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薔薇的眼神太冷了。
彷彿跟她有仇。
姜音每次看見她，都會下意識繃緊身體，主動說，「我買點東西。」
董薔薇掃了眼購物袋。
「宿舍裡什麼都有，你還需要什麼。」她不滿道，「現在馬上回去。」
姜音故作不解。
一副怯生生的樣子，「董助理，是這邊不能買東西嗎？」
董薔薇冷冷道，「你剛過來，人生地不熟，要是出點什麼事我不好交代。」
姜音笑了笑，「沒關係吧，也不太遠。」
「我說什麼就是什麼，現在馬上回去。」
董薔薇越看她越不耐煩，轉身就走了。
又回到宿舍。
董薔薇收起了她的鑰匙，說道，「我等會有事要走，在我明天過來找你之前，你都隻能在這個屋子裡。」
姜音道，「董助理，為什麼不能出門，是這裡很危險嗎？」
「這是董老的地盤，你又是裴景川介紹過來的，屬於重量級人物，我要保證你的安全。」
「還是把鑰匙給我吧，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換來的，是董薔薇無情的關上門。
姜音扭動門把手。
外面竟然直接反鎖了。
姜音使勁拍了拍門，可毫無回應。
她臉色煞白。
果真是有問題。
她要趕緊給裴景川打電話，白家跟董家有勾結。
可一摸手機。
居然被人拿走了。
與此同時，姜音還發現了更可怕的問題。
那就是屋子裡還有其他人。
發出聲音的地方，是隔壁的偏廳。
嘻嘻哈哈，都是男人。
不止兩個。
姜音立即捏緊了口袋裡的碎片。
太小了，根本沒有威懾力。
她衝到行李箱旁邊，從裡面拿出一瓶防狼噴霧，還有一把可收縮的刀。
把東西都藏好之後，她又馬不停蹄的綁起頭髮。
就在這時候，幾個男人走了出來。
姜音立即退到一旁。
擡頭看去，幾個男人都很年輕，大概二十齣頭的樣子。
模樣粗糙，身上穿著廉價的浴袍。
看見姜音，為首的寸頭男咧嘴一笑，「這就是薔薇姐說的那個小姑娘。」
姜音不知道對方有什麼目的。
她藏起內心的害怕，冷靜問道，「你好，我是董爺爺的學生，今天剛到，你們也是嗎？」
寸頭男哈哈笑了起來。
「我哪有福氣給他當學生啊，我連初中都沒畢業！」
說話間，寸頭男走了過來。
姜音下意識往後退。
就被寸頭一把抓住了衣領，「躲什麼啊，我很可怕嗎？」
他一聲怒吼，差點震聾了姜音的耳朵。
姜音大氣不敢喘，雙手背在身後，捏緊後腰上別著的刀。
「你們是誰？」姜音掙紮了一下，假裝柔弱先混淆他們的視線，「我，我隻是來學習的，我不認識你們。」
寸頭果然溫柔了不少，隻是語氣更加猥瑣，「不用認識我們，我們是你的第一任老師，要先通過我們的考驗，你才有資格去見董老。」
姜音瑟縮著，「老師？」
「是啊，性啟蒙老師！」
說完，寸頭就直接抱起了姜音。
姜音的膝蓋一頂，直擊他的小腹。
寸頭沒想到她的力氣這麼大，當即被頂得鬆了手，捂著肚子蹲下。
這一出，立即引起了其他人的警惕。
紛紛圍上來。
姜音見瞞不住了，直接拿出噴霧，對著他們就是一頓噴。
噴完就跑。
誰知道剛才漏了一個，從後抓住了姜音的小腿。
砰的一下，姜音摔倒在地，砸得眼冒金星。
她抓著刀回頭揮舞，威脅道，「鬆手，不然我殺了你！」
那男人跟寸頭不同。
看起來年紀更小。
也更瘦。
一雙眼睛無比銳利，抿著嘴巴抓住她，卻也隻是抓著，沒有其他動作。
姜音看見他的臉，愣了一下。
「是你？」
他半邊臉有很明顯的手術痕迹，是摘除了大面積黑痣留下來的。
也沒有耳朵。
是姜音多年前資助過一個類似的貧困兒。
那小孩生下來就帶了半邊臉的胎記，因為貧困沒錢，硬生生拖到了八歲，導緻黑痣惡化成了腫瘤。
最後做完手術，雖然命保住了，但是成了半腦癱，也沒有了耳朵。
他叫什麼？
好像姓羅。
家裡很窮，住在偏僻的小縣城。
姜音拚命的回憶當時的場景，搜索著關於他的記憶。
這時候，寸頭捂著肚子，罵罵咧咧的走了過來。
「臭小子，給我摁住了！」寸頭啐了一口唾沫，「敢踢我，我今天要好好教她做人！」
姜音沒有其他的辦法，誓死一搏，「羅二狗，是我啊，我是姜音！」
那小孩愣了愣。
定定看著姜音。
姜音見羅二狗不對，又胡編亂造，「羅鐵柱！」
「羅狗蛋！」
「羅成材！」
「羅大偉！」
「羅平安！」
「羅永強！」
「是我啊小羅，當年是我給你錢做的手術，當時你還叫過我姐姐！」
……
寸頭一巴掌打在姜音的臉上。
差點給她的牙打掉。
「真他媽吵吵！」寸頭一把推開男孩，摁住姜音的臉，「你瞎叫喚什麼呢？」
姜音吐出一口鮮血，依舊將希望放在小羅的身上。
她伸出手，掙紮，「小羅，救救你的恩人……」
小羅的表情獃獃的。
寸頭掐住了姜音的脖子，因為窒息，她眼前一陣陣的發黑。
身下一涼。
寸頭脫掉了她的褲子。
「媽的，腿真白。」他用力的摸了一把，「薔薇姐對我可真好，竟然給我這麼好的貨色！」
姜音蹬著腿。
不準他碰。
卻被寸頭強行掰開了膝蓋。
他突然咒罵了一聲。
「草，怎麼有血！」
寸頭避諱極了，嫌棄的鬆了手。
姜音連忙大口喘氣，翻滾在地，往旁邊爬去。
她今天來月經。
竟然救了她一命。
姜音趕忙大叫，「你完了，你碰到了我的血，我有很嚴重的傳染病，你要得艾滋！」
「你們誰敢碰我？誰碰我誰爛鳥！」
「不怕死就來！」
寸頭偏不怕死。
他衝過去重新抓住姜音，惡狠狠道，「少他媽蒙我，你來那個了對吧？老子就喜歡浴血奮戰！」
姜音直接一記鐵頭功，朝他狠狠一撞。
寸頭捂住腦袋。
這時候，小羅也沖了上來。
姜音舉起刀子就要亂紮，卻見小羅是一把勒住了寸頭的脖子。
她一愣。
小羅遞給她一個眼神，告訴他，他全想起來了。
姜音一下子就有了力量。
緊咬牙關，擡起腳狠狠朝著寸頭的褲襠踹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