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關係？
就又是那一段見不得光的地下戀人嗎？
不，甚至連戀人都不算。
知道她在想什麼，裴景川繼續道，「沒有協議，我們談戀愛。」
姜音心臟微縮。
但是很快，那短暫的心動就平復了下來。
她轉過頭來，強顏歡笑，「裴景川，我們談戀愛？你不會是愧疚過頭，失去理智了吧？」
裴景川定定看著她。
深邃的眼底，如一片濃墨深海。
「我沒開玩笑。」
姜音笑不出來了。
好奇怪，明明一直都在期待跟他在一起。
可是真的到了這一天，卻不激動了。
是因為這不是愛情。
是他對那個孩子的補償罷了。
姜音認真的跟他分析利弊。
「但是我很難再懷孕了。」
裴景川，「我本就不喜歡孩子，可以不生。」
「但是奶奶必須要你生，孩子跟奶奶之間，你選什麼？」
裴景川目光幽幽。
「這樣的命題不存在。」
姜音攤手，「是你不知道答案而已，你猶豫，就說明這段關係不健康。」
裴景川語氣冷了，「談戀愛需要考慮那麼多，那談著有什麼意義。」
是啊，他說得有道理。
但是姜音不這麼想。
「裴景川。」姜音聲音輕輕的，「這些問題遲早是要面對的，到時候你要怎麼辦呢？」
裴景川篤定的說，「不會有這些問題。」
姜音還想說什麼。
她張開嘴，就被裴景川吻住了唇舌。
「唔……」姜音不想在這個時候跟他接吻，下意識推搡。
可裴景川的力量，向來不可撼動。
一吻之後，姜音氣喘籲籲。
臉頰紅撲撲的，眼裡多了一層水汽。
她懊惱要指責，裴景川淡淡打斷她，「不能閉嘴的話我就繼續了。」
姜音趕緊捂住自己的嘴。
她眉頭緊皺，瞪著他，「你耍無賴！」
裴景川說得有理有據，「你問題那麼多，不過是拒絕跟我在一起，我不愛聽，所以選擇不聽。」
姜音，「……」
她沉著臉，起身下床。
關門聲很響，震得裴景川心裡發緊。
他原本以為姜音隻是賭氣，沒想到不過是遲疑半分鐘，她就利落的下了樓，打車走了。
裴景川皺起眉。
這女人屬耗子還是兔子的，跑得這麼快。
他拿上車鑰匙緊跟其後。
在樓上看到了計程車的車牌號，他兜了一圈才找到，半路攔截了下來。
計程車鳴喇叭。
司機探出頭問，「大哥，怎麼了？」
裴景川直接下來要人。
結果開門一看，裡面空空如也。
司機不解，但是看裴景川那架勢，也不敢細問，耷拉著腦袋不吭聲。
裴景川站在路邊，環顧四周。
姜音半路下車了？
但是這一帶，沒有她的朋友也沒有可去的地方。
裴景川重新上車，派人排查附近。
隨後不久，葉楊就來電，「調了半小時之前的監控，我們看見姜小姐上了一輛xa8888的車，牌子是邁巴赫。」
裴景川眼神一凝。
「知道了。」
他啟動車子，迅速掉頭。
葉楊覺得那車眼熟，但是又想不起來，安慰他道，「裴總，我當時看到監控，姜小姐上那車的時候還笑呢，肯定是朋友，你不用擔心。」
裴景川捏緊方向盤，眉峰冰冷。
「那他媽是顧宴舟。」
那車是他之前送給顧宴舟的生日禮物。
他能不知道麼。
葉楊在電話那邊沉默了。
姜音出事之後，顧宴舟去醫院看她，看完就去找裴景川了。
當天兩人打了一架。
一拳頭給裴景川幹腫半隻眼，十來天才好。
從那之後，兩人就沒有再來往。
本來打了一架在冷戰，現在顧宴舟又半路把人給帶走了。
裴景川絕逼炸毛。
葉楊趕緊勸他，「裴總，監控看不清，估計是出現重影了，當時姜小姐沒笑，就面無表情上去的，估計是聊工作上的事吧？」
裴景川冷冷道，「我有分寸，不用管我。」
「……」
天哪，牙都要咬碎了，還說有分寸。
葉楊趕緊掛斷電話，叫上兩個力氣大的保鏢跟上。
……
此刻已經是半夜。
可在豪華的北城，夜裡才是最璀璨漂亮的，姜音坐在天台，望著漆黑的天空發獃。
顧宴舟給她拿了一件外套，蓋在膝蓋上。
另外還有一杯紅糖薑茶。
見姜音一直保持那個姿勢，顧宴舟也好奇的跟著看去。
什麼都沒有。
「在想什麼？」他開口。
姜音道，「我一直在想，為什麼董爺爺那麼厲害。」
顧宴舟淡淡一笑，「我們小音以後也會成為那麼厲害的人。上次不是說，準備去拜他為師？準備什麼時候去？」
姜音有些失望，「我總得做出一點成績來。」
「想要名氣和成績，用錢可以砸。」
姜音愣了一下，知道他的意思，搖搖頭拒絕。
「我還是覺得踏踏實實一步一個腳印比較好，謝謝你顧總，你是個很好的老闆，也是很好的朋友。」
顧宴舟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
此刻夜風習習。
孤男寡女。
情愫滋生，氣氛到了一定程度。
顧宴舟鼓起勇氣開口，「小音，我以前做錯過很多事，讓你吃了苦，現在讓我彌補你吧，好麼？」
姜音裝傻，「但是錢砸出來的名氣，一點都經不起考驗。」
顧宴舟目光灼灼。
「小音，我是指其他的意思。」
他的手還放在姜音的髮絲上。
便借著這個姿勢，慢慢湊近。
就在要碰上的時候，姜音伸出手，手掌橫在了彼此中間。
顧宴舟眼眸微閃。
他難掩失落，「對不起，我太衝動了。」
姜音把話說清楚，「抱歉，我現在沒有談戀愛的想法，除了家庭原因，更多的是我對顧總一直都是仰慕和尊敬，沒有男女私情，所以請你放棄我吧，顧總。」
顧宴舟苦笑，「也不能這麼說，萬一哪天你就不喜歡裴景川了呢？」
「不管我落得什麼樣的下場，顧總你都不必可憐我，不值得。」
顧宴舟嘆口氣，轉移話題道，「餓不餓？我們去裡面包廂吃點東西？」
電梯口突然打開。
身形高大的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
「顧總，你還有心情吃東西。」
裴景川一身黑衣，衣角翻飛，將他整個人襯得格外修長利落。
他冷冽的視線落在兩人身上，「這麼晚了你還不回家，你媽怕是要急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