不由得平靜。
他緩聲開口:「我也是這麼想的,但有一個問題,我是怎麼中藥的?」
「這……」
林知意記得白家人敬酒時,她特意上前阻止,調換了宮沉的酒杯。
難道是後來又下手了?
宮沉看出了林知意的疑惑。
「喝完你給我的那杯酒後,我就被舅舅喊走了,在會議室我隻喝了一口茶。」
一口茶的藥力不足以讓他差點當眾失控。
林知意驚愣一瞬。
「你是說我給你的那杯酒有問題?這不可能,首先端酒的服務員是隨機的,而且那杯酒不是傅舒給我的,而是傅舒原本給姜太太,姜太太再給了我,這些都是不可控的。並且還要算準了我會將酒杯給你,這些真的是白家母女能控制的嗎?」
宮沉盯著手裡的茶杯,眼眸深沉。
「那杯酒是你親自遞給我的,即便真要查起來,也隻能說是有人針對你,而我不過是誤服了下了葯的酒,而傅舒隻是偶然,最無辜的人變成了她肚子裡的孩子,該怨恨的人就是……」
宮沉擡眸看向林知意。
她指了指自己:「我。」
「最後傅舒成了替我擋災的人,我要是逼她墮胎,不說別人,可能連你都覺得我是個冷漠無情的女人。」
「我們之間必然會有隔閡。」
說來說去,還是有人想要離間林知意和宮沉。
那傅舒呢?
還有……孩子呢?
林知意捏緊了茶杯,低頭盯著清亮的茶水。
「那個孩子真的是你的?你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