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識到了人性的恐怖，她看誰都帶著惡意。
若是姜理的話，那是例外的。
這位可是中部基地的守護神，也是戰神。
一小時後，四個人吃著自熱米飯，上面還蓋著一層炒臘肉。
面前的兩位吃的嘴上泛著油光。
至於姜理和黎澈，進餐的舉動就很優雅了。
並非可以，而是自小養成的習慣。
根據遊戲內的設定，黎澈也是出身豪門，在基因領域內有著很高的天賦。
「姜團怎麼一個人出來了？」
斷臂男梁振問道。
姜理看著外面徹底暗下來的夜色，「出來看看情況。」
吃光自己的這份米飯，從旁邊給自己倒了杯麥茶。
「你們明天回去？」
梁振道：「是這樣打算的，樣本黎博士已經取到了。」
黎博士吃飯的動作微微一頓，到底是沒有說什麼。
姜理察覺到這點，看向黎澈，「你們出門終究不方便，若是可以，把需要的樣本寫下來給我，如果碰巧遇到，我會幫忙帶回去的。」
「非必要不要外出了，之後的局勢會更加緊張。」
她站起身，走到堂屋門口，看著外面。
「白銀小隊的戰鬥力還是很不錯的，在基地內也是能排進前二十的。」
「這樣都全軍覆沒了，其他的隊伍帶著你們外出，遇到危險後，存活率同樣不高。」
三個人低下頭。
黎澈和女孩子更多的是愧疚，而梁振是難過悲傷。
都是相處多年的對手，親如兄弟。
這次就是為了護送他們撤離，最終隻有他活下來了。
更是丟掉了一條胳膊，人算是徹底廢了。
若非那三位慌亂到聽不進任何指揮的……
白銀小隊絕不會如現在這般「全軍覆沒」。
事實上，這和全軍覆沒沒有任何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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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離遊戲世界。
姜理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總覺得恍惚。
末世她短時間內不想進去了，噁心的場面看的時間久了，怕自己徹底變得麻木。
不過……
她打開虛擬遊戲世界的論壇，進入其中一個世界頻道。
進去後，她似乎也找到了共鳴。
「看什麼？」司冥俯身，和她一起看著手機頁面，「117號世界……」
姜理上劃頁面，「這個世界設定很一言難盡，我嘗試過六次，每一次都沒有撐過兩日，都會莫名其妙的死掉。」
她搞不懂，所以才來論壇找找看有沒有應對方法。
「我每一次的角色都是隨機的，每一次都會毫無預兆的被人殺死。要說仇怨的話，世家女、小攤販、街邊乞丐等等，試過好幾種身份，不能每一種身份都有生死大仇的仇家吧？」
司冥點頭，「身份問題的確說不過去，那就是遊戲世界本身有什麼規則限制，或者說這就是網友們說的……規則怪談世界？」
他指著其中一個帖子。
姜理蹙眉想了想，「不好說，稍後再試試看，或者你也可以去體驗一下。」
司冥嗯了一聲，「晚上再說，該用午飯了。」
他招呼姜理。
晚上司冥沒有去玩遊戲，而是接到了一通電話，離開了。
姜理雖然沒聽完整，卻也知道是他那邊有人離世了。
去了一件毛領披風，姜理頂著夜風，來到了檀香院。
這裡是她父母居住的地方。
「媽。」在客廳裡看到優雅的衛棠，姜理上前在她身邊坐下，「我爸呢？」
「在書房裡陪小深寫作業呢。」
衛棠看著女兒，「過年是不是胖了點？」
「長了兩斤。」她瞧見放在旁邊博古架上的全息眼鏡，「媽玩過嗎？」
「還沒有呢，好玩嗎？」衛棠年齡大了，最近正在辦理退休，不過醫學院那邊還是保留了職務的，會定期的過去授課。
姜理想了想，「有的還是不錯的，有的玩不動。」
衛棠取來眼鏡，戴上。
拍了拍姜理的手背，道：「聽小深說可以一起玩，你選一個，帶我去玩一會兒。」
姜理：「……」
她今晚過來就是陪著老母親說說話，親昵一下的。
「我提示一下，媽自己進去玩吧，選個喜歡的。」
姜理一步步的給予衛棠提示，然後看著她安靜了下來。
大概半小時後，衛棠從遊戲裡退出來，表情不是很好。
「怎麼了？好玩嗎？」姜理笑眯眯的問道。
衛棠嘆息道：「哎，被砍頭了。」
姜理：「……」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媽，我幫您選擇的世界，按理說不應該很難啊，您這是……」
衛棠道：「宮裡一位後妃臨盆，臀位生產，且胎兒的頭部過大出不來，隨時會有窒息的風險，我就想著給她做個小手術……」
姜理靜靜的看著自家老娘。
「媽，若是現實世界，您會怎麼做？」
衛棠聽明白了女兒的意思，道：「肯定是更慎重啊。虛擬世界，每一個都是實驗體。」
相比較其他的玩家，衛棠可謂是非常的理智與冷靜了。
姜理連連點頭，「然後呢？」
「然後被拉下去杖斃了。」衛棠剛脫離遊戲的時候，精神還有點疲憊，現在已經恢復了，「被生生打死，這體驗還是第一次。」
說著，在姜理驚訝的眼神裡，衛棠再次進入了古代虛擬世界。
這一晚上，姜理看著親媽不斷的在虛擬世界進進出出。
世間長點有十幾二十分鐘，斷點乾脆進去不到兩分鐘就出來了。
無一例外，都是死得很慘。
一直到姜景桓外面進來。
「你們娘倆做什麼呢？」他手裡端著宵夜。
一份兩個的烤雞肉串，一瓶啤酒。
姜理道：「我媽在體驗生命的終結呢。」
姜景桓：「……」
表示不太懂。
聽著女兒說著妻子的行為，姜景桓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或者說，他的妻子也是個倔強的。
難道是心裡狀態出現問題了？
父女倆聊著，衛棠再次從遊戲中脫離。
「你倆聊吧，我回去休息了。」姜理起身，都不想聽親媽是怎麼噶在虛擬世界裡的。
衛棠看著女兒的背影，道：「你和司家那小子，就這麼乾耗著？」
「這樣不是挺好的？」姜理回頭看著老母親，「一張證而已，有沒有對我們倆沒有任何區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