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叔都說的這麼明顯了，姜連起也不是傻子。
那個男人的身份，絕對不低。
可是想到女兒……
能經營起一家企業的老闆，智商不會差，情商也不會低。
所以，女兒的那點心思，終究是不能實現了。
「喝點？」
月上中天，司冥找到了涼亭內的姜理。
臨近過年，南城夜晚的氣溫也是有些低的。
大概在七八度左右。
涼亭石桌上，燃著小炭爐，夜晚無風，也不會覺得冷。
姜理看了看他手裡的酒，接過來，開始溫熱。
最近，不少族裡的年輕女孩子，經常來主宅。
明著是找她，可聊天的時候總是東張西望，半點都不走心。
實際情況，她還是看得出來的。
不少從世界各地、天南海北回來的年輕姑娘，都惦記上了面前的男人。
他大概也看的明白，卻從未回應過。
烤軟的砂糖橘，遞給他兩枚。
姜理自顧剝皮，慢慢品嘗。
再搭配面前的紅茶，味道很是不錯，亦是享受。
旁邊的手機裡，播放著低緩的復古情歌，讓這個夜晚也變得些許繾綣。
「什麼時候走？」
再有個兩三天就要過年了，他依舊沒有動身的想法。
姜理開始明晃晃的趕人。
司冥背靠在椅子裡，淡淡道：「吃過年夜飯。」
姜理：「……」
這人，是真的不要臉。
酒變得溫熱。
司冥給兩人倒上，舉起酒杯示意一下，隨即仰頭喝下。
族裡的阿姨由遠及近而來，手裡端著托盤，上面放著幾種小點心。
放下後，阿姨笑道：「秋水坊那邊鬧騰著呢。」
姜理捏起一枚點心，咬了一口，蓮蓉餡的，味道很不錯。
「大過年的，鬧騰什麼？」
阿姨看著司冥，抿唇笑道：「那家的姑娘瞧上了司先生，她爸沒應，父女倆吵起來了，別說左鄰右舍，整個秋水坊和隔壁坊都去瞧熱鬧了。」
「以前沒看出來，這臨近過年，那些個年輕姑娘都回來了，看到司先生，都動了心思。」
阿姨說罷，沒有耽誤，道了句晚安便離開了。
臨走時的腳步有些匆忙，大概是要趕去繼續看熱鬧。
姜理似笑非笑的看著司冥，抿了一口酒，低笑：「禍害。」
真的是個禍害啊。
長得是兩輩子來，她認為最好看的。
又或者說，是最符合她的審美的。
用神神叨叨的思維解讀，他就是那「純陽之體」，很難有女人在看到他後，不惦記上。
至於姜理……
欣賞歸欣賞，再多的話，應該不會有的。
司冥挑眉，「又沒禍害你。」
並非調情，而是真的沒禍害到。
相比較他的皮囊，姜理更想在功夫上，把他打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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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一些個年輕女孩子為了近距離欣賞司冥的臉，再次來到主宅。
這次卻被族人攔下。
「你們這是做什麼？」
「就是啊，幹嘛不讓我們進去。」
她們憤憤問道。
嘰嘰喳喳抱怨譴責時，四五位老者從裡面出來，帶頭的正是太公。
一群姑娘們頓時悻悻的閉上嘴，不敢在長輩面前喧鬧。
太公掃視她們一眼，道：「都回去了，這幾日你們不要來主宅了，家主正在齋戒沐浴，準備年底的祭祖大典，別擾了家主清凈。」
不管這群姑娘在家裡是什麼地位，有多受寵。
此時卻隻能沉悶的點頭離開，絲毫不敢造次。
齋戒沐浴用不了太久，姜家也沒那麼嚴苛的規矩。
隻是這些丫頭，每日都來主宅晃悠，真實目的他們怎會不知。
姜理本就不是個喜歡熱鬧的，就怕她們再這麼胡鬧下去，這個年就別想過得清凈。
「老五，有你孫女吧？」
「哎，丟人現眼。」
「這有什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反之亦然。」
隻是你追求歸追求，別打擾到別人就好。
沒看到家主的表情，越來越嚴肅了嘛。
有些也不是真的就非司冥不可，或許就是單純的欣賞司冥的長相。
長得好看嘛，看看也養眼。
他們不會覺得這群小丫頭不好，上升不到這個層面。
「司冥這小子，要在姜家住到什麼時候？」五叔有些憋屈。
自家孫女，也太上趕著了。
太公看著前方的青磚，淡淡道：「人家給了姜家兩個億的修繕款。」
眾位族叔：「……」
行吧，住吧住吧，住到死也夠了。
誰讓人家給的多呢。
「再延續個兩三代，估計很多族人就要脫離姜家了。」
有族叔唏噓道。
男孩子還好說，基本都會留在姜家。
結婚的女孩子，一代代的，終究是留不住的。
「在所難免的。」
主宅內。
姜理和司冥一番肉搏後，輸了幾招，仍舊憋屈。
她輸就輸在了男女天生的體力差上。
刀劍比拼，她的速度更靈敏些，能和司冥打個平手，或者是略勝一籌。
唯獨在拳腳肉搏上，她始終欠缺。
似乎也不是那麼的無法承受。
她的確是數百年難得一遇的武學奇才，可這世上，奇才並不止她一個。
她從沒覺得自己就是那獨一無二的。
沐浴過後，姜理和司冥下棋。
臨近年底，祭祖大殿的齋戒沐浴真沒那麼複雜。
最主要的是把心態沉澱下來。
她本身就不是個衝動暴躁的，一切如常就好。
臘月二十八。
祭祖大典開始。
所有的族人穿戴整齊，在姜理和太公的帶領下，來到宗族祠堂，向姜家的列祖列宗祭拜。
姜銘鋒他們不在，早之前就不在家族了，族譜上也沒有他們的名字，自然無法前來祭拜。
司冥在祭祖時，留在主宅。
祭祖有些麻煩，年年如此，族人也都習慣了流程。
一直到黃昏，姜理給回到主院，沐浴後，帶著司冥往饕餮樓去了。
「姜理，你和司先生在談戀愛嗎？」
剛進入大堂，姜薇就略帶氣悶的上前詢問她。
姜理打量著面前的年輕女孩子，並不怎麼想搭理她。
姜連起趕忙上前，「薇薇，別胡鬧。」
姜薇甩開父親的拉扯，不死心的看著姜理，看向司冥的眼神，近乎拉絲。
「如果你不喜歡司先生，不介意我喜歡他吧？」
那眼神，挑釁意味十足。
姜理聞言，卻笑了。
「看來，你是真的被慣壞了，以至於如此的，不懂規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