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方以視線落在甄真脫下來的鞋子上,語氣嚴肅,
「你的鞋子不行,防滑做得不好不說,連包裹性都這麼差,正品不是這個品質,以後不要再穿這雙鞋爬山了。」
當著女明星的面,說她的鞋是假貨。
甄真尷尬不已,還不如剛才直接暈過去算了。
甄真轉念一想,本來愉快的爬山之旅,因為她這一雙鞋,變得沒有那麼完美。
人家冷方以會說出這話,也沒有什麼不對。
見甄真不說話,冷方以意識到他說錯話了。現在不是說鞋子問題的時候。
他其實早就注意到甄真的鞋子有問題,想著反正能穿,就沒說出來。
這會兒腳踝都骨折了,他不能不說。
否則,下次她還穿著這鞋去爬山,再次出現意外,那不是白受罪嗎?
冷方以硬著頭皮,緩和氣氛,「哪家店買的?你可以找他們維權。」
「就大家都推薦的一家店,我著急買,也沒有注意。」
冷方以沒再將注意力放在鞋子上。
他接過安小月遞來的紗布和固定闆,「條件有限,先噴點鎮定的藥物,簡單固定、制動,回酒店再冰敷處理。」
甄真為自己的摔倒感到抱歉,「麻煩你了。」
冷方以沒有接話,隻低著頭,和安小月配合著,將甄真的腳踝保護好。
甄真看著她面前的兩顆腦袋,小月的頭上的,戴著一定保暖的帽子,長發紮成兩股麻花辮,多了幾分可愛。
冷方以戴著黑色的線帽,挺立的鼻樑,更顯線條的優越感。
他手上的動作並不溫柔,但好在纏繞繃帶的速度快。
冷方以正疑惑,她一點痛感都沒有嗎?
擡頭,就見甄真潔白的貝齒緊咬下唇,已經有絲絲血滲出。
冷方以想,她可真能忍,寧願把嘴皮咬破,也不發出一點聲音。
安小月和冷方以在給甄真處理傷口的時候,傅盛煬給冷仕則打電話。
「爸爸,你找酒店要幾個冰袋放冰箱。」
冷仕則一聽,心突地漏了半拍,語氣擔憂,「怎麼了?怎麼突然要冰袋,誰受傷了?」
「甄真腳受傷了。」為避免大家跟著擔心,傅盛煬沒有說實話。
「好,我這就給欠前台打電話,讓人送過來。你們到哪裡了?我開車去接你們。」
「爸爸,車開不過來,我們自己回去,別擔心,沒事。」
「那甄真受傷走不了,怎麼回來?我去問問這裡有沒有救援隊,拿個擔架什麼的,總能擡下來。」
「天色晚,就不等了,我和方以輪流背,應該沒問題。」
「那你們慢點回來,注意安全,實在不行,再想辦法。」
「好的,爸爸。」
掛斷電話,冷方以和安小月也已經給甄真做好了緊急處理。
兩個男人合力,將甄真扶到乾淨的地方坐著。
甄真身上的衣服被泥巴弄髒,安小月拿出她備用的外套。
「甄真,我們先把外套換了,不然容易感冒。」
「謝謝小月。」明明小月比她小,她卻總是被小月照顧的那個人。
這兩天,被照顧太多。
當小朋友的日子,冬日的陽光都比往年更溫暖了。
安小月:「你我之間,不用說那麼多謝謝的。」
甄真弄髒的外套換下來,但褲子就沒有辦法了,隻能將就著,回酒店再換。
換好衣服,安小月又取來濕紙巾,將她臉上的污漬擦乾淨。
傅盛煬和冷方以也沒有閑著,兩人合力,把包裡的東西重新裝好,盡量隻背一個包。
目的很簡單,他們就是不想小月負重。
甄真的包已經裹了泥,隻能用塑料袋套著再裝包裡。
好在帶的東西不多,在山頂的時候,他們就把食物吃掉了,隻剩些水袋裡的水,和一包壓縮餅乾。
全部裝一個包裡,完全沒有問題。
「等等。」冷方以將一個小包單獨拎出來,遞給安小月,「這是我的相機包,你幫我拿,絕版了的啊,你可得仔細點。」
安小月知道他喜歡這些設備,相機和他的命一樣珍貴。
她當即保證,「放心吧,我一定保管好,絕不磕了碰了。」
她不說還好,一說,冷方以總覺得她要使壞。
他不大相信地看了自家妹妹幾秒,最後深深呼出一口氣。
罷了,壞了就壞了吧,都是命。
安小月:我就那麼不讓人信服!
不過,看在他今天表現不錯的份上,原諒他了。
安置好相機,冷方以拉了拉褲子,毫不猶豫地在甄真面前蹲下。
「上來吧,我背你回去。」
眼前的一幕落入安小月的眼中,腦海中回憶起花蘭、玲喜那些亂點鴛鴦譜的話。
甄真和方以哥……
也不是不可以。
安小月暗自發笑,拿起相機,什麼參數都沒有調,將眼前的一幕直接拍了下來。
甄真看著他寬闊的肩背,乾淨的衣服。
再看看自己一褲子的泥巴,她有些為難。
這裡隻有冷方以和小月的老公,不麻煩人家背的話,她要怎麼回酒店?
她也隻猶豫幾秒,還是趴了上去。
腿被雙手抱住,整個人的重量壓在冷方以身上的一瞬間。
屬於男性的、強烈的氣息瞬間侵入鼻腔。
甄真的心底竟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讓人莫名心安。
那種心安,似曾相識。
是第一次在冬日蓋上厚厚的棉被,溫暖的睡了一整夜的踏實。
是在她拿到第一筆報酬,租了一套房子,擁有獨屬於她的、不被人打擾的安全空間的心安。
眼前,是明朗柔和的下頜線。
冷方以在山頂說的話,猶在耳邊:
「隻會給救援的人增加工作量和難度。」
還沒能給救援隊增加麻煩呢,她就已經麻煩人家冷方以了。
甄真抿唇,「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小事情,就當負重訓練了。」
冷方以步伐平穩,背著她,說話氣息都不喘。
這讓甄真生出一種「她一點都不重」的錯覺。
那些在片場沒有辦法將她抱起來的男演員,就是缺乏鍛煉。
說她太重,那都是借口。
安小月和傅盛煬在兩人身後跟著。
「哥背著個人,好像一點都不影響他下山的速度啊。」
傅盛煬冷笑,「別看你哥斯文儒雅,那都是學咱爸的。大伯喜歡爬山,他也經常跟著去,他身強力壯,體力好得很。隻是條件這麼差的路,估計是他第一次爬。」
安小月:「已經看出來他體力好了。」
傅盛煬開口,「寶貝老婆要是走不動,我也可以背你下山。」
安小月指指兇前的包,「我要保護我哥的命根子。」
傅盛煬眼眸微眯,危險在黑眸中翻湧,「命根子這個詞,可別亂說。」
「為什麼?」
「男人的命根子……」
傅盛煬說得曖昧,安小月一看他那表情,頓時就反應過來。
這該死的秒懂啊!
「你這個人……怎麼腦子裡黃黃的!」
傅盛煬輕笑,「食髓知味。」
「那麼有力氣,你去換一換我哥。」
安小月想,再好的體力,也有用盡的時候。
真要到那時候,萬一方以哥腿上突然沒有力氣,那不就成了兩敗俱傷。
可不能發生這樣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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