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姜音沒有躲。
他佔有慾強，是他有病，自己是在辦公，憑什麼躲？
姜音手裡拿著香檳，臉上是恬淡的笑容。
白昕昕先開口，「顧總，注意一下這是公共場合，你看姜老師的眼神，比這酒還要烈呢。」
顧宴舟，「我看你也是這樣的。」
「你可不要把戰火往我身上引。」白昕昕嬌笑著靠在裴景川的手臂上，「我們景川會吃醋的。」
裴景川沒什麼表情，抿了口酒。
他一來，這裡的光輝都變暗了，所有的鏡頭都往他身上傾斜，如上帝傾心打造的寵兒。
甲方林金水道，「你們都成雙成對的，就我一個人孤零零，真沒意思，走吧，去玩玩。」
有錢人喜歡打球。
特別是高爾夫這種耗費高的運動。
白昕昕走在後面。
姿態妖嬈的問，「姜老師，你球技如何？」
姜音謙虛道，「很久沒打了，手生。」
「那可得讓林總教教你，他打球最厲害。」
姜音，「哪裡敢，我最多在旁邊當個氛圍組。」
白昕昕巧笑嫣然。
像是一雙手，把姜音往坑裡推，卻又合情合理。
「姜老師，你為林總設計了那麼成功的項目，於情於理，你們今天也該熟絡一下，一個教，一個學，是最容易促進感情的，你不要害羞，林總有妻兒，不會跟你怎麼樣的。」
姜音面不改色，「我打球笨，別讓林總笑話了。」
「這話說到點了，林總可就喜歡笨的，教起來才有挑戰感。」
姜音，「……」
她算是發現了，今晚上白昕昕就一個目的。
讓自己跟林金水扯上點關係。
姜音找借口開脫，但是架不住林金水答應，「來吧小姜，我很久沒有教過小孩了，今天你給我開個葷。」
說完，露出一口金牙。
將老狐狸的猥瑣，展示得淋漓盡緻。
姜音壓了壓內心的抵觸，職業假笑掛在臉上，淡淡道，「那恭敬不如從命了。」
顧宴舟正要開口，白昕昕打斷他，「顧總，今天是林總的主場，你最好識趣點。」
姜音拿著球杆，跟林金水說了幾句話。
林金水眼睛微亮，點頭。
幾人都看在眼裡。
白昕昕冷笑：小狐狸精，手段不錯嘛。
顧宴舟擔憂：怎麼辦，小白兔要被揩油了。
裴景川面無表情。
生氣歸生氣。
但是這個林金水這個東西，不可能摸得到姜音半點。
姜音轉過頭來。
輕輕招手。
「白小姐。」
白昕昕蹙眉，叫自己幹什麼？
姜音笑得特美，「白小姐，一起來吧，林總說教一個實在是無趣，讓白小姐你也一起加入。」
「啪」
裴景川手裡的杯子裂了。
白昕昕臉色不好看，有些僵硬的看向他。
「怎麼了景川？」
裴景川慢條斯理的撥走掌心的玻璃渣。
「沒事。」
他知道姜音是故意說服林金水這麼做的。
林金水那樣的老色魔，對白昕昕也不會放過，她純粹就是要死一起死。
但她剛才那句話實在是豪邁。
一起加入？
跟自己分了之後，嘴巴是越來越大膽了。
白昕昕不願意去，拿裴景川當擋箭牌，「景川，我去不大好吧，會不會影響到他們？」
裴景川站起身，「那就一起去吧。」
白昕昕笑了，「好呀。」
兩支球杆。
四個人。
玩的就是一個刺激。
裴景川冷冷看向林金水，「林總，我聽說你跟昕昕關係不錯，那麼今天就拜託你教教她了，她的球技實在是爛，辛苦你。」
林金水不挑的。
來到白昕昕身邊。
白昕昕笑不出來了。
因為眼前男人的身價不低，他們一個圈子，又太熟悉對方的性子，拒絕的話，會覺得她小題大做。
女人嘛，在成功男人身邊，就是陪襯。
又不做什麼，隻是玩玩樂。
白昕昕這樣的富家千金，又是裴景川的女人。
簡直正中林金水的下懷。
可白昕昕不想讓裴景川跟姜音接觸，硬著頭皮想拒絕，卻被姜音打斷。
「辛苦你了林總，等你教了白小姐，你再來教我吧，我去給你們撿球。」
這話像是在拉攏林金水。
實則，是要林金水爽翻，立即確定眼前的選擇。
姜音正要走，被裴景川一聲拉回。
「有人專門撿球，姜老師不必那麼勤奮。」
他來到她身後，握住她的手腕。
動作熟練自然，拿捏著分寸，卻又有幾分親密。
姜音擰眉，身子僵硬。
他向來無拘無束，不在乎別人的想法，但現在這樣的舉動，讓姜音察覺到了危險。
上次吵架，他肯定還記恨在心。
今天是來討債的。
姜音梗著脖子道，「裴總，我覺得我還是不要學球了，不然等會讓你冒火，得不償失。」
裴景川輕笑。
熱氣灑落在她的耳後，輕易就染上了一片酥麻。
姜音越發的僵硬。
偏偏裴景川又將分寸拿捏得那麼好，讓旁人看不出半點曖昧來。
實則，寬鬆襯衫下，裴景川的形狀已經烙住了她。
「腦子笨就更應該乖一點，這樣學得才快。」
他驟然揮杆。
力度帶來的慣性，讓他們的身體撞了一下。
姜音的耳尖一紅，下意識垂頭。
裴景川握住了她的手，正兒八經的教她怎麼發力。
「姜老師，手臂帶點力氣，不要軟綿綿的。」
「專心點，在想你的顧總麼？」
「他正在看你，可要好好表現。」
他嗓音輕，就跟戀人纏綿似的，但是隻有姜音知道，這含笑的聲音裡，藏著的刀多尖銳。
她敢怒不敢動。
被他牽引著，趨勢著，看著一顆顆的球進洞。
一旁的白昕昕要氣死了。
偷雞不成蝕把米。
之前想過姜音會找各種理由開脫，她都做好了堵死的準備。
唯獨沒想過這個。
打了一會，裴景川適可而止，「歇會吧。」
他擦了擦手，彷彿沒有感情的機器人，通知完之後就直接走了。
姜音一身冷汗。
也需要單獨待會。
她前往更衣室，想緩口氣，人群裡有一道視線跟蟲子似的看著她，姜音突然覺得後背冷，四處看了看。
一個眼熟的刀疤男，扣了扣帽子。
她愣了愣。
那是白昕昕的司機。
一直盯著自己幹什麼？
姜音一邊想，一邊甩著掌心的汗水，前往更衣室。
刀疤男無聲跟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