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音臉色鐵青，「裴景川你喝醉了，別在這發酒瘋。」
裴景川冷嗤，「我哪有時間發酒瘋。」
他拿出剛才買的那一盒套，遞給她。
「拿去吧，給你們倆買的，第一次，注意安全。」
「……」
姜音忍不了了，瞪著他，「在你眼裡，我跟男人關係就隻有上床了是吧？你就這麼見不得我好嗎？」
裴景川語氣幽幽，「怎麼是見不得你好，我不是在幫你麼。或者是，你不想做措施，想十個月後就母憑子貴，嫁入顧家？」
姜音揚起手就要打。
裴景川精準握住她的手腕，沒想到下面失守，被姜音一腳踩到腳尖。
十指連心。
他疼得嘶了一聲。
姜音抽出自己的手。
轉身出去，卻見顧宴舟剛好過來。
她一愣。
這次是真的瞞不住了，顧宴舟剛要說話，就看見了後面的裴景川。
他眼眸閃了閃，「景川，你怎麼在這？」
裴景川緩緩直起腰身。
「過來買點東西。」
顧宴舟神色複雜道，「你不是在會所嗎？你跑這麼遠買東西？」
他看了看就十幾個平方大的便利店。
「你買什麼？」
他問得這麼仔細，分明就是懷疑了。
姜音主動解釋，「顧總，他是怕我一個人弄不動你，所以跟過來看看。」
顧宴舟不是傻子，不可能看不出他們之間的端倪，但他不會明說。
像是宣告主權，顧宴舟拉住了姜音的手腕。
「小音，太晚了就去我家住吧，正好明天早上我開車跟你一起去公司。」
姜音整個人都不好了，「這不好吧顧總？」
「我一個人住，你別怕。」
「……」
這不應該更害怕嗎？
顧宴舟看她五官皺成一團，忍不住笑。
他捏了下姜音的臉蛋兒，「小時候我們還睡過一張床，怎麼現在去我家住一晚都不行了？怕我吃了你？」
姜音尷尬道，「顧總，小時候跟現在不能比的。」
「你放心，我什麼都不做。」顧宴舟直言，「你知道我，從不會強迫你，我隻是想怕你一個人回家不安全。」
姜音心想，顧宴舟肯定是沒有談過戀愛的。
不然怎麼會說出這麼低級的話。
她不會跟顧宴舟上去的，但是裴景川在這，她非要氣死他。
「好呀，那今天就麻煩顧總了。」
上去之後，等他睡著了再溜吧。
顧宴舟有些意外，被驚喜沖昏了頭腦，就容易辦錯事。
他順口問裴景川，「景川，你也上去坐坐？」
裴景川張口就來，「好。」
顧宴舟，「？」
不是，我就是客氣一下。
沒等他使眼色，裴景川已經率先走在了前面。
他來過顧宴舟家裡幾次，幾單元，幾樓，輕車熟路。
顧宴舟跟姜音站在後面。
兩人的表情都挺複雜的。
到了屋子裡，顧宴舟還保持著喝醉酒的人設，幹什麼都不得勁。
姜音主動照顧他。
顧宴舟溫和一笑，「可以幫我泡一杯蜂蜜水嗎，我又想吐了，得去一趟衛生間。」
姜音去了。
顧宴舟支起身。
「景川，你攙我一把。」
衛生間裡，顧宴舟恢復正常，壓低聲音直接問，「景川，你看上小音了？」
裴景川抿了抿嘴唇上的口子。
那女人牙齒真利，現在都還有血腥味。
「沒有。」他淡淡道。
顧宴舟嚴肅道，「你瞞得住別人，瞞不住我，你大老遠開車過來，把小音拖到角落裡，你幹什麼？你想幹什麼？」
他激動了，聲音不由得變大。
裴景川看出來了，這男人是真喜歡姜音。
他們不是沒有鬧過矛盾，顧宴舟性子溫和，多數都不紅臉。
但是今天憋不住了。
要不是姜音在外面，他恐怕要直接跟他幹一架。
裴景川面不改色，「如你所見，什麼都沒幹。」
顧宴舟，「？你要氣死我是吧？」
裴景川拍拍他的肩膀，「去洗個澡吧，一身酒味兒，怪難聞的，我走了。」
……
姜音泡好蜂蜜水，隻見裴景川一個人出來。
她現在特別不喜歡跟他獨處一室，沒什麼表情道，「顧總怎麼沒出來？」
「在洗澡。」
姜音鬆口氣，「那沒我的事了，我先走了。」
「哦。」裴景川眸色淡淡，「我也正好要走了。」
姜音頭皮發麻，「你先走吧。」
「就這麼怕我？」
「我是怕顧總誤會。」
裴景川不陰不陽的笑了一聲。
他確實打算要走，所以不跟姜音扯皮了。
剛才喝了酒，有點上頭。現在腳指頭還在痛，一點醉酒的跡象都沒了，他也足夠清醒。
剩下他們怎麼發展，順其自然吧。
裴景川正要走，浴室裡突然傳來顧宴舟的聲音，「小音，可以幫我拿一下浴巾嗎？」
……
可去你媽的順其自然。
下次再順吧。
浴室門嘎吱一聲打開。
水霧沸騰，添了幾分曖昧。
顧宴舟轉過身來，正要笑，看清來人之後，整個人又愣在原地。
「怎麼是你啊？」顧宴舟趕緊遮住自己的下面，「小音呢？」
裴景川淡淡道，「走了。」
「什麼時候走的？」
「先我一步。」裴景川掃了一圈他的身材，「別遮了，剛才我看了好一會，也沒看見什麼。」
顧宴舟表情扭曲，「你少造謠，就是嫉妒我大。」
裴景川哦了一聲，手摸到皮帶。
見他動作不對勁，顧宴舟愣住了，「你幹什麼？」
「比比。」
顧宴舟連忙摁住他的手。
「好了，你比我大。」
乾濕分離的玻璃門，在裴景川的面前關上。
他勾了勾唇。
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
白昕昕打了兩通電話，沒接到，她就發消息問在哪裡。
裴景川沒回，人累了，去卧室的浴室裡洗澡。
洗完直接上了顧宴舟的床。
他一躺上去就覺得不對勁。
味道好熟悉。
很像姜音的味道。
他起床，又去了一趟浴室，拿起來一看，果真是姜音常用的那一款洗髮水。
不需要想，喜歡一個女人喜歡到這個地步，這屋子裡還有多少關於姜音的東西。
裴景川不想去查證。
他重新躺上床時，顧宴舟洗完澡回來了，見他躺在那，表情不太好，「你不是有潔癖嗎？」
裴景川閉上眼，盡顯疲態。
「我要睡了，別吵。」
顧宴舟嘆了口氣，拿他這個朋友沒有辦法。
他躺下來，拿起手機發消息。
裴景川眼瞼微動，掃了一眼。
看見他給一個備註為小音寶寶的人發消息：小音，到家了嗎？
裴景川，「……」
顧宴舟確實是個好男人。
但是也夠噁心的。
裴景川背過身去，不耐道，「你聊天小點聲。」
顧宴舟不解，「我沒出聲啊。」
「呼吸聲吵到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