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了上去。
顧宴舟在總裁電梯裡整理自己。
頭髮和衣服，都弄得很騷包。
裴景川冷冷問，「你跟她說什麼了？」
顧宴舟道，「你要是沒做什麼，我又能說什麼呢？反正小音跟你沒確定關係，咱們倆能公平競爭。」
裴景川冷嗤。
「顧宴舟，你真是好樣的。」
電梯一到，裴景川大步走了出去。
顧宴舟不服氣。
非要趕上他。
用肩膀使勁撞他。
裴景川冷著臉，跟他拉開距離，拿出手機給姜音打電話。
姜音接了，語氣平常，「喂？」
裴景川不著痕迹的鬆口氣。
但是聲音冷冰冰的，「在哪？」
「我在忙。」
「我是問你，在哪？」
他一字一句的，跟質問似的重語氣。
讓姜音沒由來的生氣。
她淡淡道，「我先忙了，有空再說。」
裴景川驅車去找唐芮。
唐芮剛洗完澡，敷著面膜，裹著浴巾。
「咋了？」
裴景川掃了眼裡面。
唐芮擋了一下，「你來的時候又不說一聲，我剛脫了衣服沒收呢，你看什麼看。」
裴景川目光幽冷，「姜音來過麼？」
「姜老師？沒有啊，我半小時前才到家，沒瞧見她。」
說話間，浴巾突然鬆了。
她趕緊抓住，關上門，「哎呀，你真煩，這個時候來找我，你沒事趕緊走吧。」
裴景川的眸子閃了閃。
門關上，他停頓了片刻後，走了。
唐芮鬆口氣。
她趕緊撕掉面膜，跑到卧室去，「走啦走啦。」
姜音從一片草稿紙裡擡起眼，乾笑道，「謝謝啊唐律師，我現在不想見他。」
唐芮明白的。
「他救白家那事兒，我一開始不知道，不然我才不會向著他呢。」唐芮心有餘悸，「不過你小心啊，剛才我看他眼神不大對，好像懷疑什麼了，要不是我出賣色相，他估計就衝進來了。」
姜音被逗笑了。
鬱悶的心情散了一些。
她去拉她的浴巾，「他不能看，我能看嗎？」
唐芮瞪大眼睛，「哇，姜老師你好會裝，你竟然這麼色。」
「哈哈，我感覺你身材應該很好。」
唐芮抱著膝蓋。
她眨眨眼，「以前顧宴舟看過。」
姜音豎起耳朵，「真的？他什麼反應？」
唐芮嘆口氣。
「還能什麼反應，呆若木雞，毫無知覺，你說他跟裴景川能玩到一起，為什麼就學不到裴景川半點啊。他們倆簡直就是兩個極端，一個種豬一個小學生，什麼都會和什麼都不會，怎麼會喜歡上同一個女人？」
姜音訥訥道，「顧總對我隻是愧疚。」
唐芮歪著腦袋看她。
姜音問，「你看裴景川看我的眼神，跟顧總一樣嗎？」
唐芮一愣，想了想還真是不一樣。
姜音笑，「裴景川時時刻刻都想將我拆吃入腹，但是顧總連碰一下我的手都不敢，其實區別很好區分的。」
她拍了拍唐芮的手背。
「別怕，顧總沒有喜歡上任何人。」
唐芮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她推開姜音的手，誇張道，「安慰我幹嘛了，我又不是隻要他一個人，我有很多選擇好不啦。」
姜音正要笑。
手機突然響起。
一看來電，笑不出來了。
裴景川的來電，簡直就是閻王催魂，想忽略都難。
姜音照舊演戲。
對著手機無感情說，「怎麼了？」
裴景川語氣深沉，「出來見我。」
姜音心裡一緊。
看向唐芮。
下一秒，裴景川就跟能監控她一樣，無情拆穿，「我一直在唐芮的家門口，三分鐘之內我必須看見你，不然我就拆門了。」
姜音也不裝了，「但是我現在不想。」
「你不想見我，是想自己胡思亂想，然後發酵一夜之後，第二天紅著眼睛來找我，又跟我說分開，放我自由？」
姜音，「……」
裴景川深呼吸一口氣，「不出來可以，讓唐芮把衣服穿好，我進去。」
姜音蹭的一下站起來。
「我出來。」
「一分鐘。」
「……」
電話掛斷了。
姜音願意聽他的話，實際上還是不想讓自己內耗。
她很清楚自己的德行。
這個男人隨時都能影響她。
能一直影響她。
吵架冷戰都影響財運，所以姜音必須要速戰速決。
來到樓下。
她看見抽煙的裴景川。
他懶懶靠在柱子上。
挺括的身材透出高貴的氣質，明明生了一副很性感的臉，眉眼卻又那麼冷，禁慾和慾望糾纏在一起。
那副妖孽相，在淡淡的煙霧下，若隱若現。
他直直看著她。
視線很露骨。
人的感情就是這麼奇怪，見面時，很多矛盾都會自然劃開。
此刻，姜音也有勇氣說明原因，「你為什麼要扶持白家？」
裴景川不想跟她隔這麼遠。
他掐了煙，來到她跟前。
氣息靠近。
雄性荷爾蒙，瞬間就籠罩了她。
裴景川冷靜的跟她分析利弊。
「生意上的關係，牽一髮動全身，白家紮根穩，大大小小的關係點多得數不清，他要是真的垮了，窮途末路的人什麼事都幹得出來，那我得不償失。我扶持沒錯，但是我也成了白氏集團的股東之一，得了好處。」
並且跟她說明，「我表明了態度，殺雞儆猴，以後不會再有人隨便動你，這件事到此，就夠了。」
姜音是個講道理的人。
這些話，都聽進去了。
她說出自己的想法，「我以為你瞞著我，是對白昕昕還有感情。」
裴景川氣笑了，「我對她有感情，讓她對著我們的孩子磕頭？」
「讓駱昌東抱著自己的蛋去嚇唬她？」
姜音一噎，自己一下子就理虧了。
她有點不好意思，「好吧，那事情說開了，我就……先上去加班了？」
裴景川冷冷道，「姜老師，我給你發的消息，你是一點都不看。」
她還真沒有想起來。
拿出手機看了看，才知道他約了晚上去商場買出差用的東西。
姜音不解，「為什麼是現在買？你每次出差不都是到哪在哪買嗎？」
像裴景川這種有潔癖的，每次出去辦事都是用新的。
又脾氣古怪，不愛帶人跟著。
從不會自己帶行李。
裴景川涼涼睨著她，「我現在轉性子了，喜歡用姜老師挑選的東西。」
姜音輕嗤。
「難不成我摸過的還會帶來好運？」
裴景川大大方方的說，「好不好運不在乎，主要是喜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