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藥效果然快。
姜音跟米雅蘭回酒店睡了一覺，次日動身去江城的時候，就好多了。
隻是肌肉還有點酸。
不影響正常的活動。
薑母跟以前一樣，沒有什麼變化，醫院裡有護工，心理諮詢師，還有專門給薑母唱歌說小曲兒的阿姨。
總的來說，薑母現在雖然不能醒來，但是很幸福。
姜音放心了。
再次聯繫裴景川時，姜音已經上了回松市的車。
她在電話裡說，「裴景川，我走了。」
裴景川沉默了片刻。
有些問題，在喉嚨裡轉了一圈，還是咽下去了。
「好，一路平安。」
「嗯。」
她沒有回去道別，是不想走的時候依依不捨。
雖然這幾天過得實在是天昏地暗。
但是下次回去，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她又道，「你正好這段時間好好養養身體。」
裴景川失笑。
他才二十七，威猛無比的年紀，有什麼好養的。
就知道她那張嘴，不管怎麼折騰都很硬。
「好。」
裴景川聽見自己說。
掛斷電話，裴景川回味了片刻，眼裡的柔情漸漸收了起來。
他問葉楊，「賭場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葉楊恭敬道，「辦妥了。」
「嗯。」
好戲要開場了。
路虎車停在賭場門口，裡面今天空無一人。
白昕昕一臉驚恐走出來，正好碰上裴景川。
她如同看到救星，「景川，出事了。」
裴景川一身黑衣，襯得他的五官越發無情，「出什麼事了。」
白昕昕以為他真不知情。
將他拉到裡面暗室。
地上豁然擺著三具屍體。
屍體蓋著白布，分不清是誰。
白昕昕告訴他，「一夜之間，三個賭場的老人全都死了，全都是我父親最得意的助手。」
裴景川收斂著眼底的嗜血氣息，慢吞吞道，「那確實是可惜了。」
白昕昕嘴唇發白，「景川，怎麼辦？」
「查到兇手了麼？」
她無助搖頭，「正在查。」
裴景川立在原地，淡淡道，「賭場這麼多年了，突然出這樣的事，看樣子來路不簡單，上次的高管呢，你怎麼處理的。」
他有意把矛盾往那上面引。
白昕昕現在手忙腳亂，輕而易舉就上了當，「我，我把他廢了送回了老家。」
裴景川輕嗤。
他們白家一貫的處理方式。
他問，「還能聯繫上麼？」
「我試試看。」
白昕昕馬上去做，隨後很快得到回應。
隻是再次回來的時候，她一張臉煞白，大概是猜到了什麼。
「景川，他失蹤了，聯繫不上。」
裴景川，「你真送回老家了麼，還是當天就已經叫人把他做了。」
白昕昕立即否認，「沒有！我們從來不殺人，賭場很多人不聽話，我們的懲罰方式就隻是毆打而已，我不會犯法的！」
「那好端端的，怎麼會失蹤。」裴景川語氣慢悠悠，「人一直在你們賭場做事，突然不見了，他的金主沒了這麼好的幫手，當然得惱羞成怒，一換三，才能出這口氣。」
白昕昕眼神獃滯，「你是說，兇手是那走狗背後的人？」
「你還能想到其他人？」
「至於嗎？為了一個高管背負三條人命！」
裴景川轉頭看向她。
眼底的情緒高深莫測，「對於你們白家來說，幾條人命而已，應該隻是小意思。」
白昕昕連忙解釋，「沒有，我可沒有殺過人。」
裴景川冷冷笑了一聲。
他說道，「先處理屍體吧，估計過不了多久，他就會找你們談條件。」
白昕昕無助的抓住他，「景川，你幫我想想辦法。」
「他要是真想報仇，這賭場就保不住了，趁早脫手吧。」
白昕昕下意識搖頭，「不行！」
她費了那麼多力氣，跟裴景川在一起。
就是為了讓賭場起死回生。
可剛嘗到甜頭，竟然就要她把賭場交出去。
怎麼可能！
裴景川目光冰冷，「你不願意也可以，到最後一步，你跟你父親就是三具屍體一樣的下場，看你們怎麼想吧。」
話音落地，白昕昕已經出了一身冷汗。
任何事情，一旦沾上人命，意義就變了。
她不敢相信任何人，隻能抓住裴景川。
「你……能不能幫幫我們？」
「幫你？」裴景川好笑道，「白昕昕，我在松市的時候，差點死在董薔薇的車裡，跟你們合作的那個人也想殺了我，我怎麼幫你？」
白昕昕搖頭，「不是，不是……」
裴景川抽回自己的手，「我的建議就是把賭場交出去，棄車保帥，當然，決定權在你們手上。」
離開賭場之後，裴景川坐在車內，點燃一支煙看白昕昕無助的站在那。
他不由得想起姜音。
當時姜父死在她面前的時候，她該有多窒息。
……
緊接著第二天，白劍鋒就病倒了。
重大的擔子，就落在了白昕昕的肩膀上。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求助無能，就忍不住跟白劍鋒吵起來了。
「當初要不是因為你太貪婪，我們也不會得罪那麼多人，現在好了，你說該怎麼辦！」
白劍鋒氣得嘴歪，說話含糊不清，「那我要你幹什麼，你有本事，讓裴景川幫你啊！」
「我才因為姜音得罪了他，他怎麼可能會幫我！」
白劍鋒氣得爬起來，抓住旁邊的拐杖，使勁往白昕昕身上打。
他怒不可遏道，「他不願意幫，就是你無能，你就不配做我白劍鋒的女兒！」
棍子打在身上，實打實的疼。
白昕昕的臉色更加蒼白。
而更痛的擊打，白劍鋒一下接一下。
彷彿要打死她。
白昕昕再也不想躲，一把抓住白劍鋒的拐杖，使勁丟在一旁。
「哎喲！」
因為慣性，白劍鋒整個人從床沿跌落，狼狽摔倒。
白昕昕滿臉兇狠，「小時候你打我，我長大你還打我，是我不願意做嗎？是我做不了，你為什麼非要逼我，為什麼！」
白劍鋒即使爬不起來，也不允許白昕昕這樣跟自己說話。
「白昕昕，注意你的態度！」
白昕昕已經失去了理智。
抓起地上的拐杖，對著白劍鋒就是一陣猛打。
「痛不痛？」
「啊？我問你痛不痛？」
「老不死的，我今天直接打死你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