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遇白結完賬回來,在包間門口遇到怒氣沖沖的鐘玲喜。
「要走了嗎?」
鍾玲喜冷冷一笑,「你不走?」
「你走,我當然也走呀。」
紀遇白語氣討好,試探著將手搭鍾玲喜的肩膀上。
鍾玲喜卻是肩膀一抖,大步向前,與他拉開距離。
雖然玲喜生氣,他心也很疼,但是機會來之不易,他一定要好好抓住。
他和玲喜之間太一闆一眼,好到兩個人沒有情侶之間的小情趣。
所以,明明兩人相互喜歡,卻總是差了那麼一點感覺。
看著抱手疾步走在前面的鐘玲喜,紀遇白想到她之前經歷的種種,他不忍心玲喜生氣那麼久。
生悶氣對身體不好。
紀遇白跑幾步,追上鍾玲喜,「玲喜,你聽我說。」
鍾玲喜捂住耳朵,語氣有些兇,「我不聽,你閉嘴。」
他一向是聽玲喜話的,玲喜說閉嘴,他隻默默跟著,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江邊的風帶著秋意的涼,撩起她的長發,吹進衣服裡。
鍾玲喜頓感身上一涼,寒意透入骨骼,她的思緒卻變得格外清晰。
甄真不過是提起了從前,紀遇白又有什麼錯呢?
她也有從前啊。
她不堪的從前,紀遇白都能接受。
自己怎麼就不能接受紀遇白和星立方的藝人有過來往。
紀遇白說過,她沒有交往過女朋友,她信。
紀遇白遲早要接手星立方,公司旗下永遠不缺漂亮、有趣的人,各類各樣的美人兒。
難道她們如甄真一般,上來說兩句和紀遇白喝過酒、吃過飯,她就要像今天這麼生氣嗎?
那她這輩子恐怕有生不完的氣,最後死於各種結節。
且,和紀遇白在一起之後,她一點都不像自己了。
小氣、敏感、情緒陰晴不定。
她知道這樣不好,不該對紀遇白使那麼多的小性子。
她也想對紀遇白好一點的,但是她真的控制不住。
就算沒有甄真說的那些,紀遇白也是世間最好的愛人,她該好好珍惜。
當紀遇白再次開口,「玲喜,這不是回酒店的方向,我們要去哪裡?」
鍾玲喜說話的語氣明顯好了很多,「回我家。」
「你不和我住酒店哦。」紀遇白失落。
「嗯。」
紀遇白不喜歡現在冷冷的氛圍,他將事情真相告訴玲喜,
「我和強哥他們沒什麼的,今天是第一次吃飯,他們就是覺得你我之間差點火候,所以才想著激一激你。」
「嗯,知道了。」鍾玲喜還是平淡的語氣。
紀遇白更加手足無措,想說點什麼話,卻又有所顧慮。
鍾玲喜又道:「我們已經訂婚,你別多想,我也不會多想。」
蒼白的解釋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紀遇白無力至極。
「我到了。」鍾玲喜站在教職工院樓下,「你回酒店休息吧。」
「玲喜~」他還沒有哄好玲喜,他一點都不想和玲喜分開。
「明早我去找你,你回酒店吧。」鍾玲喜催促。
他再不情願,也隻能乖乖聽話。
紀遇白盯著鍾玲喜的臉看了好一會兒,才不得不轉身。
唉~早知道髒話就罵出去。
當時要是掀桌子,玲喜就不會悶悶不樂了。
訂婚第一天,就把未婚妻惹生氣。
紀遇白,你真沒用,連老婆都哄不好。
紀遇白情緒低落,走出去沒多遠,突然聽到鍾玲喜喊他。
「紀遇白。」
他回頭,一臉驚喜,「你要說什麼?」
「找得到路嗎?」
紀遇白的笑容僵在臉上,「我可以用地圖導航,找得到的。」
「紀遇白。」
「什麼事?」
「你可不可以不要那麼聽我的話!」
可不可以不要那麼聽玲喜的話。
什麼意思?
紀遇白睜大眼睛,想要看懂鍾玲喜的表情。
夜風吹起她長直黑髮,一身白衣的她,站在夜色裡,笑顏如花。
玲喜不生氣了。
紀遇白三步並作兩步,跑回她身邊,圈住她的腰,將人抱了起來。
「太好了,你不生氣了。」
鍾玲喜拍拍他的肩膀,柔柔笑著,「放我下來,這裡的叔叔阿姨,都是媽媽的同事,影響不好。」
「哦哦哦~」紀遇白應著,聽話地將鍾玲喜放下。
他臉上都笑容傻得鍾玲喜鼻子一酸,「想不想上去坐一會兒?」
上去坐一會兒。
以前可沒有這樣的待遇,哪次不是送到小區門口就結束啊。
今天,居然可以多陪玲喜一會兒。
幸福來得太快。
紀遇白不敢相信的偏頭,微眯著眼睛瞅她,「你肯定在炸我。」
「嗯~」鍾玲喜重重地清清嗓子,眼睛看向別處,不自然道,「你說我就同意。」
「我要,我要。」紀遇白激動的連答兩聲,生怕玲喜下一秒就反悔,不準他上樓,「我都沒見過你從小到大的房間。」
鍾玲喜眉眼間皆是笑意,主動牽起紀遇白的手,「走。」
老舊的低層住宅,樓道打掃得非常乾淨。
轉角的地方,能從磚砌成的梅花圖案空隙看到小區景色,和錦成中學的操場、教學樓。
原來,這裡就是玲喜住了二十多年的家啊,他正踩在玲喜每天走過的地面上。
紀遇白東看看,西摸摸,連被摸得發光的扶手,他都覺得好看。
樓上有腳步聲傳來,鍾玲喜拉著紀遇白的手,靠牆站著,主動打招呼,「老校長好。」
「玲喜,回來啦。」老校長精神頭好得很,一見小輩,面上就有了笑容。
「這是我的未婚夫,紀遇白。」鍾玲喜介紹道。
老校長笑呵呵的看著兩人,「小夥子一表人才,配得上我們小玲喜。」
紀遇白心花怒放,人也飄飄然起來,「老校長慢走。」
兩人目送老校長下樓,鍾玲喜這才掏出鑰匙打開門。
「這裡就是我家了,進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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