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洩？
時競不動聲色的吃著飯，不懂她需要發洩什麼。
「工作壓力大了？」
若是這樣，他可以適當的減輕一下陳歲歲的工作量。
「不是，大概是孕期激素不穩定，心情暴躁。」
她的感受，沒必要瞞著。
再說她和時競本身就沒有任何感情基礎，兩人目前算是搭夥過日子，身為腹中孩子的父親，她的感受，對方必須要知道。
是否能感同身受不重要，陳歲歲要讓他明白，自己懷孕的痛苦，他給自己的那些好處，並不是施捨。
用孩子換好處，聽著似乎有些……市儈。
對陳歲歲來說，這是她應得的。
畢竟她本來是沒打算要這個孩子的，既然對方想要，那總得拿出能讓她滿意的條件。
沒有愛，物質條件總是要的。
說白了，天底下的孩子出生，絕大部分都不是單純的出於愛。
孩子的出現，起源於一夜荒唐。
而決定生下來，也並非是愛。
所以，孩子沒錯，萬一將來孩子發生了什麼，錯的是生下孩子的人。
少扯什麼把你生出來不容易這種PUA的廢話。
孩子沒求著你把人生下來，覺得不容易你可以不生。
吃的差不多，姜理和李清夢以及組織者說了一聲，起身先離開了。
他們這些人還打算轉場去唱K，具體去哪裡不知道。
在大堂找到陳歲歲，時競還沒走。
「時總也要一起？」姜理問道。
陳歲歲道：「他馬上就走，咱倆一起去玩。」
時競：「……」
有姜理在，時競倒是不擔心妻子的安危。
把人託付給姜理後，他自動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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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內。
陳歲歲攥著麥克風，扯著嗓子一陣吼。
姜理攥著酒瓶，坐在沙發裡聽著。
看來她的確是被悶得久了，以至於今天這麼瘋。
她的肚子已經顯懷了，不是很大，預產期大概在明年的八九月份，正是帝城最熱的時候。
不過那種氣候，對時家來說不算什麼。
「我覺得不僅僅是激素的問題。」
陳歲歲喘息著在她身邊坐下，酒肯定是不能喝的，隻能喝鮮榨果汁。
而且，她點的果盤和其他的零食，還有一桶很甜的爆米花。
一口下去，姜理差點被甜到膩死。
很顯然，陳歲歲懷孕後，口味變了，超級噬甜。
「我就是討厭婚姻，就為了這麼個孩子，就和時競結婚了。」
「就算他給了我豐厚的好處，可想到萬一將來離婚，我就是離異女士了，打從心底裡覺得嘔得慌。」
陳歲歲低頭，摸著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
「我就是和你吐吐槽，不能後悔。」
「將來，我有那麼一大筆錢，就算是找男大，也沒問題。對吧？」
姜理嗯了一聲，「沒問題。」
「就是嘛。」陳歲歲稍稍鬆了口氣，「我長得漂亮，有錢，姐弟戀很簡單。」
「時競這人……」她抱著爆米花，靠在沙發裡，「我就沒想過和老闆在一起，你知道的，我隻想賺自己該賺的錢。」
「至於簽的那份五年合約，是給我的身體損害費以及精神損失費。」
「女人生孩子的傷害是不可逆的。」
陳歲歲吃的心滿意足，甜甜的爆米花吃下去，焦躁煩悶的心情，似乎都被撫平了。
唯一遺憾的點，不能喝酒。
看到姜理喝酒，她忍不住吞咽著口水，大口喝了半杯果汁。
「等我卸貨了，明年陪我痛痛快快的喝上幾頓酒。」
「你和司總還沒進展？」
她都結婚了，姜理這邊還是個雛兒呢。
要說開放吧，她充其量就隻親過男人的嘴，再多就沒有了。
要說保守吧，酒吧夜店，她都是不排斥的，酒量也很強。
自己這邊男朋友談了十個八個了，姜理身邊卻始終沒有一個男人陪伴著。
就算是在司冥之前，也是沒有男朋友的。
或許和某個男人有過一段曖昧期，卻誰也沒挑明。
後來那個男人高中後出國留學了，這麼多年，徹底沒了消息，再也沒聯繫過。
不過……
「也不知道葉璟琛現在在幹嘛。」
聽到這個近乎久遠的名字，姜理眨眨眼，抿唇沉默。
短暫過後，「不知道。」
高中畢業後，對方直接出國了，姜理……
她當時和對方是有點曖昧的，眼神偶爾會不受控制的追逐著對方，隻是誰也沒有挑明。
畢竟，這位是所有老師的寵兒，都指望著這位考入雙一流頂尖大學，再給學校增添一筆光彩呢。
後來高考是參加了，可高考結束，他沒有留在國內，直接出國了。
隻留下了當年帝城高考狀元的名號，再也沒見過。
最初那兩年，姜理覺得，她和葉璟琛相互有好感隻是一種錯覺。
暑假一段時間，她甚至失眠了好長一段時間。
一直到開學，才算是緩了過來。
今日突然聽到這個名字，頗有些恍惚。
當然，也僅僅如此了。
「當年就帥的要命，不知道現在會是什麼樣子。」陳歲歲道：「和司總算是兩個極端。司總給人一種冰山美人的感覺，葉璟琛就好像溫潤的玉。」
當年，喜歡葉璟琛的女生，跨度太大了。
從高一到高三，不管是學習好不好的女生，都對他那叫一個癡迷。
不過他的擁躉也是不少，專門砍葉璟琛的桃花。
唯獨姜理是個例外。
那些擁躉，惹不起這位姜家的大小姐。
將剩下的啤酒喝光，姜理重新拿了一瓶。
手指在瓶蓋上微微一彈，瓶蓋直接飛了出去。
陳歲歲對她這種開酒瓶子的方式早就見怪不怪了，嘴上依舊喋喋不休的說著。
「當年學校裡多少女生，對葉璟琛那叫一個癡迷。」
「哎理理，葉璟琛家的條件算是中產……嗯，和我家條件差不多吧？」
姜理想了想，搖頭：「我不清楚。」
當年就是眼神不斷交流的曖昧，誰吃飽了撐的去打聽別人家裡的經濟狀況。
「有動靜了。」陳歲歲晃了晃手機，「林濤說的，好像在G谷工作，領域內的大佬級別，不到三十歲，已經做到了高管位置，據說年薪達到了近千萬……」
看到這裡，陳歲歲咋舌。
「果然是厲害啊。」她年薪才四五百萬呢，就這還是一年到頭世界各地飛來飛去，加班經常到深夜，遇到很多情況，哪怕是下半夜，接到電話都得爬起來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