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川充耳不聞。
他帶著侵略性的吻持續了很久,吮得她肺裡沒有空氣,咽下她嘴裡最後一絲口水,恨不得將她拆吃入腹。
姜音幾乎腦子缺氧。
她捏緊拳頭掙紮,用力敲打在他的寬肩上,卻無濟於事。
在隻剩下最後一口氣時,裴景川鬆開了她。
氧氣吸入的瞬間,他濕熱的吻也跟著落在脖頸上,有力的手臂用力收緊,幾乎要將她纖細的腰肢折成兩半。
隻為了跟他貼得更緊。
讓彼此的脈絡都長在一起,流同樣的血。
姜音深刻感受到了他的急切。
急得她害怕。
她顧不上罵他,啞著聲音求饒,推搡,避開他的吻。
「別在這裡……會被人看見。」
裴景川捧住她的臉。
猩紅的視線立即纏上她,如蟄伏已久的獵豹。
「嗯。」他吻著她的唇角,「這棟公寓都是我的,沒有別人。」
姜音都不知道是他懵了,還是自己傻了。
嗯嗯嗯嗯什麼。
答應她不在這裡,又說不會有人。
姜音皺著眉,小心舔舐著麻木發痛的唇,腰更是軟得可以,根本站不穩。
她緊抓著他發硬的手臂。
「抱我,去樓上。」
裴景川又想過來親。
姜音一頭偏開,水霧瀲灧的眸子瞪他,「快點!」
裴景川將她打橫抱起。
大步上樓。
開鎖。
還沒有進入卧室,裴景川就將她壓在吧台。
姜音睜開眼,視線裡是他額頭隱忍的青筋,帶著慾望的注視。
耳邊是快速解開的皮帶卡扣。
她忍不住心悸,身體自然為他綻放。
「可以了嗎?」裴景川蓄勢待發,啞聲問。
姜音清楚知道他的尺寸,連忙搖頭。
「不……」
剩下的字還卡在喉嚨裡,就再也沒有機會出來。
裴景川早已經忍不住,強勢佔有。
姜音疼得悶哼,眼淚都出來了,一張嘴止不住的罵,「裴景川,你混蛋!」
她顫抖得厲害,手揪住他的衣領。
漂亮的手指骨骼凸起,泛著讓人揪心的白。
淚水很快就流了一臉。
一顆接一顆的砸在裴景川的手背上。
灼得他心裡發緊。
身下臉頰泛白的女人,雙眼裡全是對他的控訴,但更多的是可憐。
像海面遊盪的可憐小船。
更像落入狼群的可口羊羔。
搖搖欲墜,隻能攀附著他,以他為靠山。
裴景川太吃這一套了。
儘管對她這幅可憐巴巴的樣子心疼得要死,但是身體卻越過理智,對她更加粗魯。
他手掌托著她的後背。
輕輕安撫著。
嘴上更是沒有停歇,不斷的吻去她臉上的淚水,「對不起音音,忍一忍。」
姜音瘋狂搖頭。
她知道罵他沒用,隻得轉換策略,嗚咽著哀求,「裴景川,真的好疼……求求你……好不好?」
裴景川深呼吸,被她哭得心軟。
他低聲道,「好,都聽你的,嗯,乖別哭了。」
他退出來,不斷安撫她的背。
等疼勁兒慢慢緩過去,姜音的雙腿仍舊緊緊攀著他。
不敢放鬆片刻。
裴景川耐心的誘哄著,等到她不再滲出眼淚,才查看她的情況。
姜音溫順地張開腿。
裴景川俯下身去,嗓音很低,「沒事,沒受傷。」
姜音嗯了一聲。
但是裴景川卻沒有起來。
他看見她腳踝處磨出一片粉紅,伸手碰了碰,「高跟鞋磨的?」
姜音垂眸,看著他親吻自己的傷,臉頰重新染上一層紅暈,「你別這樣……」
好癢。
裴景川的吻一路往上,嘆息道,「你猜猜看,我什麼時候認出你的?」
吻落在膝蓋處,敏感得她腰腹發緊,呼吸都急促了。
「不知道。」
她其實知道,但是此刻大腦無法思考。
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裴景川埋首在她的腿間。
修長的手指握住她的腰,不準她動。
雪白的肌膚在他的手指力度下凹陷,起伏著曖昧的幅度。
「……裴景川!」
姜音尖銳低呼。
抽抽噎噎,斷斷續續。
「別急著叫。」裴景川埋首談吐,「好好想想,猜不到要受罰。」
呼吸幾乎要讓姜音發瘋。
她不斷往後退,卻隻能無助的撞到吧台,弄得那些玻璃酒杯叮叮噹噹。
如助興的音樂。
拉扯姜音的神經。
她用力搜刮腦子裡的記憶。
淚水糊滿眼睛,又流乾淨,新一輪的淚水又緊接著洶湧。
「是,是我當模特的時候嗎?」她低聲啜泣,用力推搡他的腦袋,「是嗎?」
裴景川,「錯了。」
姜音隻得另外想。
她腦子裡浮現出他們去買工具筆的時候,裴景川看自己的眼神。
她一激靈。
說道,「第一次見面,你就認出我了是不是?」
裴景川悶笑。
「好聰明,演技很差的音音,照樣很討人喜歡。」
姜音愈發氣憤,「既然你早就認出我了,你還逗我!」
還說那麼難聽的話刺激她。
裴景川卻一心撲在她身上,抓住她不準逃。
「接下來該我獎勵你了。」他從外套口袋裡,拿出那兩隻筆。
「喜歡哪隻?」
姜音一頓。
眼也不眨的看著他,眼神迷茫又期待。
「什麼意思?」
「選就是了。」
姜音鬼使神差的,被他牽引著理智,選了黑色的那隻。
「不是很喜歡水晶這隻?」裴景川拿起來,在掌心把玩。
姜音正想問,「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的?」
裴景川無情拆穿,「你的眼珠子都要掉上面了。」
姜音,「……」
那麼明顯嗎?
她挪動了一下身體,不喜歡在這裡。
「裴景川,我想去床上。」
裴景川勾了勾唇,「不怕床上有白昕昕的東西嗎?」
姜音一愣,「她來過這裡了?」
「所有關於我的地方她都去過了。」
裴景川話是這麼說,但對姜音的吐槽,還是聽到了耳朵裡。
他將她抱起。
姜音卻掙紮著,「我不想去。」
裴景川低頭看她,儘管這女人臉上紅潮未退,但表情已經冷了。
這下是真生氣了。
裴景川喜歡看她生氣,有一種莫名其妙的酸爽。
他大步朝卧室走去,「你在乎這些麼,反正我已經是前男友了,你又不喜歡。」
姜音心口一刺,痛恨這個男人的睚眥必報。
「小心眼。」姜音心裡悶堵,一口咬在他的兇口。
裴景川悶哼一聲,將她丟在柔軟的大床上。
姜音連忙爬起,「白昕昕是不是跟你在這睡過了!」
裴景川壓下來,「沒有,這個地方沒有我的允許,誰都進不了。」
姜音半信半疑。
見他拿起那隻筆,姜音問,「你還真想在我身上寫你的名字啊?」
裴景川垂眸一笑。
那笑惡劣到了極緻,暈染出瘋狂的邪魅。
「不寫,給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