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冥輕嘆。
「我讓阿姨把午餐送過來吧。」
午餐送來，姜理吃的也是心不在焉。
擡頭，看著正在用餐的司冥，舉止溫雅，倒是中和了他硬朗的氣質。
簡單吃了點，阿姨把午餐撤走，倆人在廊下支著躺椅，聽著窸窸窣窣的雨落聲，旁邊還有溫茶，倒也閑適自得。
頭頂的裂縫正在變淡。
她心裡突然有種很荒謬的想法。
伸長手臂，戳了戳司冥的手臂。
「怎麼？」司冥睜開眼，扭頭看著她。
姜理道：「你站在我面前。」
司冥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卻也依著她的話，起身在她面前站好。
「蹲下。」姜理的目光始終看著遠處天空中的裂縫，沒有和司冥對焦。
等司冥蹲下後，纖細的手臂帶著淡淡的馨香，隨即勾住他的脖頸。
在大腦潛意識升起某種念頭時，溫軟的唇，貼上了他的。
剎那間，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從他的心臟處，轟然炸開。
令他酥麻的電流，從小腹竄起，順著脊椎骨，蔓延至大腦。
幾乎是頃刻間，他什麼都不想了，溫熱的大手，攥住她纖細的腰身，直接把人按進懷裡，灼熱的呼吸，鋪天蓋地的將面前的女孩子徹底籠罩。
姜理短暫的掙紮後，突然停止了動作。
她看著遠處天空那逐漸消息的裂縫，在她的注視中，加深，變大……
裂縫幾乎在短短的時間內，撐的變成了一個圓圈。
甚至裡面隱隱有雷電流竄。
此時的姜理如何不明白，這東西的出現和她有關。
似乎每一次出現，身邊都有……對她有好感的男人？
這是在警告她，身處這個世界，不能戀愛？
推了推司冥。
對方也沒糾纏，意猶未盡的放開她。
隻是看著她的眼神，灼熱的猶如兩團火焰，勢必要將她灼燒殆盡。
「怎麼了？」他聲音暗啞，卻有些不悅。
他在這裡幾乎要失控，可面前的姜理，眼神卻依舊清明。
剛才好像不是在接吻，在她眼裡就好似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姜理道：「變大了……」
司冥忍著低頭的衝動，「你的問題？」
這話，一語雙關。
畢竟她的視線，始終看著天上的某個方向。
司冥相信她看到的東西，哪怕他看不到。
之前到現在，她看著的方向，始終沒變。
若是假的，不可能做到如此的謹慎，毫無破綻。
姜理點頭。
「嗯，之前差不多就要消失了。」
「現在呢？」司冥問，眉峰緊皺。
姜理勾唇，眼神裡帶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瘋狂。
「完全變成了一個黑洞，徹底的撐開了。」
說罷，又解釋了一下，「就在和你接吻的這個間隙，在我的眼前，一點點的變大。」
擡手指著旁邊的位置，示意司冥坐過去。
她雙腿交疊的癱在躺椅裡，輕輕的搖晃著，好似一隻慵懶的貓兒，讓人想要擼貓貓。
「如果做的再過分些，這東西會怎樣？是不是能讓這個世界徹底毀滅？」
聽到她的話，語氣裡甚至帶著姜理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期待與興奮，司冥眼底的笑意幾乎要凝聚成實質。
這個女人，還真是合乎他的胃口。
伸展手臂，手指勾住她的手，輕輕地捏著她的無名指指腹。
「要試試嗎？」
司冥看似很輕描淡寫，實際上並不樂觀。
若真如她說的這種情況，姜理這輩子註定是個單身的命。
連接吻都這樣，再深入的話，誰知道會如何呢。
很奇怪。
自己明明看不到，可就是不懷疑她的話。
姜理輕飄飄的看了他一眼，「剛才隻是我的猜測，萬一死的隻有我呢？」
司冥：「……」
這特老子的可就麻煩了。
「或許隻是針對我？」司冥道：「要和別的男人試試嗎？」
他的目光，帶著危險。
可看到姜理的表情，卻差點被氣笑了。
「在考慮？看來是真的想試試。」
姜理道：「隻是親了一下，不需要負責。」
找別人試試？
也不是不可以。
不過，她想著，大概率還是這樣的結果。
之前的幾次，司冥可沒和自己在一起。
「你不需要我負責？」司冥斂眉，輕輕撚動著手指。
怎麼辦，有點癢，想揍她。
姜理點頭，「當然不需要，就親了一下。」
雖然這位是贏家家主，古闆就過分了吧。
司冥狀似無事的點頭，「姜家主當真是爽快人，但是……」
「沒有但是。」姜理擡手制止。
然，她的手掌被司冥攥住，「姜家主，我可是從頭到尾都沒被人這樣對待過，初吻，你懂得。」
姜理：「……」
徹底被司冥給整無語了。
「初吻？」
她懷疑的看著這個男人。
真的很想破口大罵。
仗著這麼一張招蜂引蝶的臉，都是個而立之年的男人了，居然連初吻還在？
她找誰說理去。
再說那就是個實驗，這傢夥在姜家又吃又喝的，讓她哪來做個實驗怎麼了。
「初吻。」司冥鄭重點頭，「你是第一個。」
拇指指腹輕輕按壓著姜理的掌心，溫潤細滑，也帶著薄薄的繭子，這是她舞刀弄槍留下的痕迹。
「不負責，我是人渣。」姜理乾脆破罐子破摔。
愛誰誰。
剛才他啃的多起勁兒呀，現在嘴唇都是麻麻的。
少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
看著司冥這張臉。
好吧，誰都不虧。
扯平了。
「還在？」司冥沒有就這個話題和她繼續掰扯。
「在。」姜理抖了抖手掌，甩開他，端起茶杯，喝了兩口，「你還要在姜家留多久？」
趕緊走吧，她怕司冥再不走，這東西就徹底的掛在頭頂了。
司冥挑眉：「過分了吧，用過就甩？」
剛親完，現在就開始趕人了？
不過他的確是要回老宅一趟。
既然要繼承家裡的產業了，每年的祭祖還是不能落下的。
過些日子是他父親的忌日，孫伯已經提前回去準備了。
「不出意外，我要在那邊住半個月。」司冥簡單說了一下。
姜理點頭，「臨走時說聲，我讓人準備些祭品，算是姜家的一點心意。」
「可以。」司冥自然不會拒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