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長舒一口氣。
此時,姜理正坐在南城華悅大廈的頂樓,這裡是一家格調非凡的酒吧。
周邊有半圈開放式的座椅,基本很少有人坐在這裡。
頂樓的風很大,女孩子通常來這裡都是穿著漂亮的衣服,畫著精緻的妝容,在這種地方很容易被吹亂。
姜理不在意,她現在隻想讓烈風將她的煩惱吹走。
坐在椅子裡,靠著玻璃護欄,一頭長發被吹得分外淩亂,站在面前都看不到五官。
「小姐……」旁邊有人說話。
姜理透過頭髮的縫隙看了對方一眼,是店裡的酒保。
很高很帥的年輕男孩子,面容……
她勾了勾手指。
酒保上前兩步,微微俯身。
下一刻,他些微的踉蹌,察覺到脖頸被纖細的手腕勾住,一張隱藏在淩亂髮絲下的面目輪廓,近在眼前。
「……」
知曉這位客人在做什麼,酒保卻來不及反應。
嘴唇貼在冰冷的物體上。
「姜理,不可以哦。」
很熟悉的聲音。
身體的拉扯感消失,酒保忙不疊的站直身體。
看著面前用酒杯擋住倆人接觸的男人,酒保自然是認識的。
「謝先生。」
雖然不算是這裡的常客,每年總會來一兩次的。
再加上他是明星,不認識他都很難。
若非這家酒吧有入場費,謝景洲也想不到現在的寧靜。
撥開臉上淩亂的髮絲,姜理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你也在啊。」
她勾唇,懶洋洋的問。
完全放鬆的坐姿,在此刻的謝景洲看來,具有極強的壓迫感。
或者說,毫無破綻。
這難道就是習武之人的獨特能力?
他在旁邊坐下,遞給姜理一杯冰水。
「能喝嗎?水。」
姜理沒拒絕,仰頭喝了半杯,總算是清醒了。
「咔噠——」
酒杯放在桌上。
「自己來的?」她撐著額角,面對著風勢,一張小臉露了出來。
「怎麼跑來這裡了?」
這家酒吧是會員制,入會的標準很嚴苛。
或者也可以說是沒有標準。
唯一的標準,老闆是否喜歡你。
如果喜歡,酒吧會通過郵寄以及電聯,問你是否需要這家店的會員卡。
或者你主動找到老闆,讓對方對你滿意。
錢,不是打通這裡的敲門磚。
老闆不缺錢。
能買下華悅大廈頂樓,可不僅僅是有錢就行。
姜理雙臂交疊,趴在手臂上。
「想來就來。」
哪裡有那麼多的為什麼。
謝景洲沒有多問,既然她能來,肯定是有能進入這裡的理由。
單純想問,為什麼獨自過來,甚至還要「騷擾」酒保。
姜理沉默。
自從那日知曉,變異因她的緣故才出現,這些日子她始終有點不太平靜。
既然他把人趕走了,那這位就代替一下吧。
勾勾手指。
謝景洲微微上前,隨後退回去。
「姜理,不可以。」
大概能明白她要做什麼。
聞言,姜理隱藏的脾氣還真就上來了。
伸手抓住他,直接把人拉到自己面前。
另一隻手捏住謝景洲的下巴,快速的親了上去。
短暫的幾秒鐘後,眼角餘光中,那黑漆漆的異象再次出現。
不等謝景洲掙紮,她乾脆利落的把人鬆開。
謝景洲:「……」
怎麼,這麼快?
是對他不滿意?
而且……
「姜理,你在看什麼?」
眼神裡,帶著冷漠以及一點點的迷茫。
她的眼神看向某處是帶著焦距的,很顯然是有別的什麼東西,吸引了她的注意。
可他卻除了澄澈的天空,再沒有別的。
至於腳下……
腳下是流雲,酒吧在頂樓,穿雲而入。
「沒什麼。」姜理內心煩躁,表情也跟著有點喪。
軟趴趴的坐在木椅裡,撥弄著手機。
聽到消息音,知曉她在和人聊天。
「試驗品?」謝景洲笑著問道。
姜理難得分給他一個眼神,「嗯,抱歉,今天你的消費我請。」
說著,招呼落地窗裡面的年輕人。
「姜小姐。」
對方走過來,恭敬的問道。
「謝影帝今日……這兩年的消費,記在我賬上。」
「好的。」青年離開。
謝景洲挑眉,「你和這裡很熟悉?」
「還好。」姜理有氣無力,「老闆的親媽是姜家人。」
她壓根就不需要會員這種東西,想來就來。
說開了,謝景洲自然不會多想。
至於親了又如何,親就親了。
他是演員,拍戲這麼多年,吻戲也有。
姜理不是第一個,自然也不是最後一個。
她剛才那麼做,肯定有她的理由。
謝景洲不會問,也不會把這個吻當回事。
他不在意,姜理就不存在任何的不道德。
電話響了。
姜理看到來電人,沖著謝景洲擺了擺手。
謝影帝很配合的起身離開。
接通,男人帶著隱忍的聲音飄出來。
「出現了?」司冥忍著情緒的反撲,盡量讓自己的聲線穩定,奈何還是透露出一些。
姜理嗯了一聲,「不確定針對誰。我,或者這個世界。」
司冥低笑,「因你的親密行為出現的異象,與世界有什麼關係。」
姜理沉默。
那邊,司冥的情緒稍稍穩定下來。
「你到底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異象的出現,不可能沒有原因。
為什麼偏偏是姜理。
姜理的沉默,讓司冥有了心理準備。
她連異象都告訴自己了,這次卻保持沉默,很明顯是不能告訴他。
既然她不說,司冥也不再問。
「過些日子我就回去了,這件事我們慢慢摸索,你先不要做其他的。」
剛才看到她發過來的信息,說是異象和她與男人的親密舉動有關,女人的話沒有這個現象。
當時,他的大腦就有些轟鳴。
本來在祖宅祭祖,正是忙碌的時候。
姜理突然來這麼一手,讓他險些暴走。
「無所謂,現在知道觸發條件,以後就可以控制了。」
姜理回答的雲淡風輕,「你忙你的,這件事不用你幫忙,別越幫越忙。」
既然說到這裡,姜理乾脆說開了。
「司冥,咱倆需要挑明嗎?」
那邊是接近半分鐘的沉默。
隨即聽筒裡傳來好聽的笑聲,似乎很是愉悅。
「收收你的發散思維,我對你是有想法,也知道你的心思。」
「姜理,聽清楚了,有些話我隻說一遍。」
「你道德感比我重,覺得需要說開了,不願意釣著我,那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是在釣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