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音瞪大眼睛轉過身來,見是裴景川。
臉更紅了。
腦門發熱,語無倫次道,「我,我不是故意……」
裴景川掃了眼面前沒關嚴的門縫。
聲音高高低低的,很是沉迷。
他沒由來的跟著燥熱,壓低嗓音,「姜老師喜歡聽這些。」
姜音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我是來找明珠的,沒想到……」
哪知道他們會搞起來啊。
裴景川看她都快冒煙了,勾了勾唇,「既然是無意冒犯,怎麼還一直站在這?」
姜音反應過來,掉頭就走。
裴景川走到門邊,握住門把,用力一關。
聲音不小。
裡面一下子就安靜了。
姜音走了好一會,才發現自己走錯了,又倒回來。
卻看見裴景川倚靠在樓梯口。
他並沒有堵住路,卻讓姜音再也邁不動腳步。
裴景川看著她,遞過去一支筆,「你剛才不小心掉的。」
姜音尷尬的接過來,「謝謝。」
扯了一下,卻沒能扯動。
裴景川依舊緊緊捏著,像是在玩弄她,但是臉上卻清冷一片。
「有喜歡的人了,但是沒有確定關係,在映射誰?」
姜音心口一緊,沒想到竟然被他看穿了心思。
她低聲撒謊,「糊弄奶奶的。」
裴景川順勢握住了她的手。
將人往懷裡一拉。
姜音再次貼住他,熟悉的體溫,惑人的味道,瘋狂往她毛孔裡鑽。
她嚇得推搡。
緊接著下巴一疼。
她的臉被裴景川擡起來,與他對視。
男人的氣息充滿了威懾力,不僅攥住了她的視線,還能控制她心跳的頻率。
臉上好痛。
姜音皺起眉,轉動了一下臉,卻被他更用力的掐住。
這裡是駱家別墅,又在這種顯眼的檔口。
姜音怕得要死,不敢大聲說話,又吃痛,聲音忍不住顫抖,「裴景川,你放開,你弄痛我了……」
他最聽不得她帶著哭腔的控訴。
輕而易舉讓人想入非非。
裴景川眼眸深邃,聽話鬆了手,卻也沒有放開她,遊弋到她的腦後,死死扣著。
姜音被迫踮起腳。
兩人呼吸立即糾纏在一起,彼此的唇瓣,隻有一根頭髮絲的距離。
稍微說句話,就能碰上。
曖昧的溫度升高到極緻,熏得姜音不敢動。
裴景川卻依舊高冷自持,彷彿一個戲外人,問道,「那句話你不是說給我聽的嗎?」
姜音眼眸微閃。
「你為什麼會這樣想?」
「因為你企圖勾引我的意味太明顯了。」
「……」
她的心幾乎要跳到嗓子眼。
這個男人的眼光實在是惡毒,竟然能剖析得這麼精準。
可明明她演技那麼棒。
那句話又那麼含蓄。
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這時,有人上樓的腳步聲傳來。
姜音急了,趕緊掙紮。
在那人上來的一瞬間,裴景川才大發慈悲的鬆開手。
姜音氣喘籲籲,臉頰酡紅。
裴景川靠在那,冷淡得跟花瓶一樣。
上來的是這兒的保姆,見他們在這,好奇道,「裴少爺,姜小姐,怎麼不下去坐呀?」
裴景川淡淡道,「姜老師還有工作沒做完,我帶著她到處看看。」
「哦行。」
裴景川又道,「阿姨,書房在哪?」
保姆指了指駱明珠房間的位置。
「在小姐的房間隔壁,你是要找什麼嗎?」
「嗯,姜老師遇到點困難,我幫她找點資料。」
「在那,我帶你們過去吧。」
「不用了。」裴景川直立腰身,一本正經道,「走吧姜老師,事情早點做完,你早點回公司。」
姜音,「……」
兩人來到書房。
姜音站在門口,不敢再往裡走,定定看著他。
裴景川回頭,雲淡風輕的問,「怎麼不過來?」
姜音腦子裡一團亂。
她分不清這個男人接下來要做什麼,警惕道,「其實我今天的準備工作差不多了,不需要再查什麼資料。」
「是麼?」裴景川從書架上拿下一本相冊,「明珠很喜歡首飾,也收藏了不少,全都在這本相冊上,你不看就算了。」
「……」
姜音一個箭步上前,摁住了他的手。
「我看!」
裴景川睨她一眼,「拿條件交換。」
姜音,「?」
「你為什麼勾引我。」
姜音的臉又開始燒,想逃避這個問題,但是又實在捨不得這本相冊。
她手指摩擦著,小聲說,「確實是你誤會了,我沒有那個意思。」
裴景川哦了一聲,收回相冊。
姜音急了,往前一撲,不小心抓住他的手。
裴景川目光幽冷。
她又識趣收回,乾脆認輸,「我當時的本意,隻是想堵住奶奶的嘴,怕她跟我媽一樣催婚……還有就是想膈應一下你,但是不知道怎麼,你就覺得我另有企圖。」
裴景川一字一句的,複述她說的那句話。
「我有喜歡的人,隻是還沒有確定關係。」
姜音耳朵一紅。
抱著相冊低下頭。
裴景川靠近她,問道,「這句話哪個字是在膈應人?你想表達的意思,不就是這段時間分開,你對我念念不完,甚至想得不得了,想迫切的得到我的回應嗎?」
姜音被問得不斷往後退。
「你,你分析得太誇張了。」
「是麼?一句話都沒猜對?」
姜音一慌,往後大退了一步。
「分開這大半月,一點沒想我?」
「哭過幾次?」
「夢過幾次?」
「雌性激素不穩定的時候,沒有自己動手?沒有想著我的樣子……」
砰的一下。
姜音的後背抵住了牆壁,再也沒有退路。
最後那句話她實在聽不下去了,捂住他的嘴否認,「沒有沒有,我才不是那樣的人!」
裴景川捏住她的手腕,眼眸沉沉。
「就最後一句沒有做過,其他的都猜對了,是不是?」
姜音崩潰了。
他貼得太近,擊垮了她的防線。
她不想再控制自己,質問道,「那你又在幹什麼?當時說得好好的,我們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我很聽話吧?我沒有打擾你吧?我就說了那麼一句話而已,你至於逮著我不放嗎?咱們倆到底是誰破防啊?」
裴景川看著她小臉通紅的樣子。
又恨又無力。
跟落網的兔子一樣,做著無畏的掙紮。
他再次克制住了想蹂躪她的想法,冷冷勾唇,「破防的隻有你,嘴那麼硬,把話說得那麼絕,卻又真的狠不下心,姜音,你這輩子也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