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往事

類別:女生頻道 作者:姜理字數:2647更新時間:25/08/30 00:43:39

「你算什麼東西。」老者身後的年輕人哪裡忍得住。


就差指著面前的主管破口大罵了。


事實上,他的臉色和表情,已經很難看了。


「這裡是我贏家老宅,我們是贏家後人,你哪來的資格不讓我們進去。」


他的話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支持。


主管的心態絲毫不亂。


他依舊公事公辦的態度。


他們的老闆,是贏家老宅唯一的繼承人,這些人想用所謂族人的身份,進入私人住宅?


想得美。


「閻王殿也是咱們龍國的概念世界,你們怎麼不去呢?」


「就算你們是贏家族人,可這裡是贏家老宅,唯一的合法主人隻有我們老闆,你們入內就是擅闖民宅,想清楚後果。」


利用人多嚇唬他?


做什麼春秋大夢呢。


他和身後的弟兄,可是風潮的員工,專門服務於全球各大名流富豪的安全問題。


什麼樣的危險沒有面對過。


就憑面前這些個手無寸鐵之人?


他們誰能踏入這座大門半步,都是眾人的失職,更是對風潮的侮辱。


「我們老闆不是無能之輩。」


主管目光冷肅的看著面前眾人,「少打著族人的旗號,跑到我們老闆面前打秋風。」


「但凡還有點羞恥,趕緊離開。」


「早些年,沒見你們來祭祖,現在我們老闆回來,你們就像聞到血的螞蟥,蜂擁而來。」


「這點骯髒心思,昭然若揭。」


「真當別人看不出來?」


他的眼神帶著嘲諷,侮辱性十足。


「我們老闆說了,不允許你們入內,請回吧。」


說罷,帶著人返回宅子,當著眾人的面,將那扇大門,緩緩閉合。


贏家眾人氣到怒火中燒,卻沒有絲毫辦法。


有人忍不住,甚至想上前砸門。


到底是忍住了。


無奈,隻能垂頭喪氣、罵罵咧咧的離開。


贏家如今隻剩下司冥一根獨苗。


父親故去,母親以近乎殉情的姿態離開。


兩人並未合葬。


說句不孝的話,他對自己的母親,沒有任何感情。


或者說,最早是有的。


後來這段感情變為仇恨,最後化為冷漠。


他不會站在母親的角度考慮人生。


一個偏執到近乎瘋狂的人的心態,他不理解,也不想理解。


他又沒病。


憑什麼要去共情一個神經病。


隻是這個神經病,身份特殊罷了。


可那又如何?


**


帶著孫伯和公司的人,在祠堂完成了祭祖儀式,孫伯招呼眾人離開,把這片空間留給了司冥。


前方,擺放著密密麻麻的牌位,一排連著一排。


最上面是贏家的祖宗,最下面則有他父親的牌位。


盤膝坐在蒲團上。


裊裊香煙盤旋在前方的雕龍紋香爐上,最後溢散在室內,沒了蹤跡。


他的膝頭,放著一本泛黃的書。


這是贏家的族譜。


第一任先祖,是兩千五百年前的贏國國君。


到了今日,贏家已經傳了七八十代,其中父子之間年齡差最大的有五十多歲。


這些族譜,有幾十冊,最初的祖先生平,記載的很是詳盡。


贏家老宅裡也有一座古籍館,相關的歷史方面人物可以來此觀看,卻不允許帶出贏家祖地。


自然,也請了古籍修復方面的人來此對書籍進行保護和修復。


在這方面,司冥都不會吝嗇錢財。


輪到司冥,他是贏家第七十八代家主。


贏訣。


名字是父親取的。


意為,與他的生母相決絕。


他的父親贏瀲是個很溫和的人,頗有種古代那種儒雅方正的才子形象。


奈何,他被一個瘋女人纏上了。


趁著一次意外,囚禁他,並懷上了孩子。


那個女人有了孩子這個把柄,找上了贏家老爺子。


也因著女人家世不俗,贏老爺子做主,讓兩人結婚。


婚後,贏瀲便和妻子分房睡。


當時女人懷著孕,為了生下這個孩子,不得不忍耐。


可其他時間的癡纏,卻讓贏瀲近乎精神衰弱。


贏訣出生後,女人根本顧不得他,一門心思想著如何與丈夫同塌而眠。


還是贏瀲看不過,將他抱到身邊,不分晝夜的照顧他。


而這樣的待遇,讓女人幾乎瘋魔崩潰。


從小,羞辱性的語言以及精神和肉體的打壓折磨,讓贏訣的性格變化很大。


一直到贏老爺子過世,贏瀲提出離婚。


為了私慾,女人除了提出帶走兒子,其他的什麼都不要。


那些年,對他來說恍如隔世。


卻也有著切膚之痛。


死亡,都不足以消化那滲透到骨子裡的負面情緒。


想到臨死前,女人哭求著讓自己把他和父親葬在一起。


司冥勾唇,唇齒間瀉出冷笑。


合葬?


一個神經病,把一對父母折磨到近乎崩潰。


死後還想和父親合葬?


別做夢了。


無非是火花,雖以撒在了山林。


生前,癡纏瘋魔。


死後,做有機磷肥贖罪去吧。


後遺症,不是那麼容易消解的。


二十八歲了,連女人都沒碰過。


似乎除了姜理,和其他女人的觸碰,都讓他噁心。


大概,姜理看他時,不帶任何慾望。


嗯……


討厭除外。


在祠堂待到晚上,他才出來。


「先生,晚餐已經準備好了。」


孫伯一直等在外面。


對於祠堂,他已經很熟悉了,甚至比先生還要熟悉。


前任家主在世的時候,後期身子羸弱,都是他親自打理祠堂。


祠堂裡有幾塊地磚,多少牌位,牌位上都寫的哪一位贏家祖先,他可謂如數家珍。


「好,辛苦孫伯了。」


司冥擡腳往主院走去。


孫伯則亦步亦趨的跟著。


看著面前高達挺拔的背影,孫伯內心感慨萬千。


前任家主是個很好很好的人,可惜遇到了江陵楚家的大小姐。


那是個精神偏執,內心變態的顛婆。


活生生的把贏家那位最風姿絕艷的家主,給逼死了。


但凡他能入先生這般,手段狠辣些,都不至於落得那樣的結局。


可是沒辦法呀,贏家的繼承人,在那個女人手裡。


離婚時,她什麼都不要,隻要求帶走先生。


否則就弔死在贏家。


千年名門,「逼死」繼承人的生母。


這樣的罪孽,沒幾個人能承受得住。


贏家,自然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