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厲掛了電話，轉身便看到李歡和宮沉站在不遠處。
桑厲冷靜詢問道：「知意還好嗎？」
宮沉回答：「受到了驚嚇，已經睡了，我為什麼來找你，你應該知道。」
「為了白天討論的話題？」
桑厲盯著宮沉。
他知道宮沉還有話沒說完。
宮沉看了一眼李歡。
李歡立即道：「桑總，我說一個特別巧合的事情，自從楚音和龍鳳胎從海上脫險後，他們後面遇到的危險幾乎都和水有關係。」
桑厲蹙眉：「李歡，你不搞醫學，開始搞玄學了？」
「這……還是三爺和你說吧，我去那邊守著。」
有些事情，宮沉說給李歡聽後，李歡也難以置信。
但有件事李歡經歷過，所以他不得不信。
比如他在星星出生之前，就夢到過她。
還和宮沉夢中的女兒一模一樣。
李歡走出去一定距離守著，給足了宮沉和桑厲空間。
宮沉湊近桑厲低低說著心裡的秘密。
桑厲臉上的表情變幻莫測。
宮沉退後道：「邢隊長那我已經叮囑了一些事情，他會繼續收集情報。」
桑厲冰冷道：「那些人還指望著白家的案子立大功，這麼拖延明顯是功勞簿分不勻，哪裡是缺什麼核心成員證詞？楊靜薇還不算核心嗎？」
「道理都懂，但楊靜薇和白家父子都有關係，她有推脫嫌疑，目前需要一個有分量的人來佐證她的證詞。」宮沉道。
白家大部分產業都在國外，那些核心成員也都在國外。
即便有國外刑警的配合，但畢竟相隔太遠，聯合調查需要大量的時間。
簡而言之，等。
但有些事情等不了。
宮沉盯著他道：「桑厲，你信嗎？」
這才是關鍵。
桑厲想也不想道：「信。」
「知意決不可能放任楚音出事，她勢必也會被牽扯進來，我們需要聯手。」
「好。」
桑厲直接應了下來。
宮沉點頭：「邢隊長已經在著手調查，現在先把楚音身邊頭號危險解決掉，她不是絕情的人，做不到對親人視若無睹。」
桑厲嘆了一口氣：「她要是絕情，應該比楚舞混得好。」
「那就不是楚音了。」
「對。」
桑厲想到了什麼，唇角微微上揚。
這時，宮沉手機響了。
他看了看桑厲，接通電話。
「邢隊長。」
「確定？」
「好，我會告訴他們。」
放下手機，宮沉看向桑厲。
「邢隊長說他徒弟抓到了那個推楚舞的人。」
「我知道。」
這件事周照已經告訴他了。
包括那個荒唐的理由。
宮沉道：「那你知道楚音父母也知道這件事嗎？」
「什麼？」
桑厲深吸一口氣，有些難以置信。
「找個機會告訴她，否則就會是警察告訴她。」宮沉提醒道。
「嗯。」
說完，李歡看向這裡。
「聊完了嗎？我得去忙了。」
「好了，走吧。」宮沉道。
「嗯。」
……
病房。
楚音睡得很淺，突然房門被人砸開，她自己清醒坐了起來。
剛看清楚眼前的人。
巴掌已經打在她的臉上。
要不是楚音抓住了床，她已經掉下了床。
她捂著臉看向面前的人。
是楚母。
楚母氣急敗壞道：「你這個不孝女，你居然叫警察抓走你爸爸，天底下還有天理嗎？」
楚音清醒過來，冷冷一笑。
「天理？爸開車撞人是天理嗎？肇事逃逸是天理嗎？你跟我說說這事什麼天理？」
「你……」
「說啊！是不是我死，你們都開心？」楚音大聲質問。
楚母被她看得心虛，她咽了咽口水，抿著唇哽咽起來。
「阿音，媽媽剛才隻是著急，所以才會說那些氣話，可是他畢竟是你爸爸，你決不能大逆不道呀，這是要天打雷劈的！」
楚母又開始曉之以理動之以情。
可惜，楚音對他們無法動情。
「媽，枉顧人命才會天打雷劈。」
「不行！你不能這麼對你爸爸，我求求你了，媽媽現在就給你跪下。」
楚母不給楚音反應的機會。
撲通一聲跪在床邊。
楚音卻無動於衷，以前這招，楚母百試百靈。
她和楚父在家裡一個端著父親的威嚴姿態，嚴懲不貸。
一個說盡軟話，實則道德綁架。
當然，這些隻對楚音。
楚舞則可以享受他們的寵愛。
楚母沒想到楚音沒反應，她咬著牙，眼底閃過一絲不悅。
因為往日，這個時候楚音一定會答應她所有的要求。
「阿音！難道你真的要媽媽磕頭？」
「……」楚音不說話。
「那我給你磕頭！」
楚母作勢要磕頭，實則目光盯著從楚音。
可她裝腔作勢半天，楚音也沒動。
楚音面無表情看著她：「不是要磕頭嗎？還是說你在等我阻止你？」
「你……你怎麼會這麼冷血？難道你真的要逼死親人嗎？」
楚母扶著床沿猛地站了起來，居高臨下看著楚音。
楚音眼底依舊沒有波瀾。
她在想自己過去那麼多次妥協中，其實楚母從未想要求她，隻是逼她而已。
她早就該明白，楚家沒有她的位置。
她不該奢望那麼多。
楚音忍著酸澀，反問楚母：「媽，如果這次我死了呢？」
楚母一愣，隨即平靜給出答案。
「你爸爸隻是身體不適才會出車禍，他不是故意的，隻能說……你命不好吧。」
楚音想哭哭不出來，卻莫名笑了。
「命不好？」
「阿音，人各有命。」楚母勸道，「再說你不是沒事嗎？」
「不，我的命在我手裡，不在你手裡，也不在爸的手機，更不在楚舞手裡。」
「你為什麼提起你妹妹？你別什麼事情都扯到她，這件事和她沒關係。你別總是嫉妒她！」楚母不悅道。
「媽，真的和她無關嗎？」
楚音冷漠一笑，緊緊盯著楚母。
楚母呼吸急促，乾脆不裝了。
「東扯西扯，說來說去，你就是不願意鬆口，你就非要你爸去坐牢？你爸那個身體，坐牢肯定會沒命。」
「媽，人各有命，楚舞是，你和爸也是。」
楚音用同樣的話堵住了楚母。
楚母卻不幹了。
她氣急敗壞指著楚音：「你……你這個不孝女，我要曝光你，你現在是個明星，我倒是要看看別人知道你這副嘴臉後，他們還不會捧著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