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一切後，管家緩緩走了過來。
「三爺，請允許我辭去管家一職。」
「管家，你可以留下。」宮沉淡淡道。
管家搖頭：「我背叛了僱主，已經沒有資格留在宮家了，強留下往後有些事情也說不清楚。」
管家心如明鏡。
雖然這次他迫不得已才背叛了老爺子。
可往後宮家要是出了類似的還請，別人一定會懷疑他。
他已經這把年紀了，實在無力再周旋在權利之間。
宮沉點頭：「宮家會安排好你的退休，以後回去好好生活吧。」
「謝謝三爺，老爺子離開前，還是由我照顧吧。」
「去吧。」
管家轉身離開。
走廊裡誰也沒說話，隻有呼吸聲漸漸平緩下來。
林知意看向宮沉，正要開口，李歡跑了過來。
「那個林凡……」
「他怎麼了？他不會還不死心吧？」林知意擔心道。
「他啊……居然是個太監！」李歡誇張道。
「啊？」
林知意有些沒反應過來。
李歡道：「他現在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上面沒有，下面也沒有，還被人嘎了一個腰子。」
「哦豁。」林知意出聲道。
「你就這反應？」
「不然呢？他和我又沒關係，一個騙子而已。」林知意聳了聳肩。
李歡豎起大拇指，繼續道：「醫生檢查下來發現，他下面的手術非常粗糙，像是個實習醫生做的，而且還是最痛苦的手術，所以他隻能靠藥物維持自己的身體狀況。」
林知意不明白他為什麼要特意這麼說。
宮沉道：「報復，這是為了折磨他。」
「對，所以有人故意把他弄得不男不女，讓他終生服藥。」李歡解釋道。
林知意聽了，立即想到了一個人。
楊靜薇。
林知意想了想，腦中有了一個主意。
「讓我去見一下林凡，我知道該怎麼解決一切了。」
李歡：「你不怕被他纏上嗎？他這人胡話張口就來，一看到護士就開始說那些泡妞的話，他也不想想現在的小姑娘多厲害，哪能被他騙。」
「你們是不是忘了他是誰派來的？他肯定知道那個人所有的事情。」林枳道。
李歡還是不放心。
林凡身上有種扭曲割裂的感覺，看上去他好像接受了自己的樣子。
但他張口就來的泡妞技巧，彷彿深深刻在了記憶裡。
就像是在背課文似的。
可又是誰讓他背課文的呢？
他應該很清楚自己沒有那功能吧？
所以他是真的接受了？還是自我催眠？
宮沉轉身看向林知意：「去吧，我陪你。」
林知意點頭。
他們跟著李歡進了病房。
林凡聽到聲音轉首，目光上下一掃，彷彿被摁下了開關似的。
「這位小姐，你長得很像我的前女友，可惜啊……」
還真是張口就連。
可他難道不認識林知意了？
林知意詫異地看向李歡。
李歡無奈低語：「這不歸我管呀，我就說他很不對勁，前面說你是他女兒，現在就開始泡你了。」
林知意掃了一眼他下半身：「他能正常才有鬼。」
或許是林知意的眼神實在直接。
林凡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似的，直接撲向林知意。
還好宮沉反應快，一拳把他打回了床上。
林凡雙眸猩紅：「賤女人！你把我變成了這樣！我要殺了你！難怪沒有人愛你！哈哈哈，其實我看上的是你閨蜜！是你說什麼愛上了我！我才和你在一起的！」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林知意不解地看向宮沉。
宮沉低沉道：「他似乎有些神志不清，把你當成了別人。」
誰？
林知意想到了什麼。
她擋住宮沉，上前故意道：「林凡，別裝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裝瘋賣傻想幹什麼？誰讓你和白家扯上了關係，監獄就是你最終的歸宿。」
林凡倒在床上，一言不發。
林知意繼續道：「其實原本大家都不知道你的存在，偏偏你要替楊靜薇辦事，你真以為她是為你著想？或許她隻是想讓你也和她一樣不得善終。」
林凡呼吸急促起來。
回神後，他一下子跪在了林知意和宮沉面前。
「放過我吧！我已經受到懲罰了！我錯了！別讓我去坐牢！求求你們！」
林知意沒想到自己真的把他詐出來了。
「林凡，三爺和邢隊長認識，目前警局在收羅白家和楊靜薇的罪證，如果你願意戴罪立功，或許一切都能輕判。」
宮沉配合點頭。
「你說的越多，警方就越重視你。」
林凡絲毫不猶豫：「當初在美術館刪除的內容，其實我提前做了備份，我這是我唯一能和楊靜薇談判的條件。」
意外之喜。
林知意和宮沉相視一眼，心底都鬆了一口氣。
這下楊靜薇再也無法逃脫了。
突然，林凡伸手扯住了林知意的裙擺。
「知意，我真的是你爸爸！你相信我！求你救救爸爸！」
林知意彎腰，問道：「你真的和我媽生了我？」
林凡眸子縮了縮，隨即用力點頭。
「是。」
「呵，可是親子鑒定已經給了我結果，你這個騙子。」
林知意扯回自己的裙擺，轉身挽住宮沉的胳膊離開。
林凡跪坐在地上。
「不可能啊，我明明是你爸爸，我真的是……」
走出病房後。
林知意轉介面道：「星星和廖一來了嗎？」
「來了，和你媽在李歡辦公室，他們沒事。」宮沉道。
「那我去看看她們，你先去處理老爺子的事情。」
「嗯。」
宮沉點頭。
林知意轉身走向李歡辦公室。
李歡誇讚道：「不愧是你教出來的人，臨危不亂，甚至看出了林凡的謊言。我當時看到直播親子鑒定，我都嚇死了。」
宮沉不語。
這時，陳瑾出現，身邊還跟著一個穿著某某鑒定中心白大褂的人。
摘下口罩，周照笑了笑。
「我猜林小姐肯定是聽出了我的聲音，才會應對自如。」
李歡笑道：「你是不是換了樣本？」
周照笑容一收，十分肯定到：「我沒換，我對那些也不熟悉，我隻能等結果出來，替換結果，結果就是他們倆真的沒關係。」
李歡嘿嘿一笑。
「我就說林知意肯定是看出林凡就是個騙子，有意思。」
「的確有意思。」宮沉不動聲色反問道，「你真覺得楊靜薇認錯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