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向慈擰完就走了。
無情得像個殺手。
裴司翰站在原地緩了好久，才終於恢復一點視線。
他疼得發抖，但是又愛面子，從後門艱難地進入車庫，開車去醫院。
……
裴景川跟姜音一直在樓下站崗。
一開始坐在一塊聊天，聊了幾句就各自辦公了。
院兒裡冷，裴景川一直握著她的手。
搓著搓著就來了點感覺，親了一陣。
反正姜音覺得時間挺長的。
兩個人在屋子裡那麼久，應該有進展。
後來溫向慈下來，表情沒什麼變化，隻是身上穿著男人的襯衫，寬寬大大的紮在褲子裡，隨性而慵懶。
姜音靠在裴景川身上，「成了。」
裴景川，「估計是，那衣服是我爸的。」
「嘿嘿嘿。」
後來快吃飯了，大家都沒見裴司翰的身影。
姜音小聲地跟裴景川咬耳朵。
「爸這麼累啊，睡那麼久。」
裴景川淡淡道，「不像是睡著了，倒像是被我媽分屍了。」
「……」
他借口上去看，果然屋子裡沒人。
裴景川沒忍住，去問溫向慈怎麼回事。
溫向慈輕描淡寫，「我把他擰斷了。」
裴景川，「？」
他抿了抿唇，「媽，你們搞這麼……？」
溫向慈眼裡露出兇氣，「手擰的。」
裴景川慢慢恢復平靜，「為什麼，他強迫你？」
「沒有，看到他煩。」
不給他擰了就一直求摸。
真的是狗。
距離裴司翰去醫院，已經過去了三個多小時。
他沒有回來的動靜。
裴景川擔心他真的斷子絕孫，打電話去問醫院。
結果醫院知道他是裴司翰的家屬之後，陰陽怪氣道，「你父親沒事，不僅沒事，還特別有勁。」
裴景川有不好的預感，「他又怎麼了？」
「他跑去周教授的病房，把輸液器開到最大，差點沒把教授給疼死。」
裴景川，「……」
好賤。
「你來接他嗎？」醫院說，「還是我報警？」
「報警吧。」
……
裴司翰住院養傷，溫向慈並沒有去看過他。
為了安撫自己父親的孤獨，裴景川買了幾本戀愛大全，給他打發時間。
「我最近有點忙，就不會經常來看你了。」裴景川很有耐心地解釋，「我要跟姜音去挑婚紗和首飾，接下來我媽那邊，你多下點功夫。」
裴司翰看他挺幸福的樣子，覺得自己疼得也值了。
「好。」
裴景川好奇，「你跟媽發展到哪一步了？」
裴司翰翻開書，「沒有任何進展。」
……
裴景川出來的時候，特意看了看病房號。
他怎麼繞那麼大一圈，非要住在這。
幹什麼都不方便。
他來到護士台，趁機查了一下。
果然看到周遇禮就住在裴司翰的隔壁。
裴景川氣笑了。
算了，這事兒他不管。
聽天由命吧。
……
婚期已定，大師算在年底。
時間不早了。
米雅蘭終於有空過來，陪著姜音一起選婚紗。
她順口問，「你知道董薔薇去哪兒了嗎？」
姜音動作一停，心裡冒出絲絲酸意。
「我不知道，最近沒有聯繫，她怎麼了嗎？」
「沒怎麼。」米雅蘭對她並不關心，隻是好奇，「你回來之後，我就一直沒有見過她，以前董老出席活動都是要帶她的，可她就跟蒸發了一樣，讓人覺得奇怪。」
姜音心情沉默了下來。
她可能死了。
姜音突然有點難受，她難受自己沒有跟董薔薇好好道個別。
那天那通電話，她該多說兩句話的。
沒有心情再選婚紗，她找到裴景川。
有些軟的靠在他身上。
裴景川輕撫她的臉頰，「怎麼了？」
姜音埋首在他懷裡，像小羊一樣拱他。
「你能查到薔薇姐現在的消息嗎？」
裴景川擡起她的臉。
看見她眼圈有點紅。
「怕她出事？」
姜音搖搖頭，「我隻是想知道，她是否還活著。」
裴景川摩擦她的下巴，「好，我查查。」
姜音摟著他的脖頸，眼睛貼著他的頸肉。
她訥訥道，「薔薇姐帶著我訓練的時候，教過我怎麼殺人。」
「她說殺手最忌諱的就是有感情。」
「她說她殺死了我的媽媽，所以讓我對她不要太好。」
「裴景川，媽媽不是她殺的。」
裴景川知道。
他都知道。
他輕輕拍著她的背脊，半誘哄半強勢地說，「音音，不要為了別人哭。」
姜音搖搖頭，「我沒哭。」
她沒掉眼淚。
裴景川發現自己真是沒底線，此刻竟然說，「你想她活著，我就讓她活著，嗯？」
姜音瞳仁縮了縮。
她搖搖頭。
「如果董燕青一定要她死，我們就讓她不要走得那麼痛苦吧，好嗎？」
「嗯，好，都聽你的。」
……
婚紗選好，時間有些晚了。
最近天氣越發的冷，開始不間斷的下雨。
因為不在北城，所以他們得訂酒店。
四個人，定兩套房。
盛驍的視線馬上就火熱了。
盯著米雅蘭松不開。
這事兒大家都心照不宣，到了房間之後，裴景川帶著姜音進去，隔絕了外面。
盛驍站在米雅蘭門口。
「小姐，晚安。」
米雅蘭靠在門邊，沒有馬上走。
她點了一支煙，慢悠悠的抽著。
「跟著裴景川做得怎麼樣？」
「很好。」盛驍看她的眼睛跟以前不一樣了，帶了一層憂鬱，「小姐，你以前不抽煙的。」
「是遇到不開心的事嗎？」
米雅蘭笑，但是說出的話很無情，「我爸要我跟萬皓復婚。」
盛驍僵住。
他看著她修長的指尖夾著煙，煙灰碎了，落在地上。
跟他的心一樣。
「你答應了嗎？」
「我跟他復婚，但是不跟他做。」米雅蘭掐了煙，勾住他的脖子，吐氣如蘭，「跟你做，好嗎？」
盛驍渾身發硬。
痛苦地說，「小姐。」
米雅蘭輕笑，「介意？」
盛驍連忙搖頭，「不介意，我怕你出事。」
「別怕。」米雅蘭把他拉進去，「等會你要出去保護裴景川跟姜音，抓緊時間吧。」
……
盛驍出來的時候，褲腰帶還在打結。
就冷不丁看見裴景川站在外邊。
他趕忙鬆開腰帶上的手，有點難為情，「裴總，你怎麼沒睡。」
裴景川沒什麼情緒，輕描淡寫的問，「完事了麼？」
盛驍耳朵有點紅，「抽屜裡的套用完了，我再去拿點……不過你有事，我就不那個了。」
裴景川，「這種事不扣你的，但是得往後緩一緩。」
盛驍擰了下眉。
「裴總有要事嗎？」
「你現在去一趟松市，把董薔薇帶過來。」
盛驍眼神一凝。
裴景川擡腕看了看時間，「一去一回，五個小時，你還能趕回來跟你小姐做個早操。」
盛驍被口水嗆到，咳得臉紅。
「去吧。」裴景川吩咐完，開門進入自己的房間。
