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意微愣幾秒，從宮沉的眼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有種被他完全看穿的感覺。
她想到了隨行的保鏢，肯定是她們看出了什麼。
林知意拉著宮沉進了書房，無奈道：「林凡找我了。」
宮沉神色並不意外。
「他好不容易見到你和你媽，卻那麼輕而易舉地離開，隻可能是他留了後手。」
「逐一擊破，他應該是想試探我和我媽之間的信任，眼看親情戲碼沒用，就隻能找我們其中一個威逼利誘。」林知意分析。
宮沉蹙了蹙峨眉：「威逼利誘？」
林知意點開手機，遞上一張監控截圖。
「這家甜品店的老闆我認識，所以特意選了一張監控能完全看到的位置，這是他拿出來威脅我的照片，我拿起來檢查過，並非偽造。」
宮沉有些吃驚地看著照片上的人。
的確如林凡所言，柳禾非常主動。
不過相處多年，柳禾其實膽子很小。
做過最大的事情大概就是頂著未婚先孕的罵名，將林知意養大。
她不可能和魏筱雲的男人有什麼瓜葛。
隻是現在關於林凡的調查實在詭異。
林凡已經有二十年沒有任何生活痕迹了。
他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一樣。
雖然宮沉很清楚他的出現一定和楊靜薇有關係，可是他們之間目前查不到任何的聯繫。
林知意看宮沉沒動靜，問道：「三爺，怎麼了？」
宮沉回神：「你媽不是這樣的人。」
林知意點點頭，表示完全信任柳禾。
「我仔細看過這張照片，我覺得角度有些問題。」
宮沉放大照片，的確發現角度有些奇怪。
「這個角度不像是開門時的角度，有些像偷拍。」
「對，你看這個虛影，像是鏡頭被什麼擋住了，如果我媽是主動，那為什麼要偷拍？」林知意肯定道。
聽聞，宮沉打斷她的猜測。
「知意，你可以說偷拍，這隻能說明這個男人很卑劣，卻不能說明鏡頭中你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
「難道就讓他拿捏我媽？我媽如今的生活也來之不易。」
林知意越說越生氣。
宮沉雙手放在她肩頭，微微一捏。
「冷靜一點，你說的也不是全沒用，比如這個鏡頭中的虛影。」
林知意盯著屏幕。
因為照片是二十幾年的手機拍攝，像素本就一般，這虛影更加模糊。
她實在看不出什麼。
「難道是綠植？就是那種很小放在綠植盆栽的的偷拍設備。」
「二十幾年前的偷拍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高級，除非您還是專業偷拍，否則這一套設備的價格下來，他圖什麼？」宮沉反問。
也是。
那時，柳禾和魏筱雲雖說高檔商場的櫃姐，可放在京市這種繁華地，她們什麼都算不上。
宮沉看林知意哭鬧，拉著她走到了桌前。
「手機給我。」
「嗯。」
林知意遞上手機。
宮沉將照片傳送到電腦上，然後用軟體打開。
做了一些修復後，雖然虛影還是虛影，但比之前清晰了幾分。
宮沉稍稍放大：「的確像是綠植的葉子，不過什麼葉子透明的？」
看完處理過的照片後，林知意反而不認為這是綠植。
她聽完宮沉的話，偷偷一笑。
「不，這絕對不是綠植，這是蕾絲。」
宮沉一頓。
「蕾絲？」
「就是裙子上的那種蕾絲。」林知意解釋。
宮沉一本正經點頭：「明白了，我從你睡裙上扯下來的那種料子……唔。」
林知意一把捂住他的嘴，瞪著他道：「誰要你解釋這麼清楚？」
宮沉拉下她的手：「我也沒見過其他女人的蕾絲裙。」
林知意臉上發燙，轉移話題。
「我是認真的，這真的是蕾絲。」
「嗯。」宮沉道，「這個角度剛好就在你媽對面，說明你媽當時面前還有一個人。」
「穿蕾絲的應該不可能是林凡，一定是其他女人，而且還和柳禾認識，否則柳禾怎麼可能穿著睡裙找她？可還能是誰？」林知意疑惑道。
宮沉心裡已經有答案了。
魏筱雲。
柳禾說過魏筱雲和她合租過一段時間。
兩個女人在家穿睡裙很正常。
隻是柳禾在不知道的情況下，被房間裡的林凡偷拍了。
這麼說來，林凡的話可能是真的。
他手裡肯定還有很多偷拍的照片。
宮沉看著盯在電腦面前的林知意。
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圈在自己的腿上。
下巴抵在她的肩頭。
「我會找人調查清楚。現在能不能關注一下我？」
林知意轉身看著男人。
「怎麼了？老……公。」
聽聞，宮沉手勁加大，眼神變得炙熱無比。
他聲色啞然：「再喊一遍。」
「不喊了。」
林知意緊閉雙唇，不肯再開口。
宮沉眯了下眸，眼波流轉，帶著讓人無法忽視的侵略性。
「沒關係，我會撬開你的嘴。」
「……」
林知意原本還很得意，想著絕不會輕而易舉地鬆口。
但下一秒，她就後悔了。
宮沉真的撬開了她的嘴，用他的嘴。
一吻結束。
林知意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你……你犯規。」
「你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繼續。」
「什麼……」
「喊。」
宮沉緊要關頭克制住，像是這故意一般抵在林知意唇邊開口。
溫熱的氣息停留在她唇上。
林知意穩住呼吸：「不。」
宮沉親了她一下，又一下……
直到她意亂情迷，才低沉開口：「老公。」
「再喊一聲。」
「老公。」
「……」
最後，林知意嗓子都幹了。
根本沒心思去想林凡的事情。
……
深夜。
宮沉替林知意蓋好被子，摸了摸她手指上的戒指。
直到床頭手機無聲一亮。
他悄然下床，拿著手機回到了書房。
電腦上依舊是那張照片。
接通電話，陳瑾壓低的聲音響起。
「三爺，邢隊長說楊靜薇這兩天隻見過律師，兩人對話也沒什麼特別，不過他去過一個特別的地方，就是當初那個被查的美術館。」
「明天去調查一下。」宮沉道。
「是。」
剛說完，陳瑾電話那頭傳來某人的聲音。
「泡澡真舒服啊，陳哥，一起啊。」
宮沉：「掛了。」
陳瑾：「三爺，你聽我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