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抓住了她的大腿。
半壓在她身上。
「姜小姐……」
他這樣喊,但是眼神卻無比可怕,彷彿下一秒就會張開血盆大口,咬斷她的脖子。
姜音手腳並用,拼盡全力掙紮。
「裴景川!」
「救命啊裴景川!」
一陣陰風,從樓下吹上來。
姜音突然感覺身上一輕,刀疤不見了。
她睜眼一看,見裴景川拎住了刀疤的脖子,擡手就是一拳。
刀疤當場就暈死了過去。
身子一軟,倒在地上。
姜音雙手抓緊扶手,癱軟在樓梯上,大氣喘不贏。
裴景川陰沉著臉,朝她大步走來。
直接把她拉入懷抱。
姜音的手腳根本不受控制,死死纏住他。
「沒事了。」裴景川大手蓋住她的腦袋,低聲道,「我在這。」
姜音終於忍不住。
恐懼化成眼淚,埋首在他懷裡哭了起來。
裴景川打電話叫人過來處理了刀疤,然後抱著姜音離開這。
「去哪?」他問她。
姜音緩過神來,神色有一點獃滯,又偶爾清醒。
「唐律師……家裡。」
「好。」
裴景川轉道折回。
正好這時候唐芮回來,看見他們倆抱一塊,打趣道,「哎喲,我回來得不是時候啊。」
姜音有些尷尬,想下來。
裴景川沒鬆手,跟唐芮說,「受了點驚嚇。」
「啊?」
唐芮趕緊開了門。
裴景川帶她去了客卧。
姜音抹去臉上殘留的淚水,看見他手上也有血,擔心道,「受傷了嗎?」
裴景川垂眸看了一眼。
「不知道。」
「我幫你洗洗。」
那一拳頭很重。
當時姜音都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聲音,恐怕他自己也被波及。
洗乾淨手,姜音摸了摸。
骨頭沒事,就是有點破皮了。
姜音道,「我去給你拿葯擦擦。」
裴景川手指反轉。
扣住了她。
「你去洗個澡,等會再給我擦藥。」
姜音一看,自己身上到處都是刀疤身上的血跡。
味道都帶上腐爛的味兒了。
她點頭,「醫藥箱就在外面,你找紫藥水,擦一點很快就好了。」
裴景川淡淡道,「洗完澡,你出來親自給我擦。」
姜音一愣,看向那張英俊的臉,難為情的轉身去找衣服了。
裴景川打開門。
唐芮偷聽被逮了個正著,趕緊擡頭看天花闆。
「啊,這個牆紙的顏色怎麼這麼醜。」
裴景川幽幽看她一眼,「姜音沒事,你不用擔心。」
唐芮道,「我知道啊,你在場她怎麼可能會有事。」
「你倒是很放心我。」
「開玩笑,我們倆多少年關係了,你什麼人品我還不知道嗎?我就是好奇,你們倆現在發展到哪個地步了。」
英雄救美以身相許。
活閻王裴景川向來名聲大噪,是出了名的性冷淡。
她實在是好奇,他們倆天雷勾地火是什麼樣的場景啊!
不多時,下屬給裴景川來電,說刀疤送往醫院治療,被診斷為腦幹受損,一輩子也就那樣了。
裴景川,「怎麼傷的?」
上次在賭場,看起來有點偏癱,但也還算正常。
怎麼才這麼一會,就變得那麼嚴重。
下屬道,「這就跟賭場內部有關係了,第一棍子下去的時候,其實就已經是重傷,後來我們離開,應該是有人又動了他。」
裴景川想到白昕昕。
「知道了。」
唐芮過來問,「什麼事啊,感覺很棘手。」
裴景川沒有隱瞞,「刀疤辦完事,白昕昕過河拆橋,人沒死,但永遠堵住了他的嘴,在法律的危險邊緣走了一遭,一點髒水都沒有碰到。」
唐芮噎了一下,「白昕昕還是一如既往的牛逼啊。」
裴景川,「白家一貫的處理方式。」
「奔著姜音來的?」唐芮都覺得稀奇,「至於嗎?不管怎麼說,他們都虧死啊。」
要是以前,對姜音這樣的情敵,白昕昕或許會不屑。
但是她這次回國,是想挽救白家,要想順利坐上裴太太的位置,自然得掃除一切障礙。
裴景川眼眸暗了暗。
可惜了。
她這次碰上了硬釘子。
唐芮又問,「你自己來的,還是姜音叫你來的?」
裴景川看了眼客卧的門。
他不答反問,「你回來做什麼?」
唐芮,「我回家啊,你這問得好奇怪。」
「我以為你去找顧宴舟了。」
「我找他幹什麼。」唐芮撇嘴,「那傻逼,不找我我才不找他。」
「哦,今天他有一場草坪酒會,打扮得很風騷,我以為你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唐芮,「……有多風騷,我得去看看。」
裴景川給了她地址。
唐芮走後,裴景川沒敲門,直接進了客卧。
姜音剛洗完澡,身上裹著吸水的浴袍,熱水將她的臉暈染得清透粉嫩,又媚又純。
她看見裴景川,又往浴室裡縮了一下,「你等下,我把衣服換上。」
裴景川滾了滾喉結,「身上不是穿了?」
「不太方便。」
她白天不怎麼洗澡,浴袍吸吸水,等會穿衣服也方便。
所以裡面什麼都沒穿。
她沒說,但是臉一下子就紅了,裴景川跟她廝磨了這麼多年,她表情什麼變化,他一眼洞悉原因。
裴景川目光深深。
招手道,「我等會還有事,先給我擦了葯再去換。」
姜音一聽還有這好事。
馬上就來了。
出去看見唐芮不在,她又緊張起來。好奇怪啊,怎麼感覺這屋子成了狼窩。
拿著醫藥箱進來,姜音先給他仔細消了毒,再抹上紫藥水。
她抹得認真。
肩膀下壓,水位低,剛剛還使勁拽了一下的領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又開了。
裴景川一垂眸,一覽無餘。
抹好葯之後吹一吹,她說道,「好了。」
裴景川問,「姜老師,你信得過你自己嗎?」
姜音有點不解,「什麼意思?」
「你的大腦失去意識的時候,很容易說漏嘴,所以我很擔憂,以後你跟別人結婚的時候,如果洞房花燭夜失誤喊出我的名字,該怎麼辦?」
姜音臉頰一燙,「不會的!」
「沒有說服力。」他輕輕勾唇,慢條斯理道,「剛才姜老師在樓梯間裡,喊我喊得好大聲。」
姜音,「……」
裴景川湊近了幾分,聲音輕了,「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
姜音,「……」
她完全沒法回答這個問題。
不管是回答故意還是無意,都會中裴景川的圈套。
姜音受不了他的氣息,就跟旋渦似的,把自己拽進去。
她朝後退了退,婉轉道,「我在這裡沒有認識的人,剛好又跟你見過,所以就隻能叫你了,你可千萬不要誤會。」
裴景川輕呵一聲。
他雖然在笑,但是眼裡卻醞釀著危險的風暴。
「可是你當時喊我的時候,我聽在耳朵裡的意思不是救命。」
「而是,裴景川,我需要你。」
他灼熱的視線落在她的鎖骨上,緩緩往下走。
「你這身浴袍很礙事,自己脫,還是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