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在這邊待了一周，之後便離開了。
司冥和姜理這兩年都挺忙的。
姜騁平時都在學校裡，會時不時的和父母視頻通話，如今即便是放假回家，也不用天天見面。
「我到了。」
他給手機另一邊發去了語音。
正在客廳陪著母親聊天的女孩子，聽到手機的聲音，看了一眼，站起身。
「媽，我出門了，大概晚飯後回來。」
中年知性女人跟著起身，道：「去哪裡，和誰？」
喬蕪道：「姜騁，約會。」
聽到這個名字，女人沒有反對，笑眯眯的注視著女兒離開。
一路來到小區外，左右張望著，聽到了汽車鳴笛聲。
循聲望去，熟悉的面容映入眼簾。
笑著快步上前，打開副駕坐了進去。
「快到了和我說，就不用等了。」
兩人有半年每年了，也就過年時，兩家在另外的長輩家裡見過面。
不想念是假的。
姜騁握著她的手，輕輕捏了捏。
「等一會兒很正常，阿姨知道你和我出來嗎？」
「肯定知道啊。」喬蕪笑道：「改天抽個時間，趁著我爸媽都在家，讓你來家裡吃頓飯呢。」
「好啊。」姜騁可不怕見未來的嶽父母，「時間你定，定好了發消息給我。」
兩家不能說是世交。
喬蕪老家不是帝城的，她的父親在這邊任職。
因此，帝城的某些活動，需要和他母親合作，如此才認識了。
兩個人不算青梅竹馬，喬蕪是在初中最後一個學期轉來的，和姜騁一個學校。
如今認識也有六年了。
聽舅舅的意思，再有個兩三年，喬叔叔就要調往別的地方了。
不過那時候喬蕪已經本科畢業，兩人決定去國外留學，不耽誤正常戀愛。
雖然難度有點高，不過以喬蕪的個人能力，機會很大。
兩家的家長都知道他們的情況，沒說什麼，更沒有插手。
都對自家的孩子放心，畢竟是從小教育到大的，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他們心裡很清楚。
真要說起來，喬家的條件一般，至少在物質方面，即便是不缺，那也有限。
針對姜騁的選擇，司冥和姜理對此都是做過調查的。
家裡有姜錚在，喬家那邊，瞞不住。
餐廳，兩人落座。
餐品都是他們兩人喜歡的。
不是挑食的性子，飲食這塊是能吃到一起的。
「姜騁？」
熟悉的聲音響起。
兩人擡頭。
姜騁看到了半個月前在學校裡和他表白的女生。
他沉默的看著對方，眼神平淡。
周蔚被他看的心裡酸疼，笑的多少有那麼一點勉強。
「和女朋友約會？」
姜騁點頭，依舊沉默。
這種狀態，周蔚也沒好意思繼續留下，匆匆寒暄兩句，快步走進裡面。
視線相對，姜騁抿唇蹙眉。
「我不知道她叫什麼，是我們學校的。」
隻知道姓周。
喬蕪笑的眉目彎彎。
「她叫周蔚，咱們的高中同學，她在五班。」
她之所以知道，是因為當時的同桌，和周蔚是同一個小區的，上下學都是一起。
不過那是喬蕪和姜騁都在二班。
學校裡並不是按照成績分班的，且他們就讀的學校，升學率很高。
「聽說她經常和你表白，喜歡你好幾年了。」
雖然她在科大上學，可考入京城的同學還是蠻多的。
高中那會兒，她和姜騁並沒有戀愛，就算是上了大學後在一起了，也隻是有限的三兩個好友知道，沒有大張旗鼓。
姜騁點頭，「每一次都會拒絕。」
他看著喬蕪，「我從不給不喜歡的人，一點機會。」
拒絕的也從來都是清清楚楚。
隻是像周蔚那樣的人，少見。
鍥而不捨應該是個好詞，可換到某種地方，就有些讓人不喜了。
比如，死纏爛打。
喬蕪自然是信他的，兩人相識幾年，這點信任感還是有的。
「暑假去哪裡？」她期待的問道。
姜騁說了自己的計劃，道：「看看還有哪裡不滿意的，可以改或者補充一下。」
喬蕪笑的更加開心了。
姜騁真的滿足了她對未來另一半的所有幻想。
句句有回應，事事有著落。
同時，他從不敷衍自己，甚至很多事都想到了她前面。
比如暑假旅遊，她是臨近暑假，才暗戳戳的和他發信息，問他要怎麼過。
結果，他已經提早做了攻略。
「姜騁，我超級超級喜歡你。」喬蕪，臉頰泛著淡淡的粉，眼神看著他更是神采奕奕。
姜騁啞然失笑，伸直手臂，越過桌面，和她十指緊扣。
「彼此彼此。」
遠處，周蔚覺得自己好似下水道裡偷窺別人幸福的老鼠，卑劣、難堪。
她喜歡了很多年的男神，無數次鼓起勇氣去告白，一位靠著一腔愛意能得到回應的男神，正在和別的女生約會。
她有底限。
既然看到了，以後肯定不會再去表白了，甚至連靠近的想法都會遏制。
隻是真的很難過。
「暗戀不成會痛苦嗎？」她問同桌的女人。
此人是她大學同系好友，都是帝城的，以前不是同一所學校。
大學兩年，成了很好的朋友，好多次表白她都陪著自己。
暑假回到家裡，自然也是天天約在一起。
對方扭頭看著隔著幾張桌子的一對青年男女。
男人她很熟悉，幾乎一周都要被拉著去見一次。
身材挺拔，相貌清雋，儀態氣質都是她從小到大接觸不到，甚至是沒見過的。
這樣的男人，和他們普通人之間有壁，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
而他對面的女孩子，一襲淺藍色修身連衣裙，顯得溫柔大氣。
隻是隔著遠遠地看著，就知道那兩位是相愛並且相配的。
「很正常。」她寬慰周蔚，「追星的，看到偶像戀愛，也有哭爹喊娘破防的，何況你這還是能近距離接觸到的。」
她也是喜歡姜騁的。
帥哥嘛，誰不喜歡。
但是表白……
不好意思，做不到。
所以，她真的萬分佩服周蔚。
好幾年，幾乎每周一次。
這樣都沒把人拿下，那就是真的不喜歡了。
既然如此，「長痛不如短痛，放棄吧。」
周蔚悶悶的嗯了一聲。
咬著話梅排骨，眼眶一點點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