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這些日子好些了嗎？」
姜理有些日子沒看她，想念倒是不至於，又不是死了永遠看不到了。
而且也知道姜靈的行蹤，功夫也是有的，沒有自己她也出不去精神病院，在醫院裡姜靈也不會被欺負。
姜靈搖頭：「還是會失控的，暫時沒有出院的打算。」
她的精神狀態是真的不穩定，關鍵是有些功夫在身，一旦發起瘋來，一般人是按不住她的。
若非不得已，她怎麼可能把自己關進精神病院裡去，天大地大總能有她的一席之地。
沒必要把自己困在那種到處都是瘋癲之人的精神病院。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你以為我願意把自己關進去啊？」
她靠在椅背上，抻了個懶腰，翹著二郎腿。
「再瀟灑個兩三年吧，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我現在隻想吃了睡睡了吃。」
「而且，我在裡面你別擔心，藥物方面，他們不一定有我懂得多。」
舉起酒杯，和姜理碰了碰，仰頭喝光。
「以後多找我出來喝酒。」
「喝多了，我怕你將來重新踏入社會，會有什麼不良影響。」姜理道：「你的成就，我從沒有懷疑，就算是東東在你面前也是不夠看的。」
針對這點，姜靈自己也沒有懷疑過，她就是比姜宇東聰明，各種意義上的。
嗯……
感情方面除外。
沒想到，她姜靈一個把所有學科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女人，居然栽在了感情的深坑裡。
血肉模糊。
如此想來，她心理學似乎修的不夠好。
這兩年也看了不少心理學方面的書籍，其實心態已經打開了不少。
當然也有壞處。
學的精了，對人的信任感也就幾乎沒了。
姜理除外。
「沒關係，我喝的又不多，一個月一次，沒有任何影響。」姜靈擺擺手，「姜宇東研發的東西，上市了？」
「還要過段時間，最晚明年吧，想要的話我和他說聲。」姜理家裡是有，不過功能太少，而且是非正式版，沒打算送人。
陪著姜靈一直到傍晚。
其實在今天看來，傍晚與否區別不大，陰天，一整天都是陰沉沉的。
眼瞅著時間差不多了，姜理拽著拎著大包小包的姜靈上了車。
「這些夠你吃些日子了，你趕緊的吧，少磨蹭，我還得去接陸深放學了。」
姜靈坐好，「知道了知道了，催什麼嘛，誰讓你今天過去看我沒帶東西，不然我還用自己買？」
「下次給你多買些。」姜理瞧見她買的，「都是高熱量的，小心發胖。」
「用你管。」姜靈拆開一包辣條，一口吃下三五根，長舒一口氣，「爽。」
都忘記多久沒吃了。
起碼也有三四個月。
暴雨時下時停。
回去這一路，有路段已經積了水。
把人送到醫院房間，姜理見她已經捧著平闆，盤膝坐在床上吃零食了。
她的病房，和正常的女孩子房間基本沒差。
床單花色都是姜靈喜歡的，地毯，窗簾等等，也都是之前姜理買來和她一起裝上的。
「我先走了，有時間再來看你。」
「好。」姜靈揮揮手。
至於所謂的有時間，其實就是姜理勤快的時候。
勤快了，一周一次。
懶得話，基本也是一個月一次。
因為姜靈在醫院裡，是戰鬥力最高的那一個，所以她的房間門窗都是特製的，而且房門從裡面是打不開的。
當初姜理和醫院方都覺得沒必要，還是姜靈強制要求的。
最開始的確有些讓醫院難以招架。
那個時候，姜靈的病情並不穩定，為了見到那個渣男，在醫院裡沒少發瘋。
別說女護士了，就算是男護士加上保安，沒有七八個人，絕對控制不住發了瘋的姜靈。
最初那段時間，醫院裡可謂是雞飛狗跳。
為了這個好友，姜理也知道人家的確是遭受了無妄之災，所以出錢修了一棟宿舍樓。
**
「誰啊？」
姜理來接自家漂亮的小外甥，結果多出來一個少年。
少年穿著衝鋒衣，戴著帽子，露出一張稜角鮮明的面孔，讓姜理總覺得稍微有點熟悉。
「我好朋友，小姨，今晚跟我走。」陸深道：「姐夫的堂弟。」
姜理：「……」
難怪她覺得有點熟悉呢。
「什麼堂弟？」姜理道：「沒聽說過。」
「哎呀小姨，這個你不用管，我倆不找姐夫，司戰的媽媽這兩天出差，正好我們今晚有試卷，讓他和我睡一晚。」
姜理沒有多問，陸深不是小孩子，他交往的朋友，一般人品都沒什麼問題。
回到姜家，陸深拽著司戰回院子了，姜理回到自己的院落，看到二樓亮著燈。
上樓敲開了司冥的房門。
「你有個堂弟叫司戰？」姜理問道。
司冥點頭，「我小叔的兒子，不過當年兩人還沒有結婚，我小叔就不在了，那個女人參加完我小叔的葬禮後就出國了。」
人家有媽媽在，司冥雖然也有親媽，可這個親媽，有還不如沒有。
他和那位堂弟，幾乎沒什麼交集。
「怎麼了？」他問道。
「和陸深是同學，今晚跟著過來了。」姜理站在窗戶邊，透過漫天的雨幕以及影影綽綽的暮色，看向陸深居住的院落，看不真切，隻能看到亮著的燈光。
司冥想了想，沒有提議過去看看。
那個女人家裡的條件一般，但是自身條件優秀。
否則也沒那個經濟能力帶著兒子出國久居。
沒有找他，就說明不需要幫忙。
大概也是不希望被人打擾到現在的生活。
次日上午。
司冥開車來到一處墓園。
果不其然，在小叔的墓前，看到了一個優雅的中年女性。
「葉阿姨。」司冥和對方眼神對視，開口打招呼。
葉希點點頭，露出一抹淡淡的笑。
「你怎麼來了？」
今天並非忌日。
葉希來，是前兩天剛回國，簡單修整一下來探望自己的愛人。
「昨晚司戰跟同學回家，我也在。」司冥沒有解釋太多，「葉阿姨什麼時候回國的？」
「前天。」葉希靜靜站著，目光落在面前的墓碑上。
上面一張黑白照，照片上的男人，劍眉星目，很是帥氣。
司冥嗯了一聲。
墓碑被擦拭的一塵不染，墓碑前放著的不是句話，而是勿忘我，很漂亮的藍紫色花束。
「司冥，我這次是為你回來的。」
葉希突然開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