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守株待兔成功了。
姜音對上他嘲弄的眼光，尷尬的撓撓頭，「裴總，你怎麼跑這兒來了。」
裴景川涼薄的問，「礙著你了？」
姜音舔了舔乾澀的唇，「也沒有，是來找你的。」
「那不巧了，現在我沒多少時間。」裴景川擡起手腕，看了眼時間，「明珠該催我了。」
說完，不給姜音挽留的機會，直接走了。
絕情得要死。
姜音趕緊跟上，迅速道，「你放心我不耽誤你多久，我就是想問問，刀疤現在怎麼樣了？」
裴景川，「我沒有義務回答你的問題。」
「……不是裴總，咱們一碼歸一碼。」
到了會所門口，人開始多了。
姜音不能糾纏，就隻能拉開距離。
她退而求其次，「那你告訴我個大概，他現在是好還是壞？」
兩人很快走到過道。
姜音趁著人多，貼近他，抓住他的手。
「裴景川。」她壓低聲音，有點請求的意思。
柔軟的觸感挨著掌心，有一種微妙的感覺。
裴景川停下腳步，直視她。
「這次呢，是誰輸了？」
正事上她不較勁，立即認慫，「我輸了。」
裴景川微微收緊手指。
他勾了勾唇，「既然輸了就要有弱者的姿態，空口套不到有價值的東西。」
姜音一愣。
她看著裴景川那張依舊矜貴的臉，突然就覺得好累。
大概是最近一直都提心弔膽，擔心刀疤會再次出現。
大概是工作太累，消耗了太多的體力和精力。
姜音突然覺得有點委屈。
委屈就像一根針，戳破了一直以來壓抑的情緒，爆發開來，一發不可收拾。
她收回手。
掌心驟然一涼，讓裴景川的眼眸沉了幾分。
想看清女人的表情，但是對方已經轉過身去了。
「算了，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你。」
裴景川微微擰眉。
姜音沒有再多說，進入包廂。
她朝著大家笑了笑，就去角落裡倒水喝了。
顧宴舟察覺她不對勁，上前問道，「小音，你怎麼了？」
姜音抱著杯子搖搖頭。
沒怎麼。
隻是突然想通了。
裴景川反覆的捉弄，就隻是覺得她好玩而已。
她之前故作矜持說那些話，讓他懷恨在心。
非要看她用熱臉貼冷屁股，貼完得不到好，他才能吐出那口氣。
算了。
姜音喝完這一杯苦澀的水，使勁擦擦嘴。
力道很重，警告自己不準有哭的衝動。
轉身走向桌子，裴景川就在對面，他的目光不容忽視。
但是姜音不想再去看了。
好像這次是真的要落實那句形同陌路。
駱明珠玩的都是些小遊戲，整場都是溫馨的氣氛。
吃過之後就是打牌，錢做得不大。
「姜老師，你也來呀。」駱明珠喊她，「感覺你今天手氣會很好哎。」
她拉著姜音坐到身邊。
裴景川就一直在那坐著，姜音突然過來，左右都擠。
裴景川那邊還有空間。
但是他沒有要挪的意思。
姜音索性不管了，挨著他就挨著他。
反正她的衣服沒他貴。
髒了也是他吃虧。
姜音打了兩輪，都在輸。
跟賭氣一樣，她沒有認慫，繼續打。
裴景川開始放水了。
不壓著姜音打，偶爾還會幫著她點。
很快，姜音那邊的零錢就多起來了。
駱明珠嘻嘻哈哈，跟姜音開玩笑，「今天贏到錢了，姜老師你請我們去找男模哥哥玩。」
她那未婚夫不滿，笑著說，「明珠你別帶壞了姜老師。」
「什麼啦，我是要跟著姜老師學經驗，她長得那麼好，肯定會吸引很多優質男模，我要過過癮。」
姜音道，「駱小姐，外面世界很亂的，男模也很臟，還是不要隨便玩。」
「我不做什麼，就是看看那些臉蛋和腹肌啦，你別擔心。」
駱明珠歪著腦袋問，「姜老師，你前男友是誰呀，感覺你們以前很恩愛哦。」
姜音一愣，差點沒有拿穩手裡的牌。
顧宴舟看過來，「姜老師沒有談過戀愛。」
「啊？可是姜老師……」
姜音使勁咳嗽一聲，「駱小姐，該你出牌了。」
她眨眨眼。
暗示她不要說。
駱明珠明白了，嘻嘻笑了一聲。
姜音主動道，「之前確實談過幾個，都不值一提。」
顧宴舟微愣，「什麼時候的事啊小音？」
「你出國那幾年。」
顧宴舟便不說話了。
一圈打下來，姜音又贏錢。
她能感覺到裴景川在放水，她便不玩了，把贏來的零錢都挨個分了，一分錢沒要。
「駱小姐，時間太晚了，我要回去了。」
駱明珠也困了。
「好吧好吧，下次我們再約。」
夜深了，外面風大。
姜音去上了衛生間出來，見人都走了。
裴景川在那等她。
姜音垂著臉朝外走，想忽視。
裴景川拿自己的外套，攔住她的去路，「刀疤被打殘了，丟在賭場，當苦力賠欠下的賭債。」
姜音看向他。
這個男人，總算放下了自持，露出一點屬於人類的缺點。
但是眼眸依舊不算有血氣。
一如既往。
姜音沒接那外套，也沒說話，繼續朝外走。
裴景川把外套丟給她。
「風大，送你的，不用還了。」
彷彿再多說一個字，就讓裴少爺多委屈似的。
姜音看著身上不菲的衣服，再看向那個背影。
冷著臉將衣服丟進了垃圾桶。
裴景川看著她上了駱明珠的車。
衣服不見蹤影。
他站在車邊，表情有些陰沉。
顧宴舟心情也不大好，兩個磁場相似的人湊一塊，互相有感應。
「你怎麼了？今天沒玩開心？」
裴景川抿了抿唇，淡淡吐出幾個字，「玩脫了。」
顧宴舟心不在焉的，「玩什麼玩脫了？」
裴景川沒回，開門上車。
「哎，別走啊，陪我再去喝點吧，我今天心情特別差。」
「不去。」
轟——
車子開了出去。
姜音氣餒的回到唐芮家，機械的將存款欽點了一遍，然後在筆記本上，寫下這筆數字。
這次的獎金不少，但是她看著卻高興不起來。
她想罵人。
想爆錘裴景川。
想什麼來什麼，手機叮鈴鈴響起，拉回她的思緒。
拿起來一看，裴景川來電。
她噎了一下，這次什麼都不怕了，直接掛斷。
拉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