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人都無言。
這個大家都知道的秘密，在此刻都心照不宣，能不說就不說。
見大家都不說話，顧宴舟越發好奇了，「唐芮，說話啊，你不喜歡誰啊？」
唐芮看著他。
「你一個大忙人，什麼時候對我的私事這麼好奇了。」
顧宴舟一本正經的皺起眉，來到她身邊。
幾個老友，已經熟到了親人的地步。
顧宴舟此刻的表情，更像是唐芮的老父親，鄭重問道，「你談戀愛了？」
唐芮很煩他，別開臉道，「跟你沒關係。」
「怎麼沒關係，我是你朋友，談戀愛這麼大的事，你為什麼不跟我說？」
兩人說著說著，氣氛就膨脹了起來。
感覺馬上就會吵一架。
姜音想勸一勸。
被裴景川攬住了腰肢，拉到懷裡。
四個人分成兩個幫派。
中間空出很大一截。
互不打擾。
顧宴舟還在說教，「你從小就不服從管教，沒誰壓得住你，現在又成了律師，不知道有多少人看不慣你，這就算了，你還一直沒有談過戀愛，對男人簡直一無所知，你這讓我們怎麼放心？」
唐芮的心緊了又緊。
忍不住鼻子冒酸。
「我又不是十五六歲，有什麼不放心的？」
顧宴舟的臉色更不悅，「你真談上了？」
唐芮不作聲。
她想嚇唬嚇唬他。
看看他的反應。
顧宴舟的反應挺激烈的，「你最近從哪兒結交男人……上次高鐵上那個大學生？」
唐芮，「……嗯。」
她撒謊撒得心虛，嗓音都劈叉了。
但是聽在顧宴舟的耳朵裡，就是害羞和心虛。
他第一個不同意，「他跟你才認識多久，你就跟他好，你就這麼戀愛腦嗎？」
一聽戀愛腦，唐芮就應激了。
是啊，要不是自己戀愛腦，非他不可，她至於過得這麼慘嗎？
身邊一個男人都沒有。
唐芮生氣了，逮著什麼說什麼，「他好不好你又不知道，我就是喜歡他，我跟他睡了，他活兒好，我不跟他談我跟誰談。」
顧宴舟一下子就靜默了。
唐芮也靜默了。
靠，自己在說什麼。
姜音見氣勢不對，趕緊過來拉開他們倆。
顧宴舟的表情很冷。
分不清是怎麼回事，但總歸是不願意他們倆好。
裴景川也跟著過來。
把姜音拉到身邊，分開她和顧宴舟的距離。
他火上澆油道，「宴舟，唐芮都這個年紀了，也該快樂快樂，很正常的事。」
姜音扭頭看向他，眼神提示：你是不是說錯話了？
裴景川掐了一把她的腰。
姜音立即就懂了，跟裴景川狼狽為奸，「是啊顧總，我跟唐律師相處以來，發現她是個特別自律自愛的女孩子，跟那大學生還是第一回呢。」
裴景川失笑。
這特麼已經不是火上澆油了。
是直接一顆炸彈把顧宴舟給炸了。
顧宴舟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表情，沉默半響，才冷冷說出一句，「那隨便她，以後出事了活該。」
說完，起身就走。
裴景川，「宴舟，這就走了？」
「嗯，喝醉了，回去睡覺。」
嘴上說喝醉了，但是手腳利索得很。
還順便踹翻了一隻擋路的凳子。
姜音偷偷笑了笑，然後去看唐芮。
唐芮堅強的揮揮手，也走了。
姜音靠在沙發上，無力的說，「我看出來了，顧總是真不喜歡唐律師。」
裴景川也看出來了。
要是真喜歡，剛才聽到那些話，早就發怒了。
男人天生自帶佔有慾。
自己想要的，會不經過大腦直接搶。
可剛才他的理智壓過了衝動。
對唐芮的行為，可能真的是朋友的關心。
「世界上男人不隻他一個，唐芮那樣的條件，想玩幾個玩幾個，很快就有人代替顧宴舟了。」裴景川攬著她，「我們也該睡了。」
姜音嗯了一聲。
她今天累，沾床就睡了。
裴景川給她整理了沒完成的工作。
順手點開了郵件，他看見姜音發給董爺爺的簡歷。
裡面附帶了她這幾年以來，大大小小的設計圖。
輕描淡寫的成就，密密麻麻，竟然已經列了許多行。
每一條，在什麼時候，設計了什麼，裴景川都記得。
這時候，姜音的手機嗚嗚震動。
裴景川看了眼，接起。
「董爺爺。」
他來到陽台。
董燕青頓了頓，「是景川啊，小姜呢？」
裴景川，「睡了，你有事可以跟我說。」
「這麼早。」他含著笑意，對他們倆的私事，心知肚明卻不挑明，「也沒什麼事，我隻是告訴小姜一聲，這幾天稍微準備一下就好，我會安排人過去接她。」
裴景川眼眸微閃。
他說，「不勞您費心，我的人會跟她一起去。」
董燕青笑了起來，「好好好，知道你們年輕人黏糊，那我就不操心了。」
「嗯。」
「你陪她過來？」
「嗯。」
「好，你陪著我放心。」
……
姜音在北城隻能留幾天了。
這幾天，她白天都會自覺的把工作做完。
晚上儘可能的，把時間留給裴景川。
她不捨得他。
他也不留餘力的疼她。
做得狠了，姜音久久不能回神，臉上全是淚水。
等緩過來之後，看著自己透支的身體，就總跟裴景川放狠話，「這是最後一次了。」
裴景川都是笑著說好。
第二天見面吃飯，兩人散步，握在一起的手互相交換溫度。
就不自覺吻到一起了。
深夜，姜音進入賢者模式，趴在床上休息。
裴景川靠在床頭，腿上放著電腦。
一手處理自己的公務。
一手處理她在松市那邊的大小事。
明明隻有一個腦袋，兩件事也互相不搭邊。
但他處理起來，就如流水一般順暢，反應快到炸裂。
姜音撩起眼皮看他。
不敢相信，這個正經嚴肅的男人，剛剛還掐著自己的腰，說著燙耳的騷話。
她撐著下巴問，「還有多少沒處理完？」
沉浸在工作裡的裴景川，禁慾得很。
人也冷冷清清的，「你先睡，不用管我。」
姜音呢喃道，「我睡不著，明天就要走了，我有點緊張。」
裴景川輕嗤。
「看樣子是還沒有吃飽，還有心情胡思亂想。」
姜音冷哼，轉身背對著他，「我睡了。」
裴景川俯身過去，正要親她時，叮咚一聲，他的手機上來了一條簡訊。
葉楊說，查到了跟白昕昕資金來往的賬戶。
他看了一眼。
賬戶的名字有點眼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