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裴景川突然喊她。
姜音不解的看著他，「怎麼了？」
裴景川吻了吻她的唇角，嗓音磁性而繾綣，「明天見到董爺爺，就好好跟他學習，別打聽外面的事。」
他的吻還想往下，被姜音給擋住了。
「你是不是還有話沒說完？」
裴景川眼眸深沉，「這段時間你盡量別回去見我，如果實在對我想得緊，我來找你。」
姜音大緻明白他的意思。
最近情況特殊，她回去就是送人頭。
「嗯，我好好學習。」
姜音說完，聲音又低了幾個度。
她半坐在裴景川面前，彼此身子貼得很近。
「但是裴景川，我這次要學很久，董爺爺說，跟他學東西比較難，至少是兩年起步。」姜音吐氣如蘭，「兩年不見，你受得了嗎？」
裴景川面對她柔軟的攻擊。
紋絲未動。
一雙眼，更是堅毅得深邃無比。
「兩年。」他滾了滾性感的喉結，看著面前白凈精緻的小臉，「真是個可怕的數字。」
姜音失笑，頗有幾分大小姐的風範。
她細長手臂勾著他的脖子，仗著自己今天不方便，在他身上大肆點火。
「但是你肯定不會讓我等那麼久的，對嗎？」
裴景川嗯了一聲，淡淡道，「我會儘快把事情處理好。」
姜音就乾脆坐在他身上。
她今天生理期第一天。
眼前的男人粗糙，沒有那麼多規矩。
他隻會心疼她，而不是覺得女人有血腥，挨不得。
姜音看著他漆黑的眸底，裡面如同平靜湖面。
她有些心動，輕聲說，「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嗯，我也等你的好消息，音音以後要成為聞名中外的大設計師。」
姜音鼻子一酸。
上一個這麼溫柔堅定祝福自己的男人，還是父親。
那個不善言辭，幾乎不跟自己親近，但是把什麼好東西都留給自己的男人。
淚水落下來，又被裴景川吻去了。
這一夜，彼此相擁而眠。
天微微亮的時候，姜音聽到浴室裡有聲音。
起來一看，見裴景川拿著她洗乾淨的內褲，指尖被冷水弄得發紅。
「醒了。」他一副公事公辦的禁慾語氣，「董爺爺的助理過來接你，我就不去了，等會就要回北城。」
姜音有些愣。
家裡應該是出事了，所以他回去得突然。
「好。」她緊盯著他的動作。
看見裴景川把剛洗好的內褲，裝進了乾淨的小袋子裡，塞進他的衣服口袋。
「你幹嘛啊？」姜音有些難為情，「晾不幹就算了，丟了我再買新的，你幹嘛放自己那？」
裴景川淡淡道，「我帶回去曬著。」
「一千多公裡，你帶回去曬著？那是內褲，不是金磚。」
裴景川意味深長，「留點念想。」
姜音抓起枕頭砸了過去。
「死變態！」
……
董爺爺派來的助理，是個冷酷的女人。
她留著黑長直，公主切，畫著淡妝，一身冷冰冰的氣息，看起來不大好惹。
姜音拎著行李箱，禮貌打招呼，「你好，姜音。」
董薔薇打開車門，冷漠道，「你的資料我看過了，上車吧。」
姜音乖巧坐上後座。
她轉頭看向窗外。
酒店門口的男人，一身黑衣，玉樹臨風。
遠遠的招了招手。
向她道別。
看著模糊的輪廓，姜音才真切的感受到了離別的心酸。
她擺手。
再見，裴景川。
她在心裡說。
車子啟動，直到再也看不見裴景川的臉，姜音擡起眼，正好看見後視鏡裡，董薔薇的半邊臉。
她視線幽冷得有些可怕。
「怎麼他沒跟你一起？」
姜音心裡微緊，「有點公事需要他趕緊回去。」
「嗯。」
董薔薇看她小臉白生生的，給了個不算友好的微笑，「你別怕，我跟他們不一樣，是來保護你的。」
姜音下意識琢磨著這句話。
跟他們不一樣。
跟白家嗎？
董薔薇的話，明明是跟白家劃清關係。
卻讓姜音莫名生寒。
……
路上，董薔薇接了電話，車子就轉道了。
「老董現在要休息，我先帶你去住的地方。」
姜音頷首，「好，謝謝。」
她目光打量窗外。
仗著過目不忘的天賦，姜音將附近的路線都記下來。
還有一些很醒目的標誌。
都拍下來，記下來，發給裴景川。
裴景川沒回，是上飛機關掉了網路。
幾個小時之後，裴景川打開手機，不少消息爭先恐後跳進來。
先點開姜音發來的圖片。
他擰了一下眉。
問道：見到董爺爺了嗎？
姜音卻沒有回。
裴景川的心沉了沉。
出酒店的時候，他跟董薔薇碰了一面。
她是董燕青身邊待了很多年的助理，身份不容置疑。
姜音發這些，大概是跟他報備。
畢竟是第一次去陌生的地方。
裴景川還是給姜音撥了個電話。
這時候，葉楊的電話跳出來。
他順勢接了。
葉楊問道，「裴總，你到機場了嗎？」
「到了，你過來接我。」裴景川頓了頓，問道，「跟白昕昕交頭的賬戶有消息了麼？」
「對方銷戶了，現在徹底沒得查。」
這時候，裴景川擡起頭。
正對面的廣告牌上，香奈兒的新品，做得格外漂亮。
上面標誌的山茶花，潔白得耀眼。
裴景川的腦海裡，閃過董薔薇那張臉。
董薔薇。
薔薇花。
薔薇。
給姜音發郵件的那個郵箱賬戶，最後的尾綴首字母，是董薔薇的名字，qw。
而跟白昕昕接頭的賬戶，用戶名的尾綴也是qw。
裴景川的瞳仁猛地一縮。
他總算明白，為什麼總覺得哪裡眼熟。
問題是出在這裡。
裴景川立即道，「葉楊，查一查董薔薇名下的資產，最近兩年跟誰走動，跟誰有來往，這些信息我全都要。」
掛斷之後，他立即給姜音打電話。
嘟嘟幾聲之後，姜音接了。
「裴景川，你到啦。」那邊的聲音一切如常。
裴景川不著痕迹的鬆口氣，「見到董爺爺了嗎？」
「沒有，他現在在休息，我回住處了。」她笑道，「我現在在適應我的宿舍，等會我發照片給你。」
「董助理在你身邊嗎？」
「她回去了，有話跟她說嗎？」
裴景川滾了滾喉結，嗓音乾澀。
他擔心姜音的手機被人監控。
話不能說得太明白。
他隻道，「音音，董爺爺喜歡利落的學生，你上課的時候，要記得把長發束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