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時間差不多。
梁佩妮起身道：「走吧。」
韓曉敏拽著姜理，跟著她往外走。
邊走邊沖著前面的梁佩妮撒嬌，「妮妮，我想吃兩斤毛肚。」
梁佩妮走路的動作一個輕微的踉蹌。
回頭，盯著她。
「兩斤？怎麼不撐死你。」
韓曉敏哼道：「別管我撐不撐，就兩斤，還有萵筍和百葉和魔芋爽。」
「吃吃吃。」梁佩妮嫌棄的點頭。
三人來到串串小店，這裡人已經不少了。
找了個位置坐下，韓曉敏開始點餐。
姜理吃什麼無所謂，卻也被韓曉敏塞了半斤的毛肚和百葉。
邊吃邊聊。
擡頭的功夫，梁佩妮眉頭輕蹙。
「冤家路窄。」
倆人聞言，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便見到一個身高腿長的青年，和一個挺漂亮的女孩子走了進來。
女孩子親昵的挽著他的胳膊，青年看她的眼神帶著縱容。
姜理瞭然。
這位大概就是她剛分手的竹馬前男友。
韓曉敏嗤笑，「山珍海味吃膩了，這是想換個口味？」
「……」
梁佩妮再次無語。
這人吧，心是真的不壞，就是嘴巴說話偶爾很不好聽。
關鍵，韓曉敏還沒有這個自覺性。
「吃飯也堵不住你的嘴。」
梁佩妮懟了一句。
韓曉敏後知後覺，做了個閉嘴的動作，低頭瘋狂炫飯。
轉頭的功夫。
青年看到了梁佩妮。
挑眉，低頭和那女孩子說了什麼，擡腳走了過來。
「妮妮怎麼來這裡了？」
他印象裡的梁佩妮，絕不會來這種地方吃飯的。
公寓裡，兩家給她安排了做飯阿姨和清潔保姆。
非必要，她去的也是飯點。
像這種路邊小店，她根本不會踏足。
梁佩妮心尖泛酸，絲絲的疼痛，讓她臉色不是很好看。
「跟你有關係嗎？」
說罷，低頭繼續吃飯。
青年自討沒趣，摸摸鼻子，轉身離開了。
半杯水下去，梁佩妮穩了穩自己的情緒。
對上兩雙擔憂的眼神。
噗呲笑了。
「我是忘不了他，畢竟二十年的感情。」
「可即便是再痛，我也會逼著自己放下的。」
「比起愛情，我的自尊更重要。」
「而且，我這人嘴刁，死都不吃回頭草。」
韓曉敏聞言，默默地豎起大拇指。
隨後道：「交代了沒有？」
梁佩妮知道她問的什麼，搖頭道：「沒有。」
很愛自然不假。
卻也不到獻身的程度。
她以為會和對方從戀愛到婚姻，再到白頭。
兩家是近鄰，長輩更是幾十年的交情。
沒必要急在一時。
現在看來，她的決定是正確的。
韓曉敏咋舌，「沒錯，妥妥的純愛戰神。」
這句話逗笑了兩人。
梁佩妮心中的酸澀被掃空，笑道：「別隨便給人取外號。」
「不是外號。」韓曉敏道：「誇你的。」
誇不誇的，梁佩妮不在乎了。
至少，失戀後，還有舍友陪著她，也就足夠了。
四個人之間，沒有黏黏糊糊的，但是有困難，在能力範圍內，能幫都會幫。
「衣服不是你買的吧。」
梁佩妮看著姜理。
見她點頭，梁佩妮笑道：「就知道你這人隻注重舒適感。」
之前，梁佩妮一些牌子服裝，不穿了會分給寢室幾人。
她和姜理身高體重差不多，也知道姜理那時候條件差，偶爾回寢室就會給她塞兩件。
姜理很少穿。
她反而更喜歡校外服裝小店裡幾十塊的棉T，穿著的確舒服。
關鍵是物美價廉。
當然，品牌衣服舒適度也有，貴。
「你穿什麼都行，我這邊有些麻煩，穿地攤貨別人還以為我兩家破產了呢。」
這話，她說的有些嘲諷意味。
「也就你們幾個，相處起來輕鬆。我身邊的那些，都是看菜下碟的。」
「別看平時和我交情很好，一旦我家真的破產了，跑的比誰都快。」
勾唇，梁佩妮眼神有些落寞，「我大概也這樣。」
「從落魄到富貴，從富貴到落魄，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心態。」
「凡夫俗子啊。」
她感慨完，低頭用飯。
結束後，三人結伴步行回學校。
在校門口，遇到了正和體校男友膩膩歪歪的葉蓁蓁。
見到她們仨，葉蓁蓁讓男友離開，走上前，手臂搭在梁佩妮的肩膀上。
「喲呵，大小姐難得一見吶。」
擡手打掉她的手臂，梁佩妮道：「回來住幾天，另外我失戀了。」
絲毫不顧及自己被甩。
葉蓁蓁揚眉，笑道：「多大點事兒啊，體校好多腹肌大帥哥，挑一個？」
「別睡，別出錢，最多AA，也別付出感情，純粹給你提供情緒價值。」
這點，葉蓁蓁可是高手。
「出去消費要保存記錄，要麼錄視頻要麼拍照，免得分手後翻臉不認人。」
「頂多接個吻，美容養顏還能燃燒卡路裡。」
三人：「……」
良久，梁佩妮輕吐一口氣，道：「幾個月不見，你的道行日漸高深啊。」
男朋友都換了。
葉蓁蓁聊了鬢角髮絲，當真是清純又嫵媚。
「別羨慕姐，這是姐與生俱來的天賦。」
韓曉敏嘖嘖搖頭，「別說，就臻臻撩頭髮這一手，我這輩子學不來，太勾人了。」
隨後又道：「你上大學都談了那麼多，沒把自己交代出去吧？」
葉蓁蓁一臉驚恐，「別開玩笑好不好，我又不傻。仨瓜倆棗的，就讓我把自己交代了，我腦殘吶？」
「再說了……」她皺了皺鼻頭，「我和他們談戀愛，可都是有來有往的，我又不是撈女。」
「談戀愛的目的，是讓對方給我提供情緒價值，我又不是去找飯票。」
這點她還是很有原則性的，「我家不富，也不窮啊，一頓飯，三兩句甜言蜜語就想讓我交代了？」
「不等我爸媽打死我，我自己都要羞憤而死了好吧。」
「前男友小富，給了我小兩萬的品牌項鏈，查明真偽後，我換了一套同等價值的顯卡呢。」
說到這裡，葉蓁蓁一臉扼腕，「完事兒就分手了，談個戀愛太費錢。」
「那蠢貨還問我為什麼分手，我說太窮，談不起兩萬塊的戀愛。」
一番嘰嘰喳喳下來，幾個姐妹笑作一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